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1)

“新年快乐。”倪好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大叫,中国就是不一样,过年的时候小区里各种鞭炮声齐鸣,根本睡不了懒觉。

赵铭站在倪灏身后替她捂着耳朵,都笑得开怀,韩子轩点完火后站到倪好旁边,鞭炮的声音刺得耳膜发痒,只需闻到这味道,就已经有了过年的感觉。

这喧闹的景象好像很自己已有了不可想象的距离,眼前的每个人都在笑着,似乎是在试图通过微笑来把这种心情传递给自己。

她脸上鲜少有这样明朗的笑容,有些像是个孩子,眼睛明亮的如同星辰,韩子轩在一旁看着她,忍不住心驰神往。

倪好问他:“想什么呢?”

韩子轩一笑:“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现在觉得热闹,过会儿就不会了。”

韩子轩问:“为什么?”

倪好笑着说:“因为这个炮声啊从早到晚一直响。”

“是吗?”

“因为过年,大家都会很晚才睡,午夜之前会一直响个不停。”

“这样啊。”

她扯了扯韩子轩的衣服,有些狡黠地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啊?”

“什么?不会是下象棋吧?”

她一下子垮了脸,“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韩子轩满脸无辜,“你说玩什么。”

“我带你去F市走走,顺便交换新年礼物。”

韩子轩觉得有趣,“行啊,那买什么?”

“你想要什么。”

韩子轩一时想不到,“输了有惩罚吗。”

既然是游戏好像还是要有点惩罚才有意思,“你说罚什么。”

“一件事,怎么样。”

她爽快答应,“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她想了想,“要一个吃不完的青苹果。”

韩子轩敲敲她的额头,“这算不算出老千,我要姬金丝。”

“植物?”

韩子轩笑笑,“是啊,就定在十一点半之前怎么样。”

主要任务还是带他出去看看,“可以。”

只是两人要寻找的方向不同,韩子轩陪她先到了花鸟市场,不过所有门面都已经关门休息,估计其他店铺也都如此,她便陪韩子轩来到商场。

商场里还是很热闹,韩子轩看着手表,“现在是十点钟了。”

她笑着答应,“我去负一层看看能不能找到,顺便到超市买点年货。”

韩子轩看了看四周,“十一点半在这里会和,我一定不辱使命。”

她握紧拳头,“我会在这里等你凯旋,那我们分头行动。”

韩子轩忽然想起她身上还有伤,“对了,你身上有伤。”

虽然有些地方还有些酸疼,不过已经没有大碍,“好多了,放心。”

她看着尽收眼底的小花店,想了想还是先到超市逛一圈才不虚此行,推了一辆购物车往里走,从边上开始,看见什么都觉得需要买,走一路拿了一路,又到水果区,拎了几袋水果,低头一看才发现购物车几乎已经装满。

她记得从前和曹泽一起逛过超市,当时他推着购物车,她忽然想起来电视剧里女主角都是坐在购物车里的,便要上去,他很是纵容,直接打横把她抱起放了进去,她觉得有点高调,小声说,“已经证明我很娇小了,你停下,我下去。”

曹泽问,“就是为了证明这个。”

倪好笑起来:“是啊,你先停下来,怪不好意思的。”

曹泽说:“刚才怎么不觉得?”

倪好撒娇起来,说:“刚才没想这么多。”

曹泽挑眉,却仍然继续前行,说:“就这样吧,这样我可以一直看着你。”

倪好忍不住笑,说:“可是我看不到你。”

曹泽停下来,见她要自己下来,宠溺地说:“小心点。”小心把她抱了下来。

倪好微微红了脸,小声说:“好像有摄像头,被看到了怎么办。”

曹泽笑起来:“要不再上去?”

她记得当时自己因为要买卫生棉,犹犹豫豫半天,还是没有好意思开口,他却把车推到了那一排,“你自己看,这个我不懂。”

她红了脸,却仍笑着问,“要我给你讲解一下吗?”

