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见了彩头的答案,这才沸腾起来:“老子每一期字‘花’都买,怪不得‘毛’都没捞到一个,原来是暗箱‘操’作啊。”
“就是说,这不是摆明了要骗钱吗?要是每一次中奖了就不派彩,不是把人当猴子耍?”
……
众人怨声载道,就在大家气势汹汹要掀了字‘花’摊的时候,发现胡哥已经溜之大吉了。
季悠悠忙携着孙正湘和绿央往人群不注意的方向走去,如今孙正湘还是官府通缉的,要是被人认出来,她要想保住他也没法子。
三人入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季悠悠才一本正经对孙正湘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可知道多危险?”
孙正湘喘着粗气,只道:“这两个月一直闷在叶家,实在是待不住了,今儿若不是孙某出现,只怕少夫人也危险。”
他既然这样说,季悠悠也是无法,只道:“你快和绿央回去。免得多生事端。”
刚才那样聚众斗殴,绿央见了,早已经吓得‘腿’都软了,闻言更是连连点头。
而季悠悠却是不顾,只道:“胡哥那个王八羔子,我一定要揪住他,去报官去。”
孙正湘亦是道:“这等不讲道义之徒,定要把他揪出来!”
绿央见季悠悠气势汹汹,忙道:“小姐……今日先回去吧……若是刚才被人认出来了,小姐回去还要给夫人和少爷好好解释呢。”
绿央搬出了叶均山和兆氏,季悠悠也有些心虚,看了孙正湘一眼,这才道:“走吧。”
孙正湘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倒是听从。他素来是没个正形的,这气质与季悠悠相符合。
回了叶家,好在没人说什么,绿央和季悠悠又把孙正湘藏了起来。
只是今儿个这样‘露’面,怕是已经暴‘露’行踪。
后几日,季悠悠便是暗中派人寻找那个所谓的胡哥的踪影。这才了解到有关胡哥的几分消息。
胡哥。原名唤作胡古月,原来是道上‘混’的,后来带着一帮兄弟来安乐镇从良,干起了字‘花’等一系列赌博的生意。这一干就是三五个念头,也摇身一变成了安乐镇一带的土豪。
虽然兜里也算有钱,但是总归是不受富商绅士的待见的。胡哥在道上就是讲义气,开了赌博生意之后倒也算是个利索大气的人。只是向来做事狠辣。
谁要是得罪了胡哥,那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谁要是敢欠了胡哥的赌债,不还,可以。留下一条‘腿’便是了。
这样一来,倒也是威名远播。底下的小弟们也是唯命是从。
而胡哥平日里最常常‘混’迹的地方,便是安乐镇有名的寻欢阁。
想来他的藏身之地也在那里。
季悠悠很疑‘惑’的是,既然他是个道上‘混’的人,为何要藏匿于寻欢阁之中?这样一来,本来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名声,却也成了贪财懦弱的一条狗儿。
她打定决心,要去寻欢阁一探究竟。
但是只身独闯寻欢阁。她也有些心有余悸,叶均山肯定是不会允许自己的,为今之计只能去找孙正湘帮忙。
两个人徒手干掉了胡哥的手下的画面,绝对是刷刷刷的,牛气冲天!
