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肖森纳德的老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听到肖森纳德的回答后,艾布纳却哈哈一笑道:“被脱衣服就算是羞辱么?”?
“无非只是让别人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而已,将军又不是女儿身,还怕被看?”
“大师,你这话...”肖森纳德刚张嘴,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瞪直了,因为...艾布纳竟然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衣衫滑落,白胖的身体露出。他这一举动,所有人都傻眼了,安德烈更是急道:“老师...你做什么?”?
“大师...您这是?”皇帝米勒和肖森纳德也同样看的瞠目结舌,谁也想不到,艾布纳竟然会做出这种不雅的举动,他到底要干嘛?这是他们每个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最安静的反倒是星痕,只不过他不是不惊,而是说不出话,否则早就惊呼起来,这个大贤者做的事总是超乎他的预料,就好比当初为了不让自己乞讨,像个无赖一样给自己捣乱。?
要品评的话,艾布纳的身体除了皮肤挺白,其他就没有任何优点了,肥胖的身体上,赘肉嘟囔着,一动起来就好像掀起层层波浪。?
但是艾布纳并未有任何羞涩的感觉,并且脱了上衣还不够,他又开始脱自己的裤子。同时面带笑容的道:“我想将军的体格应该比我健硕的多,老夫这种身材都不羞于展示,为什么将军会觉得被羞辱呢?难不成将军您本身就不喜欢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觉得给别人看是对自己的羞辱?”?
场面很安静,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因为,此时艾布纳已经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个干净,他没有丝毫遮挡自己的身躯,就连隐私 部位也未去遮盖。随后,艾布纳还很臭美的摆了几个造型,然后挺着胸,带着身上一颤一颤的赘肉,笔直的走到肖森纳德身前。?
肖森纳德看着艾布纳有些发愣,但与别人的吃惊不同,他感觉自己被拉近了一个漆黑的空间,那里很静,只有他和艾布纳两人。而肖森纳德面前的艾布纳不再是矮胖的老人形象,而是一个威武的巨人,他散发的气息让自己瑟瑟发抖,忍不住想要膜拜。?
突然,一直语气随和的艾布纳,话音变得凌厉起来:“正如老夫所说,这只能算是将军你自己不自信,羞于展示自己的身体,怎能算得是我徒弟对你的羞辱!”?
话一出口,肖森纳德只感觉身前的巨人发出了一声怒吼,那吼声将他震得倒退了三步,才稳定住身体。?
“是...是我不自信...”?
肖森纳德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了,他此时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就像是一场噩梦初醒,脑袋发懵,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肖森纳德的话,显然出乎了米勒的意料,他急忙喝道:“将军!你在说什么!”?
米勒话还没说下去,艾布纳猛地大声开口,打断了米勒的话:“将军已经承认了这是自己的问题,难不成皇帝陛下连将军的话也要质疑?”?
米勒眼神越发的冰冷,但是却没有继续说话,一是他认为还没到与艾布纳正式撕破脸的时候。二是,正如艾布纳所说他也要顾及肖森纳德的掩面,虽然二人是君臣的关系,可肖森纳德毕竟是重臣,他的话是不能随便否定的。况且艾布纳可是一名大贤者,米勒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要是驳了肖森纳德的话,艾布纳会再借机做多少文章。?
这时,艾布纳已经重新将衣服穿起来了,又恢复了那一副总是带着笑容的慈祥面孔:“陛下,既然将军已经承认这是自己的问题,而盗剑之事又是我指示,现在,我的两位小徒是否可以免去死刑,先离开了?”?
米勒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但脸上却仍摆着微笑道:“大师何必这么着急,这件案子还有诸多疑点,等查清楚了,我再派人护送他们离开可好?”?
艾布纳似笑非笑的看着米勒,后者本以为他还会找让星痕与安德烈先离开的说辞,怎料艾布纳却点了点头道:“那好,就依陛下所言,还请陛下有什么问题尽快问,老夫年纪大了,身体也有些乏了。”?
米勒心中冷笑“乏了?我很快就让你可以休息个够。”心中虽然已经想要把艾布纳就地正法,但表面上米勒还是表现的很谦逊,赶忙招呼身边的随从吩咐道:“大师乏了,快给大师搬把椅子来。”?