他点头答应,“多了解一些也好。”

于是真得跟他说起来,日用和夜用,网面和纯棉的区别,以及她常用的牌子。

她闭上眼睛,呆呆站在货架前面一动不动,收拾好情绪,推着车往收银台处结账,因为东西太多又杂,用了四个个大型购物袋,勉强装下买下的东西,不过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开始发难,她好像有点拎不动。

“小好!”

这声音太熟悉,却一时不敢相信,她期许地回头,刚刚扯出一抹微笑,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收了回来。

那人身材修长挺拔,穿着休闲的灰色外套,头发永远的清爽干净,卡其色休闲裤衬得两腿修长,身上的颜色永远不会超过三种。

他的神色那么淡漠,眼里的寒意仿佛能够看到,这是认识他以来所不熟悉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傻傻地站在原地。

曹泽低头递给纪田一样东西,纪田低声说了什么,他淡淡地笑起来,两人看起来竟然出奇的默契,纪田向他又说了些什么,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她,仿佛刚刚发现她的存在。

她提醒自己要笑着,但是扯起来的笑自己都觉得生涩僵硬,可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手上的东西掉了下来也不知道,她就这样直直地站着,看着买了单走向自己的两个人,不断确定自己的嘴角是处于上扬的角度。

纪田快步走上来,拉过她,眼里的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妮子,你上哪里去了,之前都在找你。”然后抱着她。

她还是笑着的样子,越过纪田的肩头看向那个挺拔站立的人。

偏偏有些人,只一眼,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那么淡然得回视,无声说着你不过是个过客路人。

他早就看见她,在超市的时候跟纪田说自己逛逛,跟着她在超市走了一圈,看她差点没把货架上的东西都拿一遍,两年没见,那双眼睛依旧明亮,面色清减了许多,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娇弱。

那头长发已然柔顺美丽,不知道为了谁留的。

她终于又看见了他,看见他好好的,她很放心。

纪田笑颜带泪地责怪,“你个死丫头,你去哪里了。”

纪田变化很大,原本就是温顺柔和的个性,现在感觉更加亲切了,她笑笑,“我是出去长长世面。”她看着他手中推的婴儿车,“好可爱的小朋友,是个小姑娘啊。”因为头发很短。

纪田笑容幸福,“你去抱抱她。”

她弯腰看着这个眼睛大大的宝贝,不由笑起来,她轻声说,“你好啊,阿姨抱抱你好不好。”

纪田弯腰,“小豆豆,阿姨抱抱你好不好啊。”

她哄了哄,“小豆豆,好不好啊。”

小豆豆看着纪田和曹泽,慢慢吞吞伸出胳膊。

她小心抱起豆豆,“小豆豆今年几岁了啊。”

小豆豆好奇地打量她,黑黑亮亮的眼睛圆咕咕地像是宝石一般,她想了想:“niang岁了。”

她被小孩子软糯的话语逗乐,“两岁了,豆豆喜欢什么,阿姨送给你好不好。”她真地很喜欢眼前这个小宝贝。

小豆豆想了想,摇摇头,“麻麻说不可以随便要别银的东十。”

她小声说,“我们不要告诉她好不好。”

小豆豆看着她,犹豫不定,她回头看看曹泽,糯糯地问,“爸爸,可不可以。”

她手上一软,笑容就这么僵在脸上。

小豆豆像是被吓到了,要哭的模样,纪田伸手接过,来回摇晃着,开口之际,她先一步笑着招呼,“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回头见。”

她笑着转身,不给纪田挽留的机会,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这么不听话,在转身的那一刻落下,疾步向前走,却不知道要到哪里,看见路就走,也不管通往哪,好像到了一家饭店,她走进最拐角的位置,呆呆坐着。

有服务员上来递上菜单,她也没有反应,服务员看着她的样子,体贴小心地问,“小姐,小姐,你还好吧。”一脸叫了几声。

她发现眼前模糊不清,赶紧低头,翻开菜单,是湘菜馆,她看了首页上的推荐,“这些各要一份。”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小姐,你一个人的话这么会吃不完。”

