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涯眼眸一沉,“谁给你这么放肆的权利?”
她竟然看也没看,就将自己熬了一夜写的契约书扔掉,没有半点预料中的扭捏。
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虽然他厌恶女人,但并不代表他对女人来说没有魅力。
除却英俊的外表不说,单单冰冷的气质已经让大票的女人痛哭尖叫。
为什么?
因为能激起女人征服的欲望,加上本身狂魅的性格让所有和他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爱上他的。
他不要求这个女爱上自己,但至少应该睁眼看一下吧?
知不知道多少女人做梦都想要和自己有这样一张契约,甚至叫她们脱光了求自己都不过分。
而她……竟然就那么轻飘飘看了一眼之后就扔掉了!
怒火开始在眼眸中熊熊的燃烧。
不等她的解释,他抬手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眼眸一沉,他俯身吻了下去。
霸道的将她的小嘴整个咬在了嘴巴里,用力的辗转。
“唔!!!——”
嘴上突然被袭击,任绚夕吃痛的叫了起来,无奈根本张不开嘴巴。
洛北涯你个混蛋,趁着本姑娘行动不便欺负我。
用力的捶打,推搡都不能让他松开。
她抬起手刚要给他一个耳光,不想他竟然看穿了她的目的,抬手将她的手抓在了手里一下子按子他的胸膛上……
应该说,是放在怀里。
突然摸到一个温热的肉体,陌生的触感让任绚夕脑袋瞬间卡机。
这……这是什么?
他竟然让自己摸了他的身体?
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硬的一动也不动。
感觉到怀里女人的异样,洛北涯缓缓的抽出唇瓣,脸颊停在她的鼻翼旁。
“怎么?你害怕了?”
害怕……
是啊……有一点吓到了。
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怒火狂神忽然间和她零距离接触……确实有一些太突然。
为什么?
她很想知道,他竟然主动的让自己去触摸他的身体,这简直就像一场白日梦。
“你……到底想要怎样?”喃喃着,她的焦距有些涣散。
“很简单,签了契约。”
洛北涯缓缓的用唇瓣描绘着她的轮廓,气息如羽毛一般,轻柔的游走。
让她的异样的躁动起来。
“可以离我远一点么?你抢我空气了。”
“可以,签契约。”
“好……我签,你放开我……”
“求我。”
“求你……放开我。“
她乖乖的回答,让洛北涯满意的一笑,松开按住她的手,她“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垂下头半天没敢看他,像一只犯了错的猫咪一样缩在轮椅上。
洛北涯弯腰拾起契约书,问道:“要不要我把条约念一下?”
“我可以不签的话,你就念。”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
“伸手。”
任绚夕抬起头,洛北涯扳出她紧握的一根手指,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印泥按住。
刚要往纸上按去,她大声叫了起来:“等一下!你……你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要签它吧?我不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颤抖的瞳孔,似乎要哭了。
从来没见过她如此萌哭群众的一面,洛北涯竟然抬手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
“第一,我们已经在所有人面前结过婚,所以你要是突然和别的男人跑了,我的脸往哪里放?”
“我说过,治好你我才会走。”
“这第二就是,我不能放你走,即便,你治好了我的病!”
他说着用力的将她的涂得通红的手指用力的按在了契约上,抬起俊脸赏她一个无比狂魅的笑容:“签了卖身契,你就是我的了!以后你别想离开我!……哎呀……”
就这样,任绚夕被逼着卖了自己。
洛北涯满意的坐到病床上,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什么以后我就可以随意的使唤你了,你也别想再我这领什么诊金反正也没地方花,不过放心我也不会亏待我的佣人……种种全部都是自大狂的想象。
“洛北涯……”任绚夕缓缓的回过神来,眼睛里的精芒从新开始闪烁:“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我好的很。”他得意的翘起二郎腿。
“对你来说,我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当然。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
“除此之外,是不是觉得你十分害怕失去我?”
“没错。”
“想让我走进你的世界,陪着你做一切的事情?”
“……是……”洛北涯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任绚夕浅浅一笑,抬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口上,:“你这里的纪子漫已经不在了……现在谁在里面?”
谁?
