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眸子的男子同样穿着一身金色蟒袍,他不动如山地站在孟纯面前,见她吓得恨不得找个低峰钻进去,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客观来说,那声音绝对是难得一闻,但在明知道对方是条蛇的情况下,孟纯丝毫感受不到这道声音的悦耳之处,反而浑身发冷。
金袍男子有趣地瞅着孟纯微微蜷缩的身子,她虽然是站着的,实际上已经快要缩到地上去。
见此,金袍男子笑得更加肆意,他对孟纯身后的五人道:“久居洞中正是寂寞,没想到突然就闯进来这么个小东西,几位弟弟有何想法?”
他话音刚落,另外五人中身着红色蟒袍面色阴柔的男子便嗤嗤笑道:“不如让她轮流陪伴兄弟们,咱们六兄弟一人一日,也省得争抢不能尽兴,如何?”
他话音一落,顿时引来其余几人争先恐后的赞同声,其中白袍男子冷冷地瞥了一眼孟纯,道:“那便按照顺序来,大哥先!只是几位哥哥可别把人弄残了,轮到弟弟时就没得玩了!”
金袍男子明显是几人中的老大,他冰冷的手指抚在孟纯细腻的脸颊上,幽幽地说道:“五弟放心,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了只小宠物,我等自要好好爱惜她。”
其余几人闻言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望向孟纯的目光全都绿幽幽的,无不充满了渴望和贪婪之色。
孟纯不知道这些人要怎么对自己,但就算她再没有脑子也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她快速开动脑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听他们的话意他们竟然是许多年不曾出去了,那么如今蛇族正面临灭族之灾,他们知道吗?
豁出去了!孟纯眼见金袍男子就要伸手朝自己的脖子抓过来,她眼睛一闭,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和那些摧毁蛇窝的人是一伙的?”
金袍男子的手只差一点点就能触到孟纯滑腻的肌肤,却在最后一刻猛然一顿,紧接着还是狠狠握了上去,语气饱含威胁:“你在说什么,谁要摧毁蛇族?”
孟纯心底狠狠提了一口气,如赌徒一般视死如归道:“还能有谁,蛇七的仇人呗?谁让他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又赶上千年大劫,那些人不来报复他才怪呢!”
“大哥!”黑袍男子一听,担忧地望向金袍男子,“我就知道,蛇七那厮如此作风,早晚会出事!”
褐袍男子也冲动地说:“大哥,咱们不能再忍下去了,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最小的绿袍男子也道:“大哥,那蛇七虽然是我得同胞兄弟,可他既然做出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也不会再维护他!”
孟纯相继听到这些话,心里已经将几人和蛇七的关系猜了个大概,她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六人身上骨碌碌地转了个遍,既然有蛇七,那肯定就有蛇一到蛇六,莫非眼前六人便是?
而且听几人的话意,难道蛇族也曾发生过兄弟阋墙之事?孟纯心里有些激动,艾玛,居然让她无意中撞上了一场大戏?
一听蛇族有难,红袍男子和白袍男子也不由着急起来,完全忘了刚刚他们还在抢孟纯的事。
金袍男子毕竟是老大,在其余五人都慌乱起来的情况下,他依然保持冷静地打量着孟纯,他抬手阻止了五人的动作,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孟纯:“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们可有的是办法招待你!”
孟纯身子微微一颤,怯懦又倔强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金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目光在身后长长的通道中扫过,问孟纯:“这洞口设有数道禁制,一般人根本进不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孟纯一头雾水:“禁制?我没有发现啊,我就是爬进来的,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有任何障碍。”
金袍男子闻言大怒,他的右手狠狠钳住孟纯的细嫩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我刚刚才说过你最好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忘了?”
孟纯心里气急,她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脾气便也有些控制不住,冲动道:“我没有说谎,你信你去看看,根本没有什么禁制!”
金袍男子却是完全不信,他们在这里已经被囚禁了数百年,在第一百年里,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试着破除那些禁制,但最终什么效果都没有,后来他们也就认命了,心想只要蛇七将蛇族管理好,他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现在孟纯却说根本没有什么禁制,这怎么可能?