她没有回答,“给我两瓶啤酒。”

服务员记了菜单,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拿来啤酒,服务员走了后,她起开酒,倒了满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除了凉意却没有别的感觉,原来酒量是和心情有关系的,现在喝了整整一瓶都没有醉意啊,她开了另外一瓶,手臂被猛地抓住,有酒洒在了身上,很快浸透在身上。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曹泽,同样没有感觉,只有满心的麻木,她放下没有说话。

他静默地坐在对面的位置上,把四个满满的购物袋放在沙发上,她恍然大悟,微微笑着,“我把东西给忘了”她原本是笑着,可是他的脸就这样清晰地出现在她对面,像是电影镜头里跳过的一幕,那么突然,不给她准备的机会。

他看着她,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她有些无措,还是笑起来,“小豆豆很可爱。”

他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时间好像已经到中午,她怕韩子轩担心,于是拨了他的号码,没有人接,她转念一想自己这样的确不适合和他见面,她想醉一场,但是她能醉吗,不能,她也不能满面愁苦地回家,他们都会担心。

两瓶啤酒下肚,出了有些凉,好些也没什么别的影响,湘菜真辣,辣的舌头发麻,辣得眼泪一直往下掉。

她买了单出门,经过花店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没有买到姬金丝草,便买了盆仙人掌,人就像仙人掌一样,什么环境都能活得好好的,虽然活不出本色。

只是东西拿不下,询问了花店的营业员,“我可以把花先放在这里吗。”

营业员礼貌答应,“可以啊,你什么时候来拿。”

“一会儿就回来,我把东西送上去。”

营业员笑着答应。

看着手里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之前从楼上摔下来的伤并没有好,仍旧酸疼,她上了楼发现东西没有地方可放,韩子轩也不在,叹口气,再次陷入茫然。

手上一轻,低头看见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她没有抬头。

曹泽接过她另一只手里的东西,“走吧。”

她站着没动。

他静静等她。

“我买了花,下去拿。”

慢吞吞地下楼,慢吞吞地上来,他站在商场春节里装修的桃树旁,繁花开满枝桠,上面挂了无数红丝线,好像在红尘里等待她的到来,可是她随即为这个想法感到羞愧。

“小好。”

曹泽看向这里。

韩子轩走上前来,“我手机没电了,就没回,这是给我的?”

她点点头,“能不能将功补过。”一边举步走向曹泽。

韩子轩接过花,伸手拨弄了两下,“李代桃僵可行不通,你还是要答应我一件事。”

她点头,“阿泽,给我拿着吧。”

韩子轩微微一愣。

他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却无笑意,“没有白见识世面。”

她脸上微微一白,接过购物袋。

韩子轩腾出手,帮她拿着,“你伤没好,我来拿就行。”

她任他、韩子轩拿着,“我们走了,再见。”

韩子轩宠溺一笑,抬头对曹泽点头示意。

走出广场,一阵寒意扑来,韩子轩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怎么严重了?”

她摇摇头,“没事,刚才磕了下。”刚才在饭店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对了,我的东西找到没?”

韩子轩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巧晶莹的水晶苹果,约莫长宽三四厘米,可爱的嫩绿色,上面却又两个粉红欲滴地叶子立在上面,衬得苹果更加精巧剔透。

她接过,拇指不停地摩擦着,“这个怎么吃。”

韩子轩笑道,“吃不完的苹果,你试试。”

虽然是转换感念,但也符合条件,“合格通过,那你要我做什么。”

韩子轩问,“你真得不会拒绝?”