随从听后赶紧跑去,搬来了一把椅子,请艾布纳坐下。艾布纳也没推辞,胖乎乎的身体一下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米勒也招呼随从给他和肖森纳德各搬了一把椅子,三个人相对而坐,那样子就好像三个好友坐在一起聊天,哪有没有半分审问的味道,至于其他随从,则被米勒命令驻守在二十米之外。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米勒还是对艾布纳有些忌惮,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中,自己到底能不能彻底将死艾布纳!况且有肖森纳德在身旁保护,米勒也无需担心自己会遇见危险。
率先开口的是米勒,他笑着问道:“大师,不知您对监察者之剑有多少了解?”?
艾布纳摇了摇头:“官家的东西,咱们老百姓不懂。”?
“大师谦虚了,大师博学旷古烁今,先皇对您也是赞不绝口,一直都跟我说有不懂的要向大师请教。”?
艾布纳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米勒接着说道:“或许大师一时想不起来了,那我给您提个醒,监察者之剑是先皇御赐给朝中几位要臣的,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意义重大,有着监管朝政的责任。”?
“嗯,好像听说过一些。”艾布纳点头。?
“所以您想要监察者之剑的话,以您的功绩,只要开口说一声,我立刻就可赐发您一把,大可不必去让徒弟盗取。”米勒说的很客气,但实际上却是打探艾布纳盗剑的原因。哪怕艾布纳都亲口承认是自己指示,米勒却还没有跟他撕破脸,就是因为米勒并不知道艾布纳为什么要如此。他深怕这其中包含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艾布纳依旧挂着笑容,转头看向星痕,很随意的说道:“这是对他的一次考试。”
“考试?”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是一愣,特别是被艾布纳看着的星痕,更是一脸错愕。
艾布纳见星痕并不理解,便继续解释道:“还记得吗?当初我教导你要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
说道这里,艾布纳顿了一顿,而星痕则脸上露出一些尴尬的神色,他还记得那个屡次破坏他生意的艾布纳,当时对方说的最多的就是让他用自己的双手去生活。后来,星痕之所以要学盗窃,最主要就是因为这句话,孩子的脾气,让他决定扭曲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你让我用双手,那我就去用手去偷!反正我靠得是自己的双手!”当时的星痕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接下来,艾布纳就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差点吐血的话:“你做的很不错,比我想的还要出色,不拘泥于世俗,不愧是我艾布纳的学生。”?
此话一出,听到的人脸色都变得极为古怪了,这一时刻他们竟然跟少年时星痕心中的想法统一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大贤者,不是教徒弟偷东西!就是众目睽睽脱光衣服!就算是地痞流氓山贼匪寇,恐怕也没有几个能这么做的。”?
“就为了给你徒弟考试!?”
皇帝米勒嘴角抽搐,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后开口说道:?“大师,您一定听说过,除了这几位被赐予的要臣,谁要是想染指监察者之剑,都以叛国罪论处吧!”?
艾布纳闻言转向米勒,点了点头“好像有所耳闻。”?
听到艾布纳这么说,米勒眼中的寒光终于不再掩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
“那您一定知道,叛国罪是死刑,不管有过什么功绩,哪怕是您,也要斩首的!”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米勒身上的杀意已经迸现。?
“斩首!”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就如惊天霹雳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开。其中反映最大的便是安德烈,此时的安德烈早已经将自己的处境与身份忘到九霄云外了,米勒话音刚一落下,他就急忙上前叫道:“不行!盗剑不是老师指示的!”?
“你想造反吗!”肖森纳德反应极快,在安德烈上前的瞬间,他便已经跨出一步,横在了皇帝米勒身前,将皇帝护于身后,这就给人造成了一种安德烈想要鱼死网破去行刺皇帝的假象。同时肖森纳德抬手一拳,便轰在了安德烈的胸口,将他轰的倒飞出去。?
安德烈当然并没有想过袭击米勒,只是想要米勒收回要将艾布纳斩首的话。所谓关心则乱,安德烈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下反倒给了对方借口。
见安德烈肖森纳德击飞,米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所谓斩草除根,这可以说是安德烈给他创造的绝妙机会!
行刺皇帝,是重罪中的重罪,就算艾布纳再怎么想包庇自己的弟子,也不可能了,米勒有足够的理由将安德烈处死。
米勒就像是一只雄鹰盯上了可口的猎物般看着艾布纳,语气森然的说道:“大师,您的弟子当众袭击寡人,我想您应该给寡人个说法吧?”?
“你要说法?”有些出乎意料,接话的并不是艾布纳,而是星痕。此时他已经走到了艾布纳身前,死死的盯住了米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