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从玻璃的缝隙涌了进来,房间里的气温瞬间下降,弥漫在空气里的咸湿气息,如同当初轻狂的一吻一般味道。
云童生皱起了眉头,第一次在脸上凝结了萧杀的神色。
“耀子少,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师父抱着什么意图收养我们么?”
耀子少摸了摸嘴角的鲜血,咧嘴一笑:“哦……原来你早就知道,所以抛弃我们这些师兄独自逃走了,是吗?!”
声音陡然凌厉起来,恨意让他的脸瞬间扭曲起来。
“你可知道你逃走之后,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所有人都在指责我的无情毒辣,可是他们可曾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云童生,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他再次扑了上来,云童生身子一侧,反手将他一下子按在了玻璃上。
“那是你活该!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约你去海边?因为我发现师父是一个有断袖癖的变态!可是你当时做了什么?你说你喜欢我!你特么的和师父一个德行!我本想和你一起逃走,可是你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你这种禽兽和我一起走!”
耀子少停止了挣扎,声音沉沉的问道:“你曾经想和我一起走?”
云童生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后腿上,耀子少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愤恨回过头,却看见云童生的眼角有星星点点的水光,似乎是眼泪。
心里蓦地颤抖起来,他轻声叫道:“阿生,你是不是后悔没有带我走?”
呸。
云童生在心里吐了一口,这个家伙可真是有够自恋的,他不过是疼出眼泪了而已……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顺势软化他的防备。如果能说服他和自己一起回天朝,岂不是顺利完成任务?
想到此,他走到耀子少面前蹲下来,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擦去他嘴巴上的血迹。
“师兄……,这些年委屈你了。”
他放下手,眼泪“唰“的一下滑下白皙的脸颊。
心里忍不住大声呐喊:云童生,你演的太到位了!回去要好好犒赏自己,给你买一个铂金的汤勺!
耀子少直愣愣的望着他,眼里的冷毒一点一点的消散,泪水瞬间充斥了瞳仁。
他地下了头,身子一抖一抖的。
云童生以为他在哭,可是待他抬头的一瞬间他忽然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耀子少在笑!而且笑得如一只魔鬼!
“哈哈哈哈……阿生,你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我实在忍不住想笑……哈哈哈……”
他说着一把将云童生按在地上,俯下头一口咬在他胸前裸露的凸起上。
“阿生,你做我的人吧!”
剧痛瞬间传来,云童生感觉自己的某个部分一定是被咬掉了。
“耀子少,你大爷!”
他曲腿用力.一顶双手按住耀子少的肩膀用力一翻,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抬手用力的抡了他一记耳光!
“你属狗吗!还咬人!”
啪!
又是一耳光。
“你变态变得无药可救!”
啪!
“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在靠近我的!”
云童生抬起一脚用力的踢在耀子少的肚子上,龇牙咧嘴的揉着胸膛,我擦,都肿了。
他扭身去按平台的开关,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阴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耀子少匕首已经插在他的腰上。
“阿生,我是真的喜欢你……”
云童生的脸一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毒蛇一样的喜欢……
手指紧紧的攥着,云童生咬紧牙关抬手按住了胸口的项链,忽然眼睛一翻,摔在了地上。
海岸边的风景十分光怪陆离,巨大的海浪用不停歇的拍在褐黄色的岩石上,碎裂,而后缩回蔚蓝的海水里,澎湃得让人激越。
任绚夕按住被风吹乱的银发,现在她没有心情欣赏难得一见的美景,因为洛北涯正从皮箱子里掏出一堆铁家伙。
那些银色的零件,看起来应该是某种武器。
任绚夕手指若有所思的按住下巴,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把武器藏在箱子里的?
她越发好奇这次来南非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动用武器,难道是复仇?
洛北涯抬头瞥见她正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家伙,勾起嘴角一笑。
“想不想试试?”
他站起来把组装好的巨大的武器一举,任绚夕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火……火箭筒?!”
“过来玩玩?”他邪气的一挑眉,走到任绚夕的身后将那个家伙抗在了她的肩膀上。金属的沉重和冰冷瞬间穿透薄薄的衣衫,让她心里莫名的一震。
“它……不会爆炸吧……”
听到她担忧的小声音,洛北涯低头咬住她可爱的耳垂,“放心,发射出去之前是不会爆炸的……”
“但是在我这可不一定……”
任绚夕的牙床开始轻颤,当然她很想玩一下,但是云童生不是说禁止她接触一切可操作的东西吗?会不会那个火药筒子在她手里就突然爆炸,或者发射不出去?