“要是飞檐走壁,我当真爱莫能助。”她伸手招出租车。

韩子轩摇摇头。“放心,就像做菜那么简单。”

她一笑,回头问他,“要不你做个菜试试。”

韩子轩抬起下巴,示意她回头。

一辆白色商务车停在门口,纪田坐在副驾上,趴在窗口,“妮子,上来,我们送你。”

上面的一家三口刚刚合适,她笑着说,“南辕北辙,你们先回去吧。”她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纪田又说了一遍,“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不方便,随便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吧。”

韩子轩打开车门把东西放了进去,她跟他对视一眼,上了车。

纪田回头对着坐在儿童座的豆豆说,“豆豆,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豆豆甜甜叫到,“叔叔阿姨好。”

她看着豆豆忍不住笑意,“小豆豆,你还记得阿姨吗,我们刚才见过的。”

小豆豆看着韩子轩,“认识,叔叔,没见。”

韩子轩也笑起来,“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她无奈地说,“你这是领导人会晤吗?”

韩子轩只看着豆豆笑,他的确不太会跟小朋友打交道。

纪田问,“妮子,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新加坡认识的,韩子轩,子轩,他们是我的。”她几不可察地停顿了片刻,“老朋友。”

纪田回身,“我是纪田,这位是曹泽。”

韩子轩说,“叫我子轩就行。”

豆豆嗯了一声,“还有豆豆。”几人闻言均是一笑。

纪田看着她,“妮子,回来还走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再说吧。”

纪田看了韩子轩一眼,揶揄道,“这是带金龟婿回家吗?”

她笑笑,“他的确是金龟。”

韩子轩提醒她,“我们明明住在一起。”

她瞪他一眼,他却笑得无害,“这是事实。”

纪田说,“好事将近,记得通知我。”

倪好一笑。

韩子轩看着豆豆,“小朋友长得很像妈妈。”

纪田欣慰道,“她爸爸经常为这个吃醋呢。”曹泽看了她一眼,她继续道:“妮子,我记得以前我们说过,谁要是有孩子了,就认孩子做干女儿,你现在就是孩子的干妈了。”

她默然,韩子轩眼里带过一丝狡黠,“那我们不是很省事。”

纪田一笑,“干妈干爹可不是好当的哦。”

她侧首看着豆豆,“豆豆,阿姨做你的干妈,你愿意吗?”

豆豆问她,“不知道。”

她笑起来,“那以后阿姨也会像妈妈一样疼你,照顾你,你喜欢这样吗?”

豆豆看看纪田,“喜欢。”

她感觉心里软软的,“那你可不可亲亲阿姨。”

豆豆十分乖巧地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她觉得自己爱上了这个小天使,“田田,豆豆真得太乖巧了。”

纪田看着曹泽,“是她爸爸教的好。”

她脸上笑容微敛。

韩子轩问,“你们是同学吗?”

纪田说,“是啊,我跟妮子是初中高中同学,和曹泽是高中同学。”

韩子轩说,“很难得。”

纪田问他,“什么很难得。”

韩子轩说:“高中同学能开花结果的不多。”

纪田说,“我们高中的时候不是一对,因为那时候曹泽的女朋友不告而别,我跟男朋友矛盾重重,才走到一起的。”

韩子轩有意无意地看了倪好一眼,“都是缘分。”

纪田问他,“你和小好怎么认识的。”

韩子轩靠在椅背上,懒懒地说,“我是她姐的朋友,刚到新加坡的时候我去接的机,缘分就这么开始了。”

纪田还想说什么,她开了口,“这里停就行。”

原来已经到了小区门口,她对豆豆说,“阿姨走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要记得阿姨哦。”

豆豆点点头,“拜拜。”

韩子轩先拎了东西下车,她跟着下去,站在车边,“下次见。”

纪田问她,“什么时候见。”

她有些语结,“会的,我还见我的干女儿呢。”

纪田玩笑道,“新年要给干女儿大红包哦。”

她点点头,“一定送到。”

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外面的天变得有些阴沉,屋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柔和,她的表情很是认真,好像电视节目有多么吸引人,韩子轩知道她又在发呆,就如同很多个在新加坡的日子一样,有时候他会很气馁,但是大部分时候他很庆幸,因为趁着这个时候他可以不用避讳地看着她。

倪好在新加坡工作的第二年‘自立门户’,当然这并不简单,她知道倪灏和赵铭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是她终究影响他们的二人生活,新加坡的房价涨幅不小,物美价廉的房子地段不合适,地段好的房价堪比黄金,她只能等到第二年。

韩子轩知道她找房子的事情,也带她去找过,两人站在中介处,看了许久,终究不能满意,她无奈之余决定找人合租。

韩子轩眼中精光闪现,“你真得要找人合租?”

