岳华一锤定音:“让你父亲尽快把菩提罗汉果被盗时的情况给本座传过来,若是再晚两日,那贼子若真是进入玉坤宗兴风作浪,和此事有关的人本座绝不轻饶!”
谭越脸色惨白地走了,却不知道书房里的男人正笑得诡异莫测。
说实话,谭家对孟纯的季华并没有太大帮助,而谭越贸然撞上来,用孟纯的话来说就是找虐的,因为他们对菩提罗汉果被盗的事情一清二楚,根本不用谁交代,岳华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为了让谭家焦头烂额,甚至狗急跳墙,露出破绽让他们有机可趁,一报当年被谭越和荣子真告黑状的仇。
谭越将“莫风”的话告诉他的父亲之后,作为家主的谭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开口,这件事他们似乎彻底输了,本来是想利用莫风的,没想到最后却被莫风倒打一耙,若是他不配合,玉坤宗若真出了事,难保不会迁怒到谭家身上。
谭家主顿时有种深深的危机感,染枫莫名其妙地消失,莫风竟然不着急,如今又使出这么一招,很难不令他怀疑莫风这是要放弃谭家了,谭家若是成了弃子……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为何要主动去招惹莫风呢?
谭越看着自家父亲仿佛一瞬间苍老下来的面容,顿时也有些惶惶不安,染枫一失踪,他就变得没有安全感了,没有染枫的庇护,他在玉坤宗什么也不是,就连他的表哥荣子真都和他有仇,更不要说以往他得罪过那么多人了。
谭家主不敢硬撑,思量了久久,不得不作出了妥协,他无力地摆摆手对谭越道:“事情你都知道,去回禀给那个吧。”
“父亲!”谭越心里酸涩不已,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日之前他们谭家还风光无限呢,怎么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他们就陷入了危机之中?
好像就是从菩提罗汉果被盗之后,谭越想,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若有朝一日捉到贼人,他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再说那两位拍卖行的出窍期尊者,孟纯三人见过的鉴定师,是个古稀老头,名叫巴兴修,另一个稍显年轻,五十岁上下的样子,面白无须,却长了一双三白眼,总给人一种脑子有问题的感觉,名叫甲绍元。
两人当初在与莫风战斗中受了些伤,以他们的修为,若是不治好伤就匆匆赶回坊市,一定会引人注意,而他们也料到谭家会四处拿人,所以两人当机立断,找了个山洞躲进去疗伤。
等伤势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要给拍卖行掌柜的传讯,时间过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消息,两人便有些不安,再加上伤势已经控制住,他们决定当天夜里回拍卖行一趟。
谁知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拍卖行就被夷为平地,偌大的拍卖行被一把火付之一炬,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两人当即就意识到情况不妙,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躲起来,难道是莫风怕被暴露,所以先下手为强?
两人想想真是很有这个可能性,顿时怒火中烧,好你个莫风,莫宗主,真没看出来你竟是这么阴狠毒辣之人!
巴兴修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和甲绍元躲在暗处,眯着眼睛望着那片空荡荡的土地,几乎咬碎银牙。
甲绍元气得眼睛通红,他看向巴星修,问:“巴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巴兴修沉吟片刻,道:“先去打探消息,看我们的人是不是还活着,之后再决定找谁报仇!”
甲绍元气道:“这还用问吗,定然是莫风那老匹夫做的,除了他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何况他既然做了,自然要斩草除根,怎么还会留下活口成为把柄,先生,我们回来晚了!”
巴兴修就算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甲绍元这话说得有道理,他问:“那你说怎么办?”
甲绍元冷哼一声:“既然他怕我们把那件事曝光,我们就要把事情说出来,拍卖行的人不能白死,莫风一定要付出代价!”
巴兴修点点头道:“没错,杀了我们的人他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玉坤宗不是要举办英雄大会吗,我们就从此下手吧!”
甲绍元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先生,我们揭穿莫风是其一,但是也要注意不要暴露了自己。”
巴兴修叹息着点点头:“还是再打探打探,看拍卖行还有没有人活着,若真是只剩下我们两人,就算死也要死在莫风后面!”
甲绍元重重点头:“先生说的对,总之不能让莫风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两人又望着拍卖行的方向缅怀了一番,就离开了。
谭家血洗拍卖行的事根本没有任何隐瞒,几乎整个坊市的人都知道,所以当巴星修和甲绍元潜入附近几个商户的房里,稍稍逼问了一番,便得到了事情真相。
谭家,居然是谭家!
两人顿时又痛又悔,确定了事情真是谭家所为之后,两人心里一时心虚懊悔,一时痛恨咒骂,他们的确是见财起意,明知拍下菩提罗汉果的是谭家的少家主,依然冒险去抢,谁知竟然碰到了同时伪君子的莫风。
可是他们都知道对方没有拿菩提罗汉果,即便这样谭家依然让拍卖行承担了过错,还捉走了掌柜的,这个仇不能不报。
玉坤宗宗主他们尚且不怕,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小世家家主?
据他们所知那谭家家主谭洪深的修为也只是出窍初期,他们两个完全不必怕他,再者当初抢菩提罗汉果的分明还有莫风,为什么怒气都让他们拍卖行承担了,今夜他们就要给谭家投下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
忙碌了半夜的两人丝毫没有停歇,立刻赶往谭家,并成功潜入了进去。
谭家作为玉坤宗山脉有名的世家,实力还是不小的,所以两人即便很想直接血洗了谭家解恨,却也知道这不可能。尤其是在找到关押掌柜的牢房时,看到他修为被废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两人打心底深处升起了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