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你吵什么呢?”
小环回头,见是崖儿,立马应声道:“季管事,您去忙吧,这儿一无赖,我打发了便是。”
君好见到崖儿之时,便认出了她。她竟以女子这身任墨家管事!欲与她说话之时,便听到小环说他是无赖。又瞪他道:“一男子,叫小环,你娘生你生错了吧?”
小环暴跳如雷,“你娘生你才生错了,谁说男子不能叫小环?我全名叫庞龙环!”
崖儿汗颜,她就不该不出来。她转身,不欲理会。
“哎,姑娘请稍等。”君好命一小斯拦住小环,自个儿跑到崖儿跟前,笑道:“姑娘还记得在下么?”
崖儿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得出一结论:人模狗样。
“不记得。”
“那日姑娘要买的一匹玫红纱被我抢了,记起来了么?我还说姑娘着艳黄色指定更好看。”
“你还知晓你抢了我的东西?”
君好摸摸鼻子,嘿嘿道:“我只是想与姑娘说句话而已。”其实他当时玩心大起,想调戏一番,不想调戏不成,反遭无视。
崖儿再次转身。
“哎,姑娘,请教姑娘芳名?”
“你不是自诩比墨家脸大么?自个儿去查吧。”这次真不再理他,径直进了里屋。
二楼厢房里,格外安静。
“崖儿怎么了?”墨逸瞧她一脸厌恶,不解。
“下面有人说他比墨家的脸大,只是觉得好笑而已。”那人太讨厌,让墨逸教训一番,解恨也可。
“哦。竟然如此狂妄,我到要瞧瞧是何方神圣。”他起身下了楼,崖儿瞬间气畅了。
墨逸进了大厅,见只有君好,甚是奇怪。“君好,你怎么来了?”
君好气极败坏地对小环道:“瞧见没有?我与你们大公子是旧识!”他来到墨逸跟前,哭诉道:“你看看你都养了些什么人啊?将我拦在外头。硬是不让我进去。我不管。你得赔偿我,请我喝酒,还得有美艳女子作赔......”
墨逸斜眼看他。弄得他莫名其妙。“怎么了?难不成你觉得是我不对?”
“你瞧瞧你的模样,谁会相信你识得我?”墨逸转身走了,君好亦是跟了进去,他还不知晓那女子的名字呢。
“哎。跟你打听一事,你这儿请了一位女子当管事?”
“是。”
“她姓谁名何?家住哪里?夫家何人?”
墨逸看着他。难道崖儿说的那讨厌之人是君好?“你之前是否见过她?还为难她了?”
君好摸摸鼻子,“只是抢了一匹纱而已。”
“就是那匹玫红的纱?”他在客栈里见了一匹玫红的纱,还笑他如此之快便结识了相好。不想那纱竟是抢了崖儿的。
他点头。
墨逸正色道:“君好若是拿我当朋友,那么希望君好往后不要再为难她。”
他愣住了。“她就是你心悦的那女子?”
他微微点头。不知怎的,君好只觉得心下有些沉重了。不过,转瞬他又笑道:“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为难弟妹了!”
进了厢房,崖儿不想墨逸将那讨厌人带了上来。
“崖儿。我与你引荐一人,这位是我的故交,君好。”又对君好说道:“她就是季崖儿,是我家的管事,负责查帐一事。”
“查帐?姑娘会算帐?”
“又有何难?”崖儿抿嘴一笑,“这位君......好公子,不以真名现身,是不便还是不敢?”君好,亏他想得出来。
“你怎知君好不是我的真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君好张大了嘴,拍手,连连称赞道:“妙妙妙!这诗是姑娘所作?”
他竟不知这诗?崖儿望向墨逸,只见墨逸亦是一脸惊奇。“你的名字不是取自这里?”
“我姓君,我父......父亲希望我做个顶天立地的好君子,便取名君好了。”
崖儿无语,这还真是他的真名。
“这诗不是姑娘所作?那是出自哪里?我也去瞧瞧。”君好对这首诗极为喜欢。
“呃,这个,我不大记得了。是我小时看的。”崖儿眼神飘忽,四处乱窜。墨逸心下起疑,只是此时亦不多说。
“哦,那太遗憾了,如此好诗竟不知出处。”君好婉惜不已。“不知姑娘夫家何人?”这好得也太快了吧?
“夫家姓闵,是昌州人士。”
“你夫君也够狠的,竟让一女子出来抛头露面,他自己干什么呢?若是以后我娶了美娇娘,疼还不及呢,哪能让她出来做事?挣钱养家是男人的本分,持家才是女人应该做的。男人每日回到家中,有饭吃,有衣穿,有人解闷,多好啊......”君好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他是有几房有妾,但正妃尚未娶。
崖儿径直坐回去,又看起了帐册。
“姑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他朝崖儿望去,哪儿还有她的影儿?再一转眼,她竟坐了回去,干活了。
墨逸无奈道:“以后能长话短说么?”
“行!”他又凑到墨逸耳边,轻声道:“她既然有夫君了,你还凑个什么热闹?你不会是想生抢硬夺吧?这可不是道德的......我与你说,我认识一女子,绝对不比她差。我与你们牵牵线,如何?”
“我把他送走就回。”墨逸拉着君好出了墨家商行。
“我看呀,人家对你无意。”
“我从未想过要娶她。”
君好不明白了。“不娶她,那你做什么?”他想到一可能,瘅瞪大了眼眸,“你不会是想暗地里......”
“你想什么呢?她夫君不在,一个女子怎的独自过活?我只是帮个忙而已。待她夫君归来,我自会不管。”
“她夫君去哪儿了?”
“发配北地盐场,去年那场爆乱后,便不知所踪了。”
“啊?发配?犯了何事要发配?这种人即使回来,也不应再有任何干系了?还等他做什么?直接改嫁便是。”收到墨逸的目光,他闭了嘴。
“他夫君只是受人牵连,当时圣上大怒,她无处申冤了。”
君好肃着脸,点头,深感赞同。想当初他亦是受人牵连,可父皇说罚便罚,一点情面都不留。他又看着墨逸,无奈的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你打算在江宁呆多久?”
“玩够了就走咯。”
“恭郡王知晓你来此么?”
“知晓又怎样?他又管不住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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