她有些无奈,“向生活低头。”

韩子轩问她:“男女不限?”

她想了想,“帅哥的话可以考虑。”其实这并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韩子轩把脸凑到她面前,“这张怎么样?”

她看着眼前干净带着张扬的脸,有些犯难,“跟我的类型有点出入。”

韩子轩问她,“哪里不满意,我去修修。”

她只当是笑话,没有在意,“正好在这里做个登记,也许能找到合适的。”

韩子轩阻拦她,“我是认真的。”

她一愣,“我怕闲言碎语会淹没我。”上下属之间这样的关系并不合理。

韩子轩一笑,“我牺牲一下又何妨。”

她十分体贴,“我怎么忍心坏了你的名誉。”

韩子轩握住她的手。“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中介小哥在旁边,尴尬地踌躇。

她婉转道,“这会影响你的生活。”

韩子轩问她,“只要你不怕受影响,我可以继续肆无忌惮。”

她需要谨慎考虑。

这是拖延之策,她不能答应,只是没想到,两天后韩子轩跑到她办公室,“小好,来见见我女朋友。”

她惊讶地看着他,“你喜欢看这种戏码?”两个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然后大打出手,直至头破血流?

韩子轩邪魅一笑,“她在公司门口了,走,帮我把把关。”

她抵不住他的花言巧语,决定低调出场。

她坐在两人对面,有些无语问苍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姑娘怎么会要去韩子轩家,为什么又要邀请她去,为什么又说要吃她做得饭,为什么她拒绝不了。

女孩叫做Alisa,青春热情不失女人味,她觉得相当不错。

Alisa问她,“你怎么跟子轩认识的。”

她很谨慎,“他是我的上司,也是我姐姐的朋友。”

Alisa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的厨艺怎么这么好啊,是跟谁学得,可不可以教教我。”

她点头,“都是家常小炒,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

Alisa凑到韩子轩面前,“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请小好来啊,还可以跟她学做饭。”

韩子轩看着她,语气宠溺,“只要你喜欢,不过最近小好在找房子呢,就不要打扰他了。”

她感激涕零,她不想继续闪闪发光。

Alisa惊喜道,“真的吗?你这里不是还有两间空房间吗,让小好姐姐搬过来嘛。”

她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僵住。

韩子轩在她脸上一捏,“我跟她说过,小好姐姐怕打扰我们的生活。”

Alisa转身看着倪好,说“小好姐姐,你过来好不好,你这么贤惠,我有好多东西要跟你学习哦。”

她觉得好像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半晌才说,“不麻烦,不麻烦了。”

Alisa拉住她的手,撒娇道,“小好姐姐,你来嘛,我们不觉得麻烦,而且你还可以帮我照顾子轩,我特别放心。”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她微微沉默,“这里房租太贵。”她不忍心直接拒绝她。

Alisa一怔,笑道,“小好姐姐答应咯,子轩你房租少收一点好不好啊。”

韩子轩抚摸她的秀发,“好啊。”

她,“…”

第二天一下班倪灏就过来问她,“你要搬到子轩那里住?”

倪好正要解释。

倪灏点头道,“如果你真得想搬,也只有他那里我才能同意,不过孤男寡女,你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这话是不是自相矛盾。

倪灏接着说,“他已经打来电话了,我跟他说房租全免,能吃到你做得饭就已经求神拜佛了,不过小好,你真得舍得姐姐吗,要不是他说你已经决定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的。”

她想了想,“真得房租全免?”

倪灏问,“你就听到这一句?”