他钳住孟纯脖子的手不由又加了几分力,眼睁睁地看着而孟纯脸色涨红,下一刻竟然瞬间变回一只小狐狸,直到昏了过去,也没有反口。
他沉吟片刻,对红袍男子道:“老二,你去瞧瞧,看这小东西说得是真是假!”
红袍男子刚刚在听到孟纯的话时,就明显有些激动,直到金袍男子说了这话,他才兴致勃勃地道:“是,大哥!”
红袍男子的身形一闪即逝,而其余几人面上明显也出现了几丝激动的潮红,想他们被困在这山洞中已经有数百年,说不想出去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如今突然有人说禁制可能解除了,他们或许能够重见天日,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白袍男子瞅着地上瘫软成一团的小东西,十分嫌弃地用脚踢了踢:“居然是个长毛的,老大,这小东西该怎么处理?”
金袍男子漫不经心地瞥了地上的小狐狸一眼,不在意道:“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大概是趁乱躲进来的,也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如果她在说谎,则说明她来历不凡,或许可以带我们出去,若是前者就不要管他,救我们的族人要紧,若是后者,那就更不用说了。”
他话音刚落,红袍男子就已经返回,脸上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他遗憾地瞅了一眼地上的孟纯,道:“哎呀,真是可惜,她化成的人形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可惜是个长毛的,如果不是咱们蛇族和这些长毛的相看两相厌,其实将她收入房里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话,众人虽然深有同感,但仍是志同道合地给了红袍男子一个白眼,这家伙的yindang本性又开始发作了!
金袍男子严肃道:“到底情况如何,少废话!”
红袍男子脸色一整,对金袍男子道:“大哥,这小东西所言没错,这一路已经没有了任何禁制,咱们可以出去了!”
金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忽视的喜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和几位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的神色,他一挥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去,一是要找蛇七算账,二是拯救我们的族人,蛇族绝对不能亡在蛇七手中!”
众人闻言,纷纷摩拳擦掌,磨刀霍霍,他们在这山洞中憋屈了数百年,终于可以出去了!
金袍男子也不再赘言,大袖一挥,当先走了出去,其他人紧随其后。一向走在第二位的红袍男子这次却是落在了最后,他绕着昏迷不醒的孟纯转了两圈,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道:“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说我们也该感谢你一番,不如我送你个礼物,不用谢。”
轻巧地说完,他从口中吐出一个粉红色的指甲盖大小的气团,慢慢地印上了孟纯的额头,最后一隐而没,什么都看不到之后,红袍男子才满脸春风荡漾不紧不慢地跟上了众位兄弟的步伐。
且说岳华在用神识感应到蛇族老巢的所在之后,就一鼓作气,调动全身妖力,对那个位置进行打击,两千多米深的洞穴,愣是被他用雷电劈得四分五裂。
站在半空中,看着下方硕大的洞中密密麻麻的蛇在四处逃窜,纠纠缠缠,勾勾扯扯,慌不择路,岳华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的本意是用这一招引出蛇七,继而找出孟纯,可是,为什么蛇七还没有出现?
岳华生怕再耽搁下去蛇七会对孟纯不利,不由分说地再度降下两道天雷,对着纠缠在一起的大批大大小小的蟒蛇打了过去,顿时皮开肉绽,血肉四溅。
血腥的气味更加刺激了蛇类的逃亡,他们的速度更快了,一刻钟后,那个庞大的蛇窟就被完全暴露出来,除了血肉模糊的蛇尸,已经没有一条活的存在。
望着朝四面八方而去的蛇类,岳华的表情愈加凝重,到了这一步蛇七还不出现,他不得不怀疑他和孟纯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将神识覆盖住下方方圆百里,再次细细搜索孟纯的气息,他能够感应到孟纯就在这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法确认她的精确位置。
与此同时,刚刚离开囚禁他们数百年山洞的六位蟒袍男子碰到了陷入冬眠的蛇七,黑袍男子上前查探了片刻,发现他只是因为受寒自动睡了过去,恨恨地站起身,对众兄弟说明了情况,金袍男子道:“让他醒过来,问清楚是什么情况。”
黑袍男子于是将一股气息输给蛇七,他周身那层透明的“盔甲”渐渐消失之后,他才茫然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身着各色蟒袍的六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