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任绚夕和洛北涯相互对视一眼,同样疑惑的皱起眉头。
明舞好好的为什么自杀?
洛北涯站起身来,对任绚夕说道:“你暂时不要出去,我先去看看情况,等一下帮你买一套衣服。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俯下身体,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啄。
一时间,她竟然有一种回到了两年之前的错觉,那个时候她总是乖乖的等着他的吻,如果他不巧忘记了,她就会忐忑一天。
蓦地脸色一红,她别扭的低头冷声说道:“快去看你的青梅竹马吧!谁等你。”
洛北涯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直在和自己闹别扭了,原来是因为明舞的存在。哑然失笑道:
“她不是纪子漫,你想太多了,女人。”
“她不是纪子漫?”任绚夕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相像的人,简直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你……是不是搞错了?”
或者说,他是不是还是在骗她?
这是一个盘踞在她心中最大的一个死结,如果不说清楚,自己恐怕永远都无法相信洛北涯。不,如果过去的一切无法解释,她根本不能让自己和洛北涯有任何的瓜葛。
可是,此刻的她已经有些不想在和他陌生下去。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不要说两年的时间,不要说多么沉重的仇恨,即使她变成了死去的亡魂,她也依旧爱着眼前的男人,任何的挣扎和反抗都在看到他的瞬间,都变成了无效的空气。
洛北涯还想说什么,云童生再度焦急的捶着房门。
“少爷!你听到没有!明舞流了很多血,我现在送他去医院!你要是听到了等一下直接去医院找我!”
任绚夕看了门口一眼,低声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等你从医院回来再说好了……”
不情不愿的语调,让男人暗暗一笑。
他的女人已经软化了,褪去了抗拒的外壳,她仍旧是那个单纯而天真的女生,任何事情都藏不住直白的让他心疼。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大步往门口走去。
任绚夕围着被子呆呆的坐在床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全盘托出了。酸痛的身体上到处都留着他的气息,清冷的香气仿佛是他故意留下的印记,不时的提醒着,她已经又变成了那个男人爪下的猎物。
她的心,似乎又要沦陷下去了……
当当当——
“任小姐,洛先生让我送一件衣服过来,麻烦你出来拿一下可以么。”门口传来服务生的声音。
“哦……好的!我马上来!”
任绚夕急忙跳下床,刚一动,酸痛的双腿立刻传来一阵酸楚,差点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踉跄着走到衣柜旁边,已经将那个男人咒了无数遍。
穿上浴袍,她轻轻打开一条门缝。
服务员从缝隙里将一个纸袋递了进去,任绚夕小声谢谢,又关上了门。
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件桃色的长裙,一套文胸内都是黑色的,性感的镶嵌着蕾丝,和她平日的少女内衣风格差别太大了。
难道那个男人一直喜欢这种性感的东西?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给自己买这么贴身的衣物,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之前更加亲密了一样。
脸色羞红的换好了内衣又穿上了桃色的长裙,任绚夕站在镜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个鲜明的红色草莓大喇喇的种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白皙的皮肤和红色的印记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刚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可怎么办?
等一下要是被明舞看到,大概会骂她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女人。
明明说好要帮她搞定洛北涯,结果她自己被搞定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任绚夕心一横,将浴巾上的带子扯了下来,绕着脖子缠上两圈,遮住了红印,这才打开门走出房间。
到了前台,才知道洛北涯已经办好了退房,还让前台的接待告诉她直接回家等。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要去医院看一下为好,打听到是在威尔登的中心医院匆忙的离开了温泉城。
出来大门,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她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赶去。
中心医院三一〇病房。
安静的点滴缓缓的从管子里滴落,一点一点渗入床上女人虚弱的身体里。此刻明舞的右手手腕手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一双樱唇色没有一点血色。
洛北涯和云童生伫立在病床前一言不发,没人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云童生赶过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一片凌乱,而明舞空洞的躺在床上,手腕上一道骇人的刀口,鲜血从手腕淌了一地。
医生刚刚检查说她的下体有轻度的撕裂,看起来是有人侵犯了明舞。
显然她自杀的是受不了被人侮辱的刺激。
那个男人倒是很大胆,出入瑟尔的客人多半非富即贵。竟然赶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个男人不太简单。
洛北涯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事情的原委,但实际上他眼前一直闪现的是某个女人情难自禁的扬起的雪白脖颈的画面。那久违的温润体香……令人陶醉。抬手一闻,指尖似也残留这那种香气,令人难以压抑的颤抖。
云童生疑惑的看着洛北涯竟然对着手指一阵陶醉,急忙轻轻一咳。
“少爷,你怎么了?”
