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头儿”出了密室,赵七上前询问道:“地下室里的人要怎么处置。”
左其琛想了一会,道:“先关着,给他换点好点的环境,这个人以后可能还有用。”
“是。”赵七又询问道:“那,那个跑掉的乌明我们要怎么处理?”
左其琛道:“人是在霍桑手里逃得,最该烦的人应该是霍桑。我们派一队人手去协助霍桑追捕,另外,一定要做好防护,加派人手,防止乌明向我们寻仇。”
“是,我明白了。”赵七道,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种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出手的感觉真的不爽。
料理完刺客,整理完搜集到的信息,已经将近中午了。
整理信息的时候,左其琛在想到那个刺客说的秘密基地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道:当初的鬼屋,有乌行不慎遗落下的东西,会不会就是刺客口中的秘密基地?
如此一想,倒也却是有这个可能,游乐园人来人往,任谁都不会联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会隐藏着一个基地,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人来人往的繁盛,是很好的一处掩护,其二,那栋鬼屋,利用的是老建筑,有什么密室的话可能开发者自己也不是能够完全清楚,如此一来,利用密室,修建基地,岂不容易?
再加上,在她的调查里,乌行乌明祖辈上,好像还挺显赫,而且,也恰巧是a市人。
想到这,左其琛连忙吩咐赵一道:“去查一下郊区那座游乐园的底细,所属人是谁?尤其是那栋鬼屋,所有过往一五一十都查清楚了。要快。”
“是。”赵一的了命令,连忙前去执行。书房里,左其琛在细细排除着一切不可能的地方,想了想,叫来赵七,对他道:“帮我联系霍桑,就说任务定在今天下午两点钟执行,任务地门口会和。”
“是。”赵七赶忙去联系人,不一会,过来道:“boss,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告知霍三爷了。”
“嗯”左其琛点了点头,事情宜早不宜迟,万一那真的是秘密基地,拖得时间越久,就越危险,而且白天这个时间,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偷袭起来也更容易得手。
“叮咚”正在这时,左其琛的手机响了一下,一条消息进了来。
左其琛拿起手机,消息是林不染发过来的,她道:“阿琛,今天中午不用来接我了。”
接着,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我今天中午去医院看我妈,医院离公司很近,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左其琛想了想,拿起手机,回复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小染要去看望母亲,母女俩难得独处,他也不好上去凑热闹,只能又吩咐赵七,再加派一点人手,护好了林不染。
接着,既然中午没什么事的话,左其琛亲自联系了霍桑,道:“霍桑,计划有变,提前一小时。”
霍桑道:“行,没问题,不过为什么要这么早行动?”正常情况不都应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行动吗?
左其琛淡淡的解释道:“早去做了,早了结一桩心事。更何况,人在白天的时候才更容易放松戒备,因为光明的环境会让人们潜意识里认为很安全,中午的时机,人的身体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万一真的有人驻守,我们更容易得手。”
霍桑道:“原来如此,二爷不亏是二爷,考虑周全详密。”
左其琛不理会他的吹嘘,接着道:“装备一定要精良,人不用带太多,你我到时候各带一人就可以,人多了,反而更容易坏事。”
霍桑道:“放心,明白了,那就中午见吧。”
挂掉电话,处理完这两件事,左其琛先开车去了左氏,同时不忘让赵一去准备工具。
虽然乌行乌明父子已经倒台了,可是左氏收到的攻击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只是势头不如一开始猛烈了而已。只是蚂蚁还能咬死象,左其琛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对方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缠上自家公司的行为,着实令人恶心的紧。
他之前猜测过,左氏遭受到的攻击可能是来自于乌家父子,可现在的情况证实了,他的想法是错误的。那么,又会是谁呢?
偌大的办公室里,左其琛陷入沉思中。
现在的这些攻击,虽然对庞大的左氏而言不过是小打小闹,可日日如此,天天都来骚扰一番,饶是一向很有耐心的左其琛,也不由得微微有些烦躁。
只是,此时此刻的办公室里,左其琛却并没有去处理这件事,他在写策划书,写关于他和小染的订婚仪式的策划书,虽然不过是一场订婚,可他也愿意给小染最好的,订婚仪式,他要亲力亲为,自己亲自去设计。
就在左其琛工作的时候,赵七却突然敲门进来了。
左其琛关掉界面,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很不满意有人此刻打扰他,道:“进来吧。”
“boss”赵七进来后,面露喜色的对左其琛道:“boss,关于一直以来到底是谁公司公司,赵五顺藤摸瓜,已经查到背后推手了。”
左其琛道:“如何,是谁?”
