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四 不同心思(1 / 1)

……

“太子殿下,父皇这些时日为荆楚赈灾的事可谓是费尽了心思,脾气不好在所难免,还请你千万不要莫要往心里去啊……”

一出寝宫,卫炯就对卫冉劝道,脸上充满了担忧,一副希望卫冉能谅解卫稹的神态。

卫冉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卫炯微微一笑:“皇弟多虑了,我自然知晓父亲这些时日为国事操碎了心,能让他发泄发泄也是好的,毕竟我没有完成父皇交代的事,被责骂也是应该的,倒是皇弟你这次筹集了这么多银子,理该获得父皇的赏识了……”

卫炯忙道:“太子殿下多虑了,臣弟我永远支持太子殿下,就算得到父皇赏识也愿为太子殿下效命,待来日太子殿下继承大统……”

“慎言!”卫冉立刻出声制止他说下去,“父皇正值壮年,你怎可说出这般不敬之话来?”

卫炯自觉失言,忙对卫冉致歉:“太子殿下息怒,臣弟一时失言,还望海涵……”

卫冉望了眼寝宫,然后对卫炯说道:“皇弟也早些回去歇息吧,现在已过子时,你也劳累一天了,明日还有很多要事处理,早些回府吧……”

说完,卫冉就和卫炯拱手行了一礼,带着下人向自己东宫走去了。

等卫冉一离开,卫炯脸上恭敬的神情瞬间消失,只是淡然的望着卫冉消失的身影。

“起驾,回宁王府……”

良久,卫炯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一声,从另一条道直向宫门之外走去。

……

卫冉回到东宫,遣退了护送侍卫,进入内宫寝室,这时一名身穿墨绿色锦衣官服的东宫侍卫来到寝室之中,对卫冉行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您回来了?观你面色苍白,怕是一日未曾用饭吧?”

卫冉闻言望向那侍卫,这名侍卫名叫左恒年,自小就跟卫冉一起长大,六岁就在自己身边,除开假日之外,一日都不曾离开过,深受卫冉信任,特意升他为东宫左卫率,也就是卫冉的贴身护卫,掌管东宫一切侍卫事宜。

听左恒年这么一说,卫冉苦笑着摇摇头:“恒年,我现在可什么都吃不下,父皇交代的事没完成惹他大发雷霆,让我哪来的胃口啊……”

左恒年是说道:“太子殿下,再有天大的委屈,你也不能不吃饭啊,卑职知您今日为琐事奔波无心用饭,特让御膳房为你准备了些点心,待用罢点心再洗个热水澡早些安歇吧……”

说完,他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女点点头,很快侍女就捧着一盘酥糕饴糖放到卫冉桌前,再缓缓的退到一旁。

卫冉想了想,遣退了那些侍女对左恒年说道:“恒年,你也请坐,瞧你这模样,想必也是一天没吃东西吧,不如陪我一起用食,也好解解闷……”

“卑职遵命……”

左恒年闻言应了一声,便坐到卫冉边上和他一起吃起食盘中的糕点。

见卫冉一直闷闷不乐,左恒年吞下一口酥糕问道:“太子殿下,可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与卑职知晓,纵使帮不了您,至少说出来也好受一些……”

卫冉叹了口气说道:“今日奉父皇之命,前去内城达官显贵处募集赈灾所需钱粮,可惜搞砸了,惹得父皇大发雷霆,将我好一顿斥责……”

左恒年闻言说道:“卑职当是什么事呢,太子毕竟是皇上的孩子,又是一国储君,皇上对太子严一些,想必也是为了您好,太子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卫冉摇摇头说道:“不,我不是为了被父皇责骂办事不力而耿耿于怀,而是对今日所见所闻感到痛心,几大豪门家里哪个身家不是何止千万,可他们面对荆楚灾情居然会是一毛不拔的态度,

官吏如此,商贾如此,那些当朝大员亦是如此,我大周士家难道都是这等自私自利之徒么?国难当头,居然还是这般的势利!”

说到这里,卫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将手中一块酥糕捏的是粉碎。

左恒年闻言,却是没有什么神情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对卫冉小声劝道:“太子殿下,你也不必动怒,这些豪门世家都是如此,各个皆是唯利是图之辈……”

卫冉打断左恒年的话,愤恨地说道:“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大周社稷和江山该怎么办?这群蛀虫贪空了国库税银,又对地方土地巧取豪夺,临了居然一文钱都不肯拿出来捐给荆楚三省的灾民,他们的良心到底过的去么?”

左恒年轻哼一声,目露不屑地说道:“太子殿下,现在你该见识到这般士家是怎样的一副嘴脸了吧?

