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童生一震,犹豫的看了看洛尚斐,无奈的往酒窖里走去。
六十二度的白酒,已经近乎于消毒酒精的纯度,喝一点也许会很爽,但是按照少爷一贯的方式喝的话,洛尚斐恐怕真的会一命呜呼。
白酒端上来之后,洛北涯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一口气倒满一杯,推到洛尚斐面前。
“请。”
摇晃的液体,令人眼晕。
任绚夕退到一边,洛尚突然之间斐手臂一转,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笑着说道:“你为什么要退后?我们不是约好要共同进退么?”
他在说些什么?
任绚夕水眸一沉。
此刻的洛尚斐虽然在笑,甚至笑得比一贯在要儒雅,却已经不在如同过去那么纯粹。一双凤眸之中隐隐闪烁着光中某种复杂的神色,一点点仇恨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阴险。
他想要算计自己?
这种微笑的表情他一眼就可以看破其中隐藏的含义,但是更深一层的东西她想不明白……今天中午小辰也曾经警告过她不要被人算计了,难道指的就是洛尚斐么?
为什么?
她跟他没有任何冤仇。如果他恨的话,也应该是洛北涯这个阻拦他的障碍,为什么他对洛北涯反而有一种宠溺。
很奇怪……
任绚夕还没想通,任由手臂一直北洛尚斐抓在手里,身后洛北涯看不下去了,冷着脸一把扯过任绚夕,挡在身后。
“你准备喝酒,还是准备打包滚蛋?”洛北涯冷声质问,压低了头颅阴鸷的眸子几乎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他对于洛尚斐的耐心已经殆尽,很难保证他下一秒钟会不会直接让他打包滚人。
他性子一向冷漠,对于洛尚斐已经仁至义尽。
“小琊,如果我不执意不喝呢?你能把怎么样?”洛尚斐懒洋洋的抬起眼眸,一只手随意地摩挲着杯子,似乎根本不在意洛北涯究竟会把他怎么样……
“你认为我会怎么做?”洛北涯冷冷的吐出一句,眼底已经写满阴鸷的寒意。
“呵呵……”
洛尚斐摇着头无奈的低笑了几声,似乎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却又觉得没有人理解他的痛楚。半响,他蓦地绽开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抬手一指着任绚夕。
“要我喝也可以,我要你把她让给我!”
“够了!这种玩笑已经过头了!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是一个长辈!”洛北涯一拳砸在桌面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当做无谓,但是唯有任绚夕绝对不可以当做一个玩笑被别人挂在嘴边,哪怕是至亲也绝对不行!
“玩笑?哈哈哈哈——小涯,你可以当做这是一个玩笑,不过它也许某一天就会变成你噩梦!”
洛尚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他笑眯眯的望着任绚夕,柔声嘱咐道:“绚夕,记得晚上多吃些,以后路上可没有那么多好吃的了。”
说完,他裂开嘴角,狂傲的笑了起来。
整个餐厅里面都回荡着他有些歇斯底里的笑声,一直伴随着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任绚夕抬头看向洛北涯,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叔叔……是不是疯了?”
“夕夕,以后你离他远一点,他这一次真的有些不太对劲。“
洛北涯的视线,一直远远的追到楼上。
次日
云童生准备好了早餐,却发现今天只有无期一个人下来吃早餐,左等右等,其他人似乎都没有任何要下楼的迹象。
他叹了一口气,“这些主子们,也太不珍惜臣妾的劳动成果了。”
丢掉围裙,他准备上楼一个一个的请这些大爷们。
无期看着他上楼,一直无声的坐在餐桌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皮一直在狂跳个不停,心脏似乎也在不由自主的要跳出心口一样。
都是那个洛尚斐害得……
无期揉了揉发疼的眼眶,下面已经印出两个黑色巨大的眼圈。
昨天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好,因为那个男人突然跑到了他的房间,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无期,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分开我们两个……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总有一天你的这里只能容下我一个人!”
他的手指,狠狠的戳痛了心口的位置。
无期不由自主的抬起一只手,捂住昨晚洛尚斐戳痛的位置,那种力气虽然当时有些痛,可是过了一个晚上,忽然变得有些火烧一般的难过,那种火焰几乎要烧穿他的肌肤,一直渗透到身体的里面去了……
为什么他的触碰总是让他有很奇怪的反应……
无期正想的失神,云童生忽然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对着楼下的无期大声叫道:“无期不好了,少爷出事了!”
