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啊?这是哪跟哪?
王超的身子又是一顿僵硬。
他极力的回想着在藏狼的那段时光,寻找有没有自己忽略掉的重要信息。
对了…
大长老有跟他说过。
那时王超准备离开藏狼的时候,大长老过来送行。
他有跟自己提及沥青谷,而挂在他脸上的表情在那一刻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大长老没有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只给自己留下几句模糊的话。
王超那个时候也不由得猜测,藏狼跟沥青谷这边,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吧。
但他并没有过分的在意,有什么事情,是时间冲不淡的吗?
又有什么过去,非要新人来承担?
一贯我行我素的他即使到现在,骨子里的生性也依旧刚猛。
有些东西他觉得就不该存在。
那些所谓的百年恩怨按理说应该早点解决掉才是。
是两方过分顽固,还是各位觉得死死保持着这一对立状态比较有身价?
不懂。
安韵儿现在这么一提,他才终于努力的回想起来。
比起这件事,他更关心安韵儿的心情啊。
看着那垂下的眸子,阴郁的神情,这不该是这张脸该有的模样。
虽然这丫头没有流泪,但王超觉得她自始至终的心情都比流泪还要激烈。
他的心底一阵绞痛。
即使自己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也有无法解决的事吗?
那过去的这一切,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他离开了那个破地方,追求着更强大的力量,为的就是创造更多的幸福守护身边的人啊。
“韵儿,具体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了,但是这真的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事吧。”
“藏狼是藏狼,沥青谷是沥青谷。”
“你是你,我是我啊!”
“即使我们是处于对立组织的境地,我们个人之间还是自由的!”
安韵儿的每一次抬眸都让他更加的心痛与窒息。
她的眼眶越来越红,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难过。
王超希望自己的话能够让她开朗一些,让她撇开所谓的恩怨。
“怎么会没有关系啊……”
“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以后都要考虑到彼此的组织了不是么?”
“王超,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自由了。”
“有了想要追求的东西,就有了相应的舒服。”
“我们的翅膀,只会在该出现的地方展开。”
看着王超方才那一下子的跨步,安韵儿往后退开了一步。
她的目光多了些许的严肃,她希望王超能够清楚现状。
“不是这样的…韵儿你听我说。”
“你不用再说了。”
王超不想事情发展的这种地步,他只能开口去尽力的挽回。
可安韵儿已经做好了准备与觉悟。
“谢谢你,王超。”
“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要挽留这段关系。”
“单是这个,就足以让我满足了。”
“你陪伴了我这么久,我真的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为我做些什么了。”
“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一抹晶莹汇聚在眼角边缘,惹得王超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我们今后都会变得更好,所以,你就接受这段无法解开的束缚吧。”
“沥青谷跟藏狼,就是我跟你。”
安韵儿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沉。
“不行!”
“我这辈子都不会接受的!韵儿!”
“他们之间的破事怎么能落到我们头上来??”
“如果这一切真的无法改变,那我现在就离开藏狼!”
“我从来都不是为了绝对的力量而做出选择的!”
“这一次,我要为你放弃这一切!”
“什么狼主的,我不在意啊,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我不会放弃你的!”
王超的眸中满是坚定,甚至还夹杂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你清醒点!王超!”
“话不能乱说,知道吗?!你让藏狼的那些长老听到了,怎么办?”
“而且,这所谓的恩怨一点也不简单。”
“你能舍弃藏狼,能不要传承之力,能忽略狼主……”
“可你能抛弃那些陪伴你至今的弟兄们吗?”
“你身上也有不少的恩怨存在,你都能一一忘却吗?”
“以及,你会离开她吗?”
安韵儿微微扭过头去,将视线转移到了站在一边观察许久的林欣蕊身上。
王超看着那道身影,双眸不由得一颤。
“我……”
真令人意外。
明明喉咙没有东西在堵塞,他却觉得吐字困难。
明明空气流通良好,他却感到窒息袭来。
他拥有许多美好的东西。
所以舍弃一个藏狼或许真的对他而言没什么。
但是接着的这些弟兄们,还有那重要的人,恩怨……
说真的他会犹豫。
一旦犹豫,就有了答案了不是么?
因为有所顾虑,所以他不愿失去。
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任务去完成,那些恩怨确实不是能够轻易放下的。
扰乱华夏的人、势力,他都要一一铲除。
他真的太冲动了。
自己怎么能够趁着一脑的情绪,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来。
这事关系到的不是他个人了。
从过去到现在,他牵涉到的事情只增不减。
所以他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真真正正的摆脱。
他要为整个华夏负责。
不能够…不能够为了一时之间的儿女私情…而忘掉了最需要守护的东西。
“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你别太难过啊,王超,我们又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只是缩减会面的次数而已,想要见面的话也还是可以见的。”
“搞的好像生死离别一样,真逊啊,王先生。”
“黑泽战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们现在也借着各种机会竭力的发展着。”
“所以我这边肯定不会闲着,我是代表着沥青谷这边出面的。”
“到时候也会参与到这场战斗之中,我们肯定还会再相遇的。”
“期待你到时候的表现!”
安韵儿的语气稍微欢脱了一些,略微开朗的神情让王超的心情也没那么压抑了。
“唉…韵儿啊。”
“所以我们这辈子都要维持这么艰难的会面了吗?”
“就不能想些法子,让我们未来能够破除格局,一直见面吗?”
这种感觉,简直比坐牢还要痛苦。
没有禁锢的束缚,最为可怕。
王超现在也只能无力的发出询问。
因为在这件事上,他还真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