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规则了,人一出生就被束缚着,道德,法律,潜规则;当然,我承认这些约束很有必要,曾经有人说过我记不起那个人的名字了,他说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法律,如果没有法律人类或许在一天之内就将灭绝;我很认同这种观点,所以我一点都不反对这些东西的存在”,
“但你要承认,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特殊,总有少部分的人凌驾于道德和法律之上;古今中外,这一点没有变过,那,既然有的人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陈墨呆呆的看着他,他说着这些陈墨从来都没有想过,但却并非不能理解。
特权本来就是许多人都在追求的东西,那些努力的人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平等的规则,他们更希望通过财富和权力的外衣来使自己获得特权,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想要打破规则。
华夏经济腾飞以后,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阶级固化的问题出现;由此也衍生出仇富,拜金,田园女权等一系列社会问题,这些问题无一不是由于不公平的规则和束缚而造成的。
“地球存在过史前生物,存在过草履虫,存在过恐龙,海洋中存在过巨兽,甚至尼斯湖水怪这种东西也是存在过的,但那么多的物种都湮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人类是在地球上的物种更新迭代了好几轮之后才出现的,它的历史并不长久;宇宙的年龄是150亿年,地球47亿年,生物的历史是33亿年,人类的历史是300万年,而华夏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只有五千年,现代社会人的平均寿命是70年许多人褒扬说人是万物灵长,这种说法就好像以前的地心说一样浅薄而又无知,人根本什么都不是,人的存在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不是什么反人类的疯子,也不是什么看破红尘的高人,只不过是对人生的态度和别人不太相同罢了,我只是觉得,宇宙茫茫,万物无涯,一切都无法穷尽,对这个世界而言,任何事物都无意义;但对每个人自己来说,他的存在却是自己的全部,那他宝贵的一生就应该用他最喜欢的方式快乐的度过,所以,我不再像以前一样忙忙碌碌,为了不多的钱就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我要找一些有趣的东西,做一些有趣的,能让我开心的事”,
“搞艺术的人是不喜欢束缚的,这一点你应该理解;我想要挣脱束缚。但束缚这种东西任谁都没法完全摆脱的,只能在一定的限度之下获得更大的自由罢了,国内在大案上的破案率还是很高的,我不会以身犯险,我这个人其实还是挺热爱生活的”,
不知是投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郑元和陈墨说了许多,他的想法很天马行空,甚至有一些惊世骇俗,但大方向上却是不差的。
陈墨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对于人生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只是他一出了门就想起今天请了一天的假,被扣了一天的工资;又要加几天的班才能把这个钱给挣回来
他到底没有郑元这样的经济实力,也就做不到像他这样洒脱。
盗窃的事情也是不了了之,如郑元所说,他不可能向警方说明系统的事,除了赃物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是盗窃犯。
“那些东西我会还回去的”,
“陈墨,改天有空的话可以出去一起吃饭,泡吧或唱k;也可以一起做任务。你是我唯一的一个玩家朋友,你知道,一个人挺无聊的,有一段时间里我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一个怪物”,
临走时郑元向他释放出善意。
有些吊诡的是陈墨对他的观感也并不差,虽然按照任务设定的话自己和他应该是对立的才对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本想打电话给纪小烟询问一下她身体有没有好一点,但怕太晚了打扰到她便作罢了。
他并不知道这时的纪小烟正因为他而辗转难眠。
西华大学的女生宿舍里,纪小烟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宿舍的屋顶。
宿舍已经熄灯了,苏晴正在被窝里不知和谁聊着天,偶尔发出吃吃的笑声;如果是在以前纪小烟也会把自己蒙在被窝里玩手机,或者和苏晴谈论班上哪个男生长得更帅,哪个学长应该被评为校草这一类的无聊话题,但今天她却毫无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会想陈墨会不会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来关心一下她的身体,心里隐隐的有几分期待。
老实说,陈墨并不是一个能让女孩心动的人;这所大学里多的是英俊、才华横溢、家境也很不错的学长,姐姐纪小青也经常想要给她介绍海归精英或年少多金的富二代,相比之下,陈墨这个人相貌一般,家境一般,职业一般,人有的时候还有点怂,除了老实、善良、可靠之外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什么闪光点。
在这个时代老实、善良、可靠这种词语不就是备胎的标志吗?怎么会吸引得到女孩子呢?可是自己好像就是被他吸引住了呢,想起白天陈墨在医院里守着她的情形她心里就觉得暖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涌出几分笑意。
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有短消息发过来。
纪小烟心中一动,忙拿起手机,却见是中国移动发来的信息,“尊敬的xxx用户,你好,截至xx年xx月xx日,您的手机余额已不足20元,请及时充值,友情提醒”,
“可恶,讨厌,这个家伙,一辈子都不会有女朋友,哼”,
纪小烟气的摔下手机,蹭地转过身蒙上被子
这时的陈墨正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他已经在短信框里打了几个字,但想了想又删掉了。
“这么晚了,她应该已经睡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他想了一想退出短信栏,关掉屏幕后把手机放到枕头边上,侧过身闭上眼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