压低的声音,猛地唤回洛北涯的神智,他脸色一沉,“没什么,消毒水的味道太难闻了。”
难闻吗?
明明他一脸享受。
云童生怀疑的摇了摇头,忽然发现明舞已经睁开了眼睛,空洞的注视的天花板,没有任何声息。
“明舞,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
云童生走到床边关切的问着,明舞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无神的看着天空,一动不动。洛北涯冷眼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问道:“明舞,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听到洛北涯的声音,明舞的眼角瞬间流下两行泪水。
她闭上眼睛,将脸扭到背对着洛北涯的方向咬住被子压抑的留着眼泪。委屈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呜呜低泣的令人心里难受。
洛北涯眉头一皱,“到底出什么事了?明舞,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给你做主的。”
任绚夕此刻刚好走到了病房门口,听到做主的话,她忽然收住了脚步。
抬眼,她冷冷的看着病房里的人。
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关系么?
如果没有关系,他又为什么要为她做主?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如果他们真的如洛北涯所说是偶然遇见,又为什么一直把明舞留在身边?
真的……什么都没有么?
只听明舞压抑的哭着问道:“北涯,是不是男人都无法接受被强暴过的女人……换做是你,也无法接受……对吗?”
洛北涯没有回答,他的沉默无声的刺痛了她的心脏,明舞突然失去理智一般,坐起身子大声哭号道:“我已经脏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救我……如果没有人能爱我……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不如就去死吧!”
说罢,她翻身爬起,一把扯掉了针头一个箭步冲到了窗户边上,攀着窗台就要翻身而下。
洛北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腰,用力的拉了回来,明舞虚弱的身体像是轻飘飘的木偶,一下子跌在了洛北涯怀里。明舞眼神涣散的望着半空手不停的挥舞挣扎着。
“放开我!我还有什么资格活着……我就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垃圾,我好脏!……呜呜……我想死!谁都不要拦我!”
挣扎动作散落出明舞身上的气味洛北涯一皱着眉头。他很厌恶那张味道,可是现在明舞的状态如此疯狂,也不好推开她。大手用力的钳制住她的手背,一把将她推在了墙角用力的摇晃着让她清醒一点。
“明舞,你给我冷静一点!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总会有人要你的!现在你只要告诉我,那个混蛋是谁?!”
“谁……?”明舞被洛北涯晃得头晕目眩,一时呆呆的愣在原地。
任绚夕此时刚好推门走进病房,明舞茫然的眸子缓缓的抬起,一看到任绚夕,她忽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下子钻进洛北涯怀里,手指死死的抓住他的衬衫瑟瑟发抖。
洛北涯扭头看见任绚夕来了,皱纹问明舞:“你又怎么了?”
“苏珊……她是苏珊!”
明舞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个名字?任绚夕倏地的瞪大了眼睛。
除了组织里的人,其他人绝对没有可能知道这个名字。
“他是苏七,不是苏珊。“洛北涯将明舞拉了出来。
明舞看到任绚夕瞬间脸色如死灰一般,喃喃着摇着头不断重复道:“她是苏珊!她就是苏珊!她和那个强暴我的杰瑞是一伙的!”
明舞突然叫嚷了起来,冲到任绚夕面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拖着她一下子推到了窗边。
“为什么你要害我?!为什么?!”
头发被抓住眼前一片金星,任绚夕护住头发,却赫然发现自己办个身子已经在窗外,三层的楼虽然不高,却还是令她眼前一阵晕眩。
“明舞,你冷静一点!”洛北涯暴喝一声,一把将两个女人一起拉了回来,抓住明舞行凶的手腕用了一捏,她立刻吃痛的放开了任绚夕的头发。
“童生,去找医生来给明舞打镇定剂!她现在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没有胡言乱语!”明舞声嘶力竭的吼道,抬手指着一脸痛楚的任绚夕愤然留下了眼泪,“那个强暴我的男人叫杰瑞,他当着我的面接了一个叫苏珊的女人的电话,并且告诉她,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我的。”
说完她怒视着任绚夕,“苏七,难道就因为你嫉妒我和北涯的友谊,就要找人来强暴我么!我告诉你,我和北涯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现在,我要让他做我的男朋友,因为你这种女人不配当他的女人!”
明舞说着一把捧住了洛北涯的脸颊,踮起脚尖用力的送上了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