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露台围栏边上的洛尚斐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当他冲下来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了。
无期倒在血泊之,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的身体最后轻轻一颤,灵魂仿佛已经脱离的他的躯体,也无声的宣布他已经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会为洛北涯而死……
洛尚斐抱着无期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洛北涯缓缓垂下手臂,无声的注视那个男人痛哭着启动了车子。
一切关于这场意外的纠缠似乎就这样结束了,洛尚斐永远也无法回到洛家,而无期终于为洛北涯刻骨的仇恨付出了代价。
一切,终究结束了么?
他抬起墨染的眸子,凝视着绝尘而去的车子,忽然觉得这一刻有些疲惫。
——————我是傻无期的分割线,再见无期————
任绚夕很快康复出院,原本她并没有受伤,只是被打晕之后体力严重虚脱,加上她的幻视症有发作了。不过,脑科医生提醒她最近不要在服用镇定药物,那样会过度刺激她的大脑中枢。
任绚夕有些疑惑,她本来就是脑科医生,怎么会服用那种能致命的药物?
出院的当天,明舞和任炫辰一起出现在医院门口,着实让任绚夕意外了一下。
“夫人,欢迎回家。”
她温文尔雅的说道,夜莺一般温婉的声音听着让人无法生气。任绚夕点了点头,“你看起来好多了。之前你来看我的时候,好像脸色很难看。”
“这几天多亏有任先生照顾我。”她说着脸色一红,娇羞的地下头。
任绚夕眯起眼睛,怀疑的目光锁定任炫辰。
什么情况?
她用眼神询问,任炫辰无所谓的笑了笑,没解释。
不解释就是有大问题,通常人都会这样认为。不过任家小姐可是学心理学专业的,她老弟的眼神坦荡的就差一望无际了。而且还有一些希望被她误会的狡黠在闪动,她没好气的捶了他肩膀一下,“搞什么名堂?”
任炫辰夹了下眼睛,低声说道:“还不是为了云管家。最近他出去执行任务,放心不下无良,这不吗……”笑的贼兮兮,完全和当日苏醒的那个男生判若两人。
此时任绚夕才恍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惊鸿一瞥之中,竟然会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不过,貌似没有看到天才计划对他的大脑有任何的作用,根本看不出一点天才的迹象,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迷路。
“他让你照顾无良?”这件事情还真是耐人寻味。
任绚夕转过头对上明舞无辜的视线。明舞一脸温柔的的看着她,竟然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甚至一度觉得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已经死掉的纪子漫……
心中忽然生出一阵疑惑……纪子漫真的死了么?
云童生和明舞认识不是一两天,为什么突然对明舞如此照顾,着实有些奇怪。
“夫人,天气还有些凉,我们上车吧!”明舞已经在前面说着打开车门。
一直跟在任绚夕身后的洛北涯拥住她走到车门边,低声问道:“夕夕,父亲晚上会过来吃个便饭,你和明舞回去先准备一下,今天童生不在。明舞的厨艺不错,你可以尽管吩咐她准备东西。我先去公司一趟。”
“爸爸什么时候来?”
“七点左右,今天傍晚有一个十分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恐怕不会太早。”洛北涯有些担忧的摩挲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夕夕,我现在真的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如果我能分裂成两个人就好了……”他叹息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将她送入后座。
明舞见到,眼眸一闪低下头去,认真的说道:“洛先生,有我和任先生在,我们会一起保护洛夫人的。”
任炫辰淡淡一笑,“我可没有那个本事保护她,无良小姐那么有本事还是麻烦你来照顾姐姐吧,顺便也照顾我……”他歪着头看着明舞,她眼睛一闪看向别处。
任任炫辰无声的笑了笑,“开车吧。”
一路上无话,明舞一直在专心的开车。任绚夕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到了超级市场附近,三个人才商量着去买菜的事情。
刚刚一进超市,任绚夕的肩膀一沉。
“师妹。”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戏谑,在这个地方听到竟然让她心里莫名的一颤。她急忙转过身来,对上身后白净而斯文的男人。
”四师兄,你怎么来了?”任绚夕惊喜的叫道。
任炫辰和明舞转过身来,只见在任绚夕的对面伫立着一个高大而清瘦的男人,头发有些长,凌乱的挡在眉间却掩盖不住眉宇只见散发出来的英气。
许多当地的女人经过这里,都忍不住对这个男人多看几眼,露出一些粉红色的目光。
明舞眼眸不易觉察的划过一丝冷笑,上前一步柔声问道:“夫人,这位是……”
“他是我四师兄,沙孤。平日里很照顾我。”
沙孤露出一抹颇为邪气的笑容,似乎很满意任绚夕的介绍,忽然眼仁一颤。
“小辰?”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任炫辰瘦弱的肩膀,惊奇的上下打量,最后一把扯下嘴巴夹着的半只烟塞进任炫辰的嘴巴。从来没有接触过香烟的任炫辰当即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连连推着沙孤,“拿走!我不抽烟!”