赵七道:“是大爷身后的人。”
左其琛皱了皱眉头,道:“冯沙声?他针对左氏?”左氏明面上,也算是替冯沙声办事的,换句话说,算是冯沙声的工具,他会攻击左氏,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不过,细想想倒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乌家父子除掉之后,对左氏的攻击减弱了。先前乌行乌明父子在的时候,攻击会那么强烈,因为冯沙声已经对他们起疑心了,而乌行乌明死后,由于他现在势力过大,已经引起了冯沙声的忌惮,所以这种攻击并没有结束,而是转化成了蚕食。
而他,由于先前会怀疑乌行乌明父子,之后,可能会怀疑组织里的其他人,可就是不会怀疑到冯沙声身上,因为他们两个,一定程度上而言,是利益共同体。
冯沙声果然打得一手好牌,左其琛心道。
“赵五做得很好。”左其琛沉声道:“顺藤摸瓜,我们将计就计,全都返还回去,只是要注意,最好不要让对方察觉道我们的反击,更不要让对方察觉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是,我知道了boss。”赵七道。
左其琛处理完这件事,叫住正打算离开的赵七,道:“你去帮我找一下一些关于订婚仪式的策划案,待会放到我办公桌上。”
赵七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明白了,boss。”
没办法,他没有任何关于订婚仪式设计的经验,虽然已经自己设计出了一份草稿,可是他还是担心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这才打算借鉴一下其他的经验,再去改进,对于任何和林不染有关的东西,他都力求尽善尽美。
中午时分,林扬,林不染下班后,独自一人走在大马路上。
医院离公司不算多远,她就算今天自己没开车,可还是有公司的配车可以开的,只是她不想开,更想自己一个人走一会。
自从进入林扬以来,她每天都忙可跟陀螺似的,连轴转,很少有时间静下来,放空一下自己。再加上不是开车就是左其琛送她过来,每天的工作又是坐办公室,她都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运动了,走走也好。
林荫路上,空气还是比较凉爽的,走起来只是觉得闲适,此刻是夏季的尾巴,气温也不是那么逼人了。
大中午的,路上车辆还比较少,林不染信步溜达着,脑海放空,什么都不想想。
走着走着,她却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林荫道上人很少,也就偶尔走过几个三三两两的散步的路人,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的背后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林不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假装不经意之间的回头,隐约间看到一个人影,好像刚才以来就一直跟在她后面。
林不染眼角余光向后瞥了一眼,假装低头看手表,借助手表表面上的反光,林不染看都后面那人果然也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林不染心里警铃大作,她之前也有一次被暗杀的经历,虽然后来有人冒出来救了她,可是她从来不抱什么侥幸心里,想着这次也会有人“恰好路过”,路见不平的来救她。
额头上凝了一滴汗,林不染握紧了包里的防身武器,一边暗自后悔今天怎么不开车出来,一边加快了脚步,尽量向人多的地方走。
不过说来也奇怪,林不染到达医院时,心里想道:自己这一路上,不乏人流稀少的地方,她本以为跟踪她的人会挑这个时候下手,只是一直到她倒医院,也没有对她出过手。
但不管怎么样,安全了终归还是好的。想到这,林不染呼了口气,拿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秘书,让她下午的时候派车过来接她回公司。
到病房,杨温宛已经休息了。
林不染看着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瘦的皮包着骨头的母亲,心中涌上一股酸涩和世事无常,轻轻揉了揉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几乎全都是骨头的双手。正在这时,护士进了病房,见林不染在,问道:“请问您是杨温宛女士的家属吗?”
“不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林不染点点头,道。
护士道:“医生吩咐我看到您的话要叮嘱您一下,如果您有空的话最好还是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林不染给母亲削了个桃子,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护士点了点头,示意不必客气,给杨温宛换完了药水,退出了房间。
主治医师办公室里,医生一脸为难和愧疚的递给她一张纸,对她道:“林小姐,我们真的尽力了,不过杨女士的这个病,具体什么情况,您在来我们医院之前,您也知道,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了。”
林不染接过那张纸,“病危通知书?”林不染道。
医生道:“是啊,林小姐,我们尽力了,不过病人的这种情况而言,何尝也不是一种解脱呢,您……看开点。”
“你放心”林不染几乎是强迫着自己压下那股强烈的悲伤的情绪,道:“我知道,不怪你们。”
说完,拿过签名笔,手有些颤颤巍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另一边,游乐园鬼屋门口,乌行与霍桑碰面,二人全都是做游客装扮,进入了鬼屋。
此刻正是中午,园区里游览的人不是很多,更何况这家游乐园的鬼屋,想来以场景逼真为噱头,因此这个时间里,就完全没有人再鬼屋中游览。
霍桑毕竟进去过一次,有经验,左其琛跟着霍桑,紧接着也进去了,七拐八拐,进了好几个房间后,霍桑带他到了一间密室外面。
左其琛看了一眼密室门,又看了一眼霍桑,立刻霍桑拍胸腹道:“整栋楼,我到排查过了,只有这一个暗门。”
左其琛半信半疑的跟着霍桑进了密室,密室中,一道台阶直接通向地下。
地下室范围很大,也很空,左其琛试了去探查一下,却发现地下室里果真什么都没有,但是空气里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气氛倒是阴森的很。而且他们刚刚不久讨论过鬼吗?他身正影子斜,着实没什么好怕的。左其琛的下属一直在上面,此时,也下来了密室,对他摇了摇头。
没有?左其琛不知不觉中握紧了自己的武器,他还是坚信这里一定会有些什么,猫着身子,亲自上去去寻找。
他想起当初发现线索的那间屋子,好在她记性极好,虽然这里的每件屋子都长得差不多,十分具有迷惑性,但还是带着人找到了那间屋子。
“好好搜查一下这件屋子,这间,有古怪。”左其琛对着众人吩咐道。
众人立刻开始分头行动,左其琛也一个人来回在当初发现线索的那个地方踱步,他坚信,这里一定有什么,只是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