她点点头,“好像赚到了。”

于是真得搬到了韩子轩的家里。

两年的相处,韩子轩觉得这是他人生里最幸福的两年,没有任何的华丽修饰,除了平淡还是平淡,他从来不知道生活在这样琐碎简单的日子里可以这么开心放松,他无数次地误认为自己是一个有了家庭的人,无数次地将倪好当做是他的妻子,但是每次他有所行动的时候,她总是退避三舍。

他从来不了解她的过去,他也不想追究,他想回忆终究是可以淡去的,等到回忆的画面稀薄的时候,她的心情也会重新变得平淡,可是两年多的时间里,于公于私,他都没有改变过她,他了解或许他给她带来过快乐,却没能抹去她眼里不时流露的迷惘淡渺。

其实是这样的日子于他已是奢侈,每次向前迈进的时候,他都发现其实是进□□五,他只有按兵不动,他不敢让自己的唐突造成任何可能无法挽留的结果。

住在一起,起初她很是回避,男女有别,更何况是一起生活,平时很是谨慎小心,生怕发生尴尬的事情,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尽量呆在房间里,以免造成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而那个找她学做饭的Alisa再没有出现过,之后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再见过她。

因为不付房租,她很是自觉,冰箱里的食物总是满满的,韩子轩每次打开一看,仿佛心里也是满满的。

她会在早上做两个人的早餐,周末如果不是和倪灏和赵铭在一起,一般就会在家里做着吃,韩子轩几乎不再下馆子。

而她每次周六下午都会出门,他曾经问过她干什么,她只说出去散心,若是他执意跟着,她干脆也不出门了,他总是那她没有办法。

一次吃饭的时候她问他,“子轩,我的菜合你胃口吗?”

韩子轩点头,“量身定做。”

她沉默。

韩子轩有些奇怪地问她,“怎么了?”

倪好问他:“我觉得自己像是你的保姆。”每天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除了内衣)都是她来做,有一天,倪灏赵铭过来,倪灏看着她忙东忙西,忍不住说,“韩子轩,我妹来是给你当保姆的吗?”她才恍然大悟。

韩子轩说,“我觉得你像是我的妻子。”

她冷哼一声,“为了这五斗米,当保姆又何妨。”

但是从那天之后,韩子轩便喜欢跟着她在厨房里转悠,她嫌他碍事,撵他出去,他义正言辞,“耳濡目染,我学会之后就可以做给你吃了。”

她便任由他胡闹。

却没想到一天她加班(韩子轩给她找的活)回来,看见屋子里桌上有模有样地摆着三菜一汤,以及站在一旁满脸讨笑的韩子轩。

那天她喝了一碗汤,两碗米饭,结果撑得又是一碗难眠。

那天她觉得眼睛酸酸的,仅仅是因为他。

她知道自己是个死心眼,认识曹泽以后,眼里便只看得见他,心里也只装得下他一个,别的男性于她并无两样,也从没有考虑过,潜意识里,自己对着笑,对着哭,对着亲近的人只能是他曹泽一个人。

但是她知道韩子轩对她好,她注定还不了,所以她选择离开。

韩子轩常常暗自苦恼,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与倪好也已经朝夕相处了两年,事实上除了关系亲近不少之外,实质上的进展半分也无,他常常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明着暗着的好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他那时候还没有认识夏燕,不知道有个人跟他有这样默契的想法。

她对感情的避是显而易见,如果说韩子轩之前只是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人,那么今日见过曹泽之后,他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韩子轩苦苦一笑,摸着倪好的头,她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拍掉韩子轩的手,“头被摸了之后就不聪明了。”

韩子轩忍俊不禁,“是吗?那之前是不是经常有人摸你的头。”

没回答,转过头看电视,却听韩子轩说,“他就是那个你念念不舍的人?”