“哈哈哈哈……”沙孤朗声笑了起来,看着任炫辰一脸局促的摸样差点没笑趴下,他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肩膀,最终敛起笑意低沉的说道:“你小子,竟然还能活过来!走,大哥带你去泡吧找妞~!”
他竟然忘记了自己这一次要来的目的。
“喂喂!你是哪位啊?姐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任绚夕笑看着他疯,却没有阻止。
沙孤对人是冷漠的,但是对她们姐弟一直很照顾,尤其对待小辰几乎耗费了他人生大部分的经历,他一直说,他必须要看到这个小子醒过来那一天,听他叫一声大哥,因为他太喜欢这个小子了!
但是任炫辰根本不知道,在他眼里沙孤就是一个纯粹的神经病。
“你不要在跟我套近乎,我不认识你!你要是认识我姐姐,麻烦你们两个单独说话——都说我不抽烟了!”任炫辰大声嚷嚷道,差点没叫沙孤给弄崩溃了。
“你小子知不知道好歹?一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那还是男人么?你现在还没破身吧?都三十岁,还当自己的是小孩子吗?!”
“我……”任炫辰刚想说些什么,沙孤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压在怀里,“告诉你,你这条命有一半是我的?你必须听我的!”
“凭什么是你的!你这个神经病!”任炫辰想要挣脱手臂的禁锢却发现自己做的全部的都是无用功。
两个女人静静的在一旁观看两个男人“打情骂俏”终于,沙孤想起来他今天是来找任绚夕的,这才放开任炫辰站到任绚夕的面前。
“师妹,师父让我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了?听说你手术很成功……”
“师父现在还好么?”
“他,他简直好得像在天堂,听说最近又交了一个19岁的女友,差点被人家的母亲把医馆给烧了,现在那个女人天天守在咱们家医馆门口,弄得老头子都不敢回家。”沙孤难道笑了起来,带着一种幸福和自豪。
“那你呢?”任绚夕的脑海里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见过师兄了,她曾经最希望的就是沙孤快一些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因为这个男人的命运和他们姐弟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他们还算是跟着父母生活过,而沙孤连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还是老样子……这辈子恐怕没人敢接收我了。”他若有所指的看着任绚夕,唇角挂着一抹无奈。
落花有意,流水却是人家的流水,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守护。
在很多时候,守护都成了一种奢望。
她总是离得那么远,让他找到很辛苦。任绚夕并不知道沙孤一直跟去了中国,但是……他却把自己搞丢了。钱包被偷,他差一点流落街头没回来。
“四师兄,不如今天晚上就来我家吃饭吧!刚好北涯的父亲今天晚上要来,我们准备几个好吃的。我好久没听你讲医术了,你今晚给我讲讲解剖学好不好?”任选项开心的张罗着,一旁的明舞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个人,忽然开口说道:“这位沙先生,你会不会修水管?我们家的水管坏了,一直找不到人来修理。任先生又不会,我能不能拜托你呢?”
她温柔的请求,任何男人听到恐怕都无法拒绝,除非是小受。
“好……”沙孤淡淡的笑了笑,云淡风轻却带着一抹沉重的孤寂。
四个人很快选好了食材,打道回府。
一到家,明舞立刻提议道:“夫人,既然你的亲属来了,今天晚上的饭就由我来准备吧!”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是我们一起吧……”
“没关系,我,可以的。要不你让任先生来帮我也行……”明舞温婉动人的笑道:“你的师兄还是你亲自招待比较好。否则,洛先生会怪罪我们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