洛北涯垂了眉眼。
不知道……他不敢去看里面到底是谁。
“你根本就是喜欢上我了对不对?”任绚夕严肃的质问道,那理智的声音让洛北涯猛地一惊。
喜欢……
她?
一个女人。
他还有喜欢一个女人的可能吗?
“那你刚刚那么惊慌,是不是也代表,你喜欢上我了呢?”
他反问道,直接的没给任绚夕一点准备的余地。
她一愣,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
两个人沉默的对望着,谁也不再开口。
窗外的天阴沉了下来……似乎……要下雪了。
最后,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有那一纸带着红指印的契约刺眼的躺在桌子上,笑着两个逞强的人。
一周之后,任绚夕出院了。
洛北涯并没有来接他,而是派了云童生。
自从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倒也偷得清闲,免得他来指挥这那,让人拘束。
只是偶尔会想起他的质问:是不是代表,你也喜欢上我了呢?
喜欢么?
她仰头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苍凉的一笑。
她了解洛北涯的所有过去,但是并不代表他了解自己。
他害怕女人,而她……
是一个永远不会接受别人进入生命的女人。
原因,大概只有那一片大海知道。
谁的心里,没有伤痕呢……
雪越下越大,车子开得很慢,云童生安慰道:“任小姐……不,现在该叫夫人了……嘿嘿,要是无聊的话,我开车载电视给你看。
她点点头。
”椅背上的屏幕打开,里面开始播报着财经新闻,她对中国的市场不很了解,看了几眼竟然有些困倦,忽然一条新闻让她清醒了起来。
屏幕上的主播陈述道:“据记者采访洛氏医药工厂的负责人说,洛氏集团这一次的新药剂是从十一月底开始制造的,但是新罗医药的同款同名制药剂是从上个月底发售的。并且据可靠人士透露,这一款制药剂的价格新罗医药比洛氏的同款要便宜十倍。而其化学程式剂量完全相同,现在所有和洛氏医药签署新药采购协议的医院和厂商联名起诉洛氏医药涉嫌商业欺诈……”
“云童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童生笑着回道:“这件事少爷不让我告诉你。”
擦,赤果果的拒绝她的询问,连借口都不找。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谁知道呢……也许少爷觉得,男人的事情不需要女人插手。”
说得好像他多么的宠着她。
“他现在在哪?”
“……大概实在警察局?法院?我也不清楚,他不让我知道。”
忽然她焦急的问道:“那洛刑天现在在哪?”
“老爷?现在应该在洛氏吧!怎么,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他为什么会在洛氏?他不是已经撤资了吗?”
“毕竟洛氏也是他的心血啊……少爷有事他怎么会坐视不管呢。少爷一旦进了警局,洛氏还是需要一个人主持大局的!”
“你撒谎!”任绚夕厉声说道:“你明明知道洛北涯根本不是洛刑天的亲孙子!”
云童生将车缓缓的停在路边,低沉的说道:”任小姐,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是少爷的妻子。有些事情,永远不要拆穿的好……难道你没有想过,老爷为什要培养少爷?他需要少爷啊!他需要,就不会伤害少爷。只是少爷一直想要脱离老爷,所以老爷才会撤资……如果你是真心为少爷好,麻烦你劝劝他,不要继续和老爷作对了。就像现在这样危机的时候,还不是老爷出手相助。”
任绚夕冷笑两声:“相助?云童生,你是不是真的看不出,这一次洛氏的危机根本就是你们家老爷制造出来的?“
“什么?”云童生一愣,脸一沉:“你不要胡说。老爷不会这么做。”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你会站在那一边?”
“我……”
温润的男人忽然沉默了起来,启动车子一言不发的继续向前驶去。
一天,两天,回到洛宅修养的任绚夕依旧没有见到洛北涯的影子。
每一天,都有下人来照顾她的起居,一切都和重前没有任何的区别。新闻里每一天都是关于洛氏的负\面报道,而洛北涯一次也没有在屏幕上出现过,仿佛消失了一般……却似乎隐匿在某处,伺机而发。
只是,这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了主人,空荡的令人心惊。
抱着身体站在空亮的落地窗前,任绚夕无声的注视夕阳下沉。
今天,你还是不出现吗?
洛北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