无期慌忙站起身来,“怎么了?”
两个人匆冲到洛北涯的房间,发现洛北涯一脸苍白的躺在血床之中——那绝对是一张血床,红色的鲜血染满了整个床铺,将洛北涯浸泡在一片血红之中,画面极度惨烈令人惊骇。
“我叫了很久,少爷一点反应也没有,夫人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该怎么办?!”
云图童生急的一个劲儿的摸脖子,无期脸色一寒,大步走到洛北涯身边,用力的晃了晃洛北涯的身体。
“主人!主人!”
洛北涯双眸紧闭脸色苍白,一动不动。
无期的视线忽然落在洛北涯的手臂上,在他的手臂上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正在不停的冒着鲜血,而这个伤口的上面竟然还插着一根细细的管子。
因为这个管子的存在,鲜血一直不停的从洛北涯的身体里流淌出来,虽然流量很少,但是已经不知道流了多久!如果这个床铺上的血都是他流出来的话——
无期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把将那根管子拔了出来,用手帕按住伤口大声叫道:“云大哥,快叫救护车!”
两个人慌张的把洛北涯送到医院,一阵急救之后,结果出来了:失血过多,需要马上大量输血,两个人又急忙去验血。却被告知都不是洛北涯需要的O型血。
“夫人,夫人和少爷是一个血型!”云童生忽然叫了起来,然而,任绚夕已经失踪了……
那么此时此刻,任绚夕在什么地方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黑……完全黑得不见一丝光芒……眼睛上不知道是绑了多厚的布条,嘴巴上也塞得死死得。手脚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束缚,已经开始麻木。
这种感觉,她经历过。
她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
然而那一次,洛北涯的下属多少还有一些仁慈,至少没有把她绑的喘不过气来,而这一次,她感觉那些绳子已经要勒入肉中,将她活活的勒断。
看不见,却可以感受到。
周围散发着一片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气味混杂的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坏掉了,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一个巨大的机器在嗡嗡作响,令她无法听见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忽然,她的腿被人搬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人蹲在了她的面前,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我们又见面了……”
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天然的柔软,像一只受惊的猫咪歇斯底里之后的沙哑。那种柔软的声线,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唔!唔——”她挣扎了几下,那个声音沙哑的女人低低的笑了出来,抬手掐住她的下颌冷笑了一声,“想不到你竟然还能认出我来,任绚夕,你落在我的手里还想活着出去么?!哈哈哈哈——!”
任绚夕拼命的摇晃着头,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竟然是属于她的。
她明明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为什么她会听到她的声音?
真的是她还是有人故弄玄虚?!
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然而,那个女人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抬起手狠狠的敲在她的脖颈上,任绚夕“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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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涯苏醒过来,已经是隔日的晚上,云童生惊喜的叫了起来,惹得医院的护士一阵抗议。
“少爷少爷,你终于醒了!你差点吓死我!我还以为你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呢!”
“你才要死……”洛北涯声音干哑的瞪了他一眼,“我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在医院……”他环视周围一圈,忽然“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夕夕呢?”
脑袋忽然一阵阵的眩晕,他急忙一手撑住床头,脸色极度惨白。
云童生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反正少爷早晚都会知道……云童生心一横,低声说道“夫人失踪了,而且……”
他而且了半天,忽然一伸手,把手里的电话递给洛北涯,“少爷你还是自己看吧!”
洛北涯疑惑的结果手机,画面恰好停留在一个视频上。点开画面,里面是两个赤果的人体绞缠在一起的刺眼画面。画面忽然一转对准了两个人的脸。
洛北涯猛地瞪大眼睛,那两具身躯的主人竟然是任绚夕……洛尚斐!
只见洛尚斐笑着对镜头抛了一个媚眼,低笑着说道:“小琊,你的女人在我手里,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彻底的……变成我的人”
修长的手指狠狠在趴在那里赤果的女人脊背上,用力一掐,任绚夕立刻吃痛到了叫了起来。
视频结束。
洛北涯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一片花白。
半响,他忽然回过神来,狠狠的把电话摔在墙壁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我的果6!”云童生惨叫一声,忽然发现洛北涯一句扯掉了针头杀了出去。
“少爷,你不能出院,你还没有康复啊!”云图童生急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