她可不想让洛北涯和自己在海边被炸成一堆骨头渣渣……
她左右看了看,不安的问道:“这里可以随便使用武器么?等一下会不会北抓?”
洛北涯握住她的小手让她的手指勾住扳机,扶着火箭筒往山崖上的耀子少和云童生所在的房间瞄准过去。
“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我们要攻击那里。”
任绚夕疑惑的一转眸,“云童生还在里面,不会伤到他吗?”
“他要是不在里面,我现在还用不到这个家伙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的警报器滴滴叫了起来,眉头一拧,洛北涯的手指按住任绚夕的手指勾住扳机,低声说道:“准备攻击!”
“呼!”
利器破空飞射出去,在山崖的墙壁上“轰”的一声炸开了一团耀眼的火光。
崖石簌簌的滚落掉入大海。
任绚夕的身子因为巨大的后坐力向后一仰,彻底贴在洛北涯的怀里,要不是他顶住自己,她感觉自己可能要飞出去了。
洛北涯侧眼一看,钢化的平台上还是没人。
他蹲下来又装了一颗弹药,放在任绚夕肩膀上,“老婆,爽么?”
任绚夕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枪支,甚至连摸都没有摸过,现在第一次碰武器竟然就来了这么个大家伙。
爽么?
简直爽透了!
她从来不知道武器竟然能带来这么大的震撼,仿佛她肩膀上的家伙可以征服一切攻陷所有的障碍!
她抬手一把握住了枪身,“还可以再玩一次么?”
“可以。”
洛北涯深邃的眸子上染上一层顽劣,“你敢自己来么?”
任绚夕兴奋的咬了咬嘴唇,“你敢我就敢。”
洛北涯张开手臂缓缓的放开了手,任绚夕叉开双腿前后稳固了下站姿,“报告长官,我要开始攻击了!”
“可以攻击。”
洛北涯一开口,任绚夕绷着小脸扶着枪声利落的一勾扳机,巨大的弹头顺着刚刚的轨迹呼啸着飞了出去,正中刚刚打出的大洞上,房间里的人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
“中了!老公!”任绚夕高兴的跳了起来,回身抱住洛北涯用力的一亲他的脸颊。“我太喜欢这个家伙了,你送我好不好?”
脸上还留在她温柔的唇感,洛北涯晕晕的点了点头。
这可是自己的女人第一次问自己要东西,虽然这个家伙已经跟了自己很久了。洛北涯从来都不让别人碰一下,容厉天软磨硬泡他也只是给他看了一眼。这支火箭筒是特制的,据说当今世界上只有一百支的存量,及其珍贵。
难得她喜欢,就算他没有,他也会用尽办法弄来送她。
“老婆,我发现你的喜好还真是不同于常人……”
任绚夕低头抚摸着银亮的枪身,也许吧……她的心比一般人要强硬,很难被普通的事物触动。
忽然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洛北涯一把拉过任绚夕藏在自己身后,弯腰从箱子里摸出一只冲锋.枪,对准了路口。
耀子少的几个黑人保镖冲到路口,发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急忙乱叫一通退了回去。
“把耀子少叫出来!”洛北涯大声用英文对那些保镖喊道,“否则我就让他死在山洞里!”
那边立刻有人用英语回应道:“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见我们的雇主?”
“他绑架了我的朋友。”
那边不做声了,不一会儿那边喊道:“我们的雇主说,那是他的恋人,不是你的朋友……”
洛北涯的脸一沉,低头对任绚夕说道,“老婆,再玩一次如何?”
任绚夕点头,装好弹头对着钢化玻璃一勾扳机。
“轰隆!”
火焰爆发瞬间炸飞了钢索,钢化玻璃裂成一块快的蜘蛛网状,挂在悬崖上颤巍巍的晃动。
不一会,耀在少站在了洞口。
路口的黑人保镖瞬间炸开了锅,忽然有人大声喊道:“对面的先生,我们雇主让你报上名来。”
洛北涯冷冷一笑,“你告诉他,我是他的新东家。”
不一会,一个黑人保镖举着双手站在路口,“先生,我们雇主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