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楼这么拼,众将也是醉了,如果说这事儿没有众将在一旁观战,你指责卫可孤徇私舞弊,那也就算了。
可是众将观战,各个都是经过实战检验的不知道第几流将领,多少都会对战事有些独到的见解,虽然这次比较整齐划一地认为韩楼真是输的不能再输了,可是也都有话说。
“韩楼将军,这次推演很明显你是必输无疑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是啊,很多战损都是我们商讨确定的,卫可孤将军甚至特别照顾过你,把战损定到很低的地步,徇私舞弊,也是帮到你了。”
“唉,你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没看过整个沙盘推演的过程,不要乱说话可以吗?”
“对啊,你这么死板地照搬兵书,虽然说有些出彩的地方,战局控制的也比较有节奏,但是输了就是输了,何必无理群闹呢?”
……
众将的话,让韩楼老脸一阵青一阵白,反正就是没有正常颜色了,这些人一定都是慑于子龙的威势,所以不敢说真话,太无耻了。
“我知道独孤子龙是临时的统帅,可是你们也不用如此趋炎附势吧?”韩楼挖苦。
众将连搭理都不愿意搭理他,能说出这话来,韩楼的人品,也就真的很有保证了,闹得他的同伙袁肆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袁肆州一直是所有将令的执行者,沙盘上双方的较量,他的体会应该是最深的,每一步都被他深深记在心里。
本来袁肆州也是个耿直的汉子,以为韩楼和自己一样,所以他们两人还算形影不离,可是现在韩楼的表现,实在让他太不齿了。
“韩将军,你够了,不要再闹了,过来和我们一起看下整个战局的现状吧!”袁肆州委婉地表达。
“不行,独孤子龙呢?我要见他!”韩楼不理,蹬鼻子上脸。
卫可孤看了看急了眼的韩楼笑道:“韩将军求胜之心果然迫切,然而你却找错方向了,子龙已经料定你会恼羞成怒,特意先行离开,安排我们和你一起复盘。
他怕如果自己在这儿,你的注意力会分散,所以才先走的,如果子龙在这儿,恐怕会暴露出你更多的问题,他这是在照顾你。
你却咄咄相逼,真是枉费子龙的苦心,看来等一下执行赌约的时候,我们也要在场了,不能再听子龙的意思,让你俩单独履约了。”
韩楼有点儿诧异,没想到子龙竟然会这样安排,相比较之下,自己一心想要当中让子龙出丑,这人品的高低立见。
不过想想子龙竟然不露面就先走了,到底是不是为了给自己留点儿面子,韩楼还不敢确定,子龙的套路这么深,没准儿他就是有其他的办法给自己难看呢?
可惜这种想法,连韩楼都说服不了自己,人家子龙根本就没这个必要,本来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多此一举岂不可笑?
不论怎么想,韩楼还是勉强留下来和众将开始复盘,毕竟他比谁都想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了。
当他看到子龙竟然只留三千守军镇守左人城时,三观已然倾覆,这太不符合常规战争的常规理论了,子龙这根本就是投机取巧。
然后发现子龙竟然让一万多兵马挖坑、伐木、运燃料,更是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合常理,当兵的都去干这些事儿了,谁会想得到?
弓骑派出竟然绕了那么远的道,怪不得自己的探子没发现,可是这起到什么作用了?难道就为了那点儿松脂改造箭支?
要是自己能改变下策略,先渡河再行军的话,这些人岂不是全都有来无回?虽然这么想,但是韩楼也知道,子龙肯定还有另外的应对方法。
渡河作战的地点暴漏,竟然就是因为河岸边的那些绑了铜铃的渔网,这些机关竟然是在韩楼眼皮子地下布置下的,韩楼的探子竟然都没有发现!
全城收集油脂,布置火点,因滹沱河水入沟堑,一切看来,就好像专门是针对骑兵制定的策略,缓坡不光是为拿些仰射的弓兵提供了掩护,更隐藏起了五十步宽的沟面。
最可气的就是那五千骑兵,如果不是他们全天候无休止地挑衅,韩楼也不会轻易下令强攻,而强攻的结果,就是死伤过半。
露出地面三尺的木桩,几乎快要露出水面,这么明显的机关,竟然都没有发现,还傻傻地冲了上去,最后逼得韩楼不得不减慢了冲锋速度,小心翼翼地行军。
这正好给子龙提供了仔细观察并确定引燃缓坡上火点的时间,一把火,将两岸的空间彻底隔离了,也切断了韩楼的胜机。
更可气的是,子龙居然将很多脏邪之物,全部倾入沟堑内的水里,甚至还有些不伤及性命的毒药,这就太缺德了,怪不得手上的马匹那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
被缓坡和大火挡住去路的三万骑兵,没办法只能以投石机反攻时,子龙竟然将火源投向了已经度过沟堑的将士们,怪不得他们会急着发起冲锋,没有等候自己的命令。
可是等待他们的,除了左人城的防守反击,竟然还有来自于自己身后友军投来的火源和石块,原来自相残杀也是子龙给韩楼准备的坑。
听到自己的三四万度过沟堑的士兵,竟然将近一半死在了自己的策略下,韩楼彻底无语了,看着眼前这从没有想到过的作战方式,韩楼咬了咬牙。
“也就是说,我这几万兵马,子龙将军几乎是用零伤亡的代价造成的了?”韩楼气恼。
“不,不是零伤亡!”卫可孤说道。
“哦?多少伤亡?是不是我精骑奋起反击造成的?”韩楼惊喜。
“额,累到虚脱,长期缺乏睡眠,还有就是一不小心中了流石的,子龙特意跟我说了一下,要计算进去。”卫可孤嘴角抽搐。
韩楼眼睛一下瞪得斗大,拍案而起,难以置信地看着颇有些玩味的众将神情,冷哼一声就要离席,子龙这样的交代,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无论如何韩楼都要先找到子龙,决不能让他躲起来暗爽。
然而,子龙连这都预料到了,卫可孤的声音缓慢而又坚定,淡淡地说道:“子龙说你不用急着找他,问你想不想听听你唯一的胜机在哪儿,当然子龙还是会有方法应对,但是对你来说,却是可以尝试一搏的!”
最后的胜机?毫无疑问,韩楼非常有兴趣,慢慢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盯着卫可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