平日里衣冠楚楚、高高在满口仁义道德,真到了需要效力的时候,哪怕只要他们身上一根汗毛他都舍不得呢,太子你见识过也好,

以后等登基大统,手握大权时,再将这些个蛇鬼牛神一举扫清,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登基大统?哼,怕是以后没机会了……”卫冉苦笑一声对左恒年说道,“今日宁王和我一道奉皇命募集赈灾款项,结果一日时间宁王就募集到一百三十八万两白银,深的父皇夸赞,我观父皇这神态,似乎对我这位皇弟异常的满意,就怕父皇心中早有废掉我这太子的打算呢……”

左恒年闻言一怔:“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眼下多事之秋,皇上又怎会有废黜储君的念头呢?您这是多虑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卫冉十分确定的对左恒年说道:“我今夜从父皇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他对我的失望,毕竟宁王的能力确实比我强,

短短一日时间就筹集了这么多银子,替父皇帮了不少忙,也分了不少忧,就怕用不了多久,这座东宫就要换个主人了……”

左恒年想了想,忽然对卫冉说道:“太子殿下,您不是说那些豪门世家一毛不拔么?为何宁王殿下能顺利筹集这么多的银子,这不符合常理啊……”

卫冉回道:“皇弟交际面比我要广的多,私下里就时常跟那些王公大臣吟诗作对,他出面筹集银子,自然比我要顺畅的多,完全意料之中。”

左恒年道:“太子殿下,您也别想那么多,吃完糕点就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问问那长春真人该怎么办不就知道了么?他可是对时局有着透彻认识的人啊……”

卫冉闻听“长春真人”四个字后,顿时眼前一亮,对左恒年说道:“对了,长春真人现在可在宫内?”

左恒年回道:“自然是在宫内了,半个时辰前刚回偏殿休息,明日一早有什么疑问请他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卫冉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总这么心神不宁瞎想干着急也不是办法,明日一早就去找长春真人商讨一下。”

话毕,卫冉一口咬下一口酥糕,眼中充满了坚定地神情。

……

而在离皇宫仅一坊之隔的宁王府,卫炯一进王府便有下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听完下人的话,他就遣散周围所有人直冲府厅内室。

卫炯一入府厅内室,却见一名身穿淡绿儒衫,手持一尊玉蟾蜍,约莫四十多岁的面目狡诈的中年人背对着卫炯。

看到那中年人后,卫炯立刻对他拱手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李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未休息啊?”

这李先生名为李元昆,是宁王府上的幕僚,也是卫炯的老师。

听卫炯这么说,李元昆回道:“自然是等宁王殿下回来了,不知宁王殿下去办皇上交代的事,办的如何了?”

卫炯闻言,笑着坐到桌前,拎起桌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喝下后自豪地说道:“自然是办成了,本王还得到了父皇的赞许呢……”

李元昆问道:“听闻太子殿下也跟宁王殿下您一起回的宫,不知他募集白银进行的如何?”

卫炯窃笑一声说道:“我这皇兄,唉,让本王怎么说呢,一天时间就募集三百两银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活该挨父皇的骂。”

“太子殿下被皇上骂了?”李元昆闻言眉头一蹙,转身又问道,“可是当着你的面骂的?”

“可不是么?”卫炯点点头,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今日看到我这太子皇兄挨父皇的骂,本王还真是替他感到难受,甚至都忍不住替他求情……”

李元昆仔细想了想,面色凝重的说道:“宁王殿下,你锋芒太露了,不该当面数落太子殿下,这会让皇上很不满的……”

卫炯奇道:“李先生何出此言,父皇今日对本王所为很是满意啊……”

李元昆摇摇头,替卫炯解释道:“宁王殿下,您还年轻,对帝王之术有所不解,皇上现在夸您是因为看上您的才干,等这次危机一过,殿下您可就危险了,

到时不单太子和其他皇子会与你为敌,就算是皇上也会对你多加防范,您今天实不该跟太子同时进宫面圣,这样只会惹皇上对您不满……”

卫炯沉思一阵,还是半信半疑地说道:“李先生,您言重了吧?本王今日好歹替父皇分忧解难了一部分,怎么可能会对本王有不满之心呢?”

李元昆说道:“敢问宁王殿下,皇上大还是太子大?”

卫炯嘴角撇了一下,说道:“李先生真会说笑,当然是一国之君大了!”

李元昆又说道:“那敢问太子大还是宁王殿下大呢?”

卫炯哑口无言,怔怔地望着李元昆,希望他替自己明言话中意思。

见卫炯还未领悟,李元昆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宁王殿下,您身份和太子相比自然是不如太子殿下的,

这时候您与太子同时进入皇宫面见皇上,你觉得皇上看到您居然如此违背礼制与太子同时面圣,会对您有好印象么?

请殿下好好想一想这其中的利害,就仅凭这一步走错,你哪怕立下再多的功劳,都会在皇上心中留下一个目无尊长的印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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