她目不转睛,“我早已脱离红尘软丈。”

韩子轩一反常态,“你知道我第一次听他名字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也不等她回答,继续说,“是第二年春节,放完烟花后我们去酒吧,你喝了几杯酒之后不停喊着的名字。”

“你记错了吧,那么吵你也听得见。”

韩子轩说,“那是静吧。”她当时真得醉了,跟平时判若两人,他们不得已送她回家。“我们住在一起,有时候晚上起来,站在你门前会听到你哭的声音,很多次想敲门,又不想让你觉得难堪。”

她觉得吵,“看电视呢。”

韩子轩说,“之后,在某些似乎特别日子,无论是不是工作,你都会一个人出去,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包括你生日的时候。”

她终于转过脸,脸上的神情冷冽异常,“那又怎么样。”

韩子轩无奈地苦笑一声,“是啊,我能怎么样呢,喜欢你我又能怎么样。”

她惊讶得连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韩子轩是她很好很好的朋友,偶尔的暧昧是男生在女生面前的自尊,偶尔说的甜言蜜语,是为了彼此更加自然相处的玩笑,每天的关心是朋友之间惺惺相惜的体贴,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提示性的回答。

她带着笑,“子轩,你别”

“我没有开玩笑。”韩子轩的表情显得有些疲惫,“到底怎么做你才能不把它当做一种玩笑,你明知道我是认真的,可为什么总是用这种蹩脚的说法来搪塞我?”如果说之前他还可以等,那么今天见到曹泽之后,他完全没有了耐心,也没有了自信。

她根本从未忘记过他,更何况异国他乡,他不知道她身边还会出现什么厉害的角色。

韩子轩认真地说,“看着我。”他深深吐出憋在胸口的郁结,“我没有开玩笑,认识你之后我从来都是认真的。”他承认他没有正经谈过恋爱,他承认自己放荡不羁,可是在认识她之后,他放弃了那样的自己,他学会按时回家,他知道她会等他,他放弃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因为家里有她,他拒绝姹紫嫣红的引诱,因为他想在她面前保留干净的一面,因为那样的亲密他只想跟她拥有。

有一次,他实在按捺不住,故意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带回一个女孩,他以为她会吃醋,好歹心生一丝不满无事对他的安危,没想到她笑容满面地迎接了他们,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就那么回房间了,他气恼地把那个女孩子赶了出去。

他到底还能怎么做。

她避开韩子轩的目光,笑起来,“明天再说吧。”

韩子轩看着空荡的双手,失落地摇摇头,“小好,你是怕今天春节,拒绝我之后我会不开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想解释什么,张着嘴却说不出话,韩子轩果然是了解自己的,或许是她太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事,沉默一会儿,“子轩,我没往那个方面想过,在新加坡你…”

韩子轩急切地说,“因为我害怕,我以为你们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是在新加坡养伤,我怎么舍得揭开你的伤疤,可是你走了,躲得我远远的。”

她斟酌着合适的措辞,“子轩,对不起,我应该说清楚。”

韩子轩拉过她的手,“没关系,我只要现在,现在你没了后顾之忧,可以考虑吗。”幸好他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他何其幸运。

她抽回手,缓缓说,“我不喜欢在感情上纠缠不清的处理方式,对曹泽,我用了全部的心力,从高中认识他之后,我就认定除了他就再不会有别人,只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擅自决定,剩下他独自面对结果,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或者爱之类的话,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十年多了,我默默就算我们认识的日子,像是一辈子,虽然聚少离多,可只要一见到他,我总会错觉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你不知道我做了多过分的事情,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一点音信,我很内疚,很自责,除非我确定他真的幸福,我才能允许自己有资格追求幸福,直到今天之前,我都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你明白吗。”

韩子轩从没听她说过这些,气她这么傻,又忍不住怜惜她这份执着,他无奈地说:“好,我明白了,我会等你,他已经结婚生子,等你理清楚这些之后,我们在谈这些事情好不好。”

她摇摇头,“子轩,别这么说,也别这么做,你一定会失望,我不是会把感动当爱情的人。”她说得坚定,她没有自信能再给一个人幸福。

韩子轩却笑得温柔,“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你也不用觉得负担,本来就是两厢情愿。”

她轻声呢喃,“可我会念他一辈子。”

韩子轩闭上眼睛,“那我们就看谁能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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