孙正湘正愁无趣,见季悠悠这样一说,自然是满口答应。
翌日凌晨,趁着叶均山去临镇,季悠悠和孙正湘便乔了装。鬼鬼祟祟离开了叶家,为此,季悠悠连绿央也没有惊动。
早上,寻欢阁还没有开‘门’营业,姑娘们都睡着,有客的姑娘此刻还依偎在自己恩客的怀中,偶尔的房间传了声声的靡靡之音,让季悠悠心底有些堵得慌。
孙正湘闻言,不觉皱眉,只轻声道:“罪过罪过。”
季悠悠睥睨了孙正湘一眼,一间一间房偷偷望过去,企图寻找的胡哥。
一般胡哥这样的常客是不会在地字号和人字号房间,受一般姑娘的接待的,季悠悠自然把目标锁定在了天字号贵宾房间。
接待这些贵宾的姑娘,自然是寻欢阁最为出俏的,价格也特别高。
第一间‘门’打开,季悠悠和孙正湘溜了进去,其中粉‘色’的‘床’榻之上,两人还在熟睡着,地上凌‘乱’地散着大红‘色’绣着牡丹‘花’的肚兜,还有男人的底‘裤’。
在看‘床’上的男人,正呼呼大睡,体态臃肿,季悠悠见不是胡哥,只对孙正湘摇摇头,两人再是攧手攧脚出了去。
三五间房找下来,还是没有胡哥的身影,季悠悠不觉有些气馁,天快大亮了,再过些时候寻欢阁开‘门’营业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方便。
她和孙正湘满怀期待地推开了第四间房。
“让你瞧瞧大爷的本事……”
“周大爷,大爷人家很累了……昨晚上已经被您折腾过一夜了,怎还这样为难人家……”
“哎呀,哎呀,您坏啦……”
……
季悠悠赶紧偷偷合上房‘门’,大清早的,这是再来一次的节奏啊!她贼贼笑了笑,不对,这人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周日安?!
果然听着是是周日安。
季悠悠和孙正湘同时反映了过来,孙正湘一听是周日安,更是耐不住‘性’子,想要直直闯了进去。得亏被季悠悠一把拦住,制止了他的冲动。
孙正湘作罢,只是咬‘唇’道:“这厮成了亲还不老实,果然是衣冠禽兽。”
季悠悠念及绿央,心中便不好过,听着房里传来靡‘乱’的声音,更是作呕。
两人互视了一眼,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正此时候,只听见楼梯口一个声音传来,估‘摸’着应该是龟公的脚步声。
季悠悠与孙正湘大惊,只往一旁的一间房里头侧身一躲进。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翻身而入,这才发觉这房间里搂着姑娘睡觉的正是胡哥。
胡哥也是个敏锐的人儿,见有动静,立刻起身,警惕问了一句:“谁?”
孙正湘当场就上前去,捂住了胡哥的嘴巴,季悠悠也是反应敏捷,捂住了还在睡梦中的陪睡姑娘。
胡哥和那个‘女’人本来还说睡眼朦胧的,一瞬间清醒,惊恐地看着来人,季悠悠顺手一拿,便是将一旁的帕子塞在了怀中‘女’人的嘴巴里,再三下五除绑了起来。
孙正湘也依法炮制。
两人发不出声音就这样被制服,不觉害怕,季悠悠这才压低了声音对胡哥道:“你这个老**,想方设法骗人钱财,还有脸在这里逍遥快活,看姑‘奶’‘奶’不让你把吃掉的钱吐出来!”
胡哥认清了季悠悠和孙正湘,正是当时搅和派彩时候在字‘花’摊上的两人,因着动弹不得,只得狠狠瞪着季悠悠。
若是平日里这样的眼神对着一个小‘女’子,那小‘女’子可不要被吓唬死,只是季悠悠也不是一般人。
真正季悠悠还想说话的时候,孙正湘掏出了身边的匕首,轻轻抵在胡哥的脖子上,再拿下了堵着他嘴巴的布,只道:“下作!说,这些年你究竟靠着这样的方法‘蒙’了多少昧心钱?”
胡哥倒是不惧,只呸了一声,再道:“老子赚钱光明正大,虽然是不义之财,但是也绝不‘蒙’着人要昧心钱,赌钱这玩意儿都是你情我愿、愿赌服输的,你们是哪里来的人,要来管老子的闲事?”
果然是老江湖,知道季悠悠和孙正湘并不是真心要杀了他的,哪怕是匕首抵在脖子下,还是临危不惧。
既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季悠悠和孙正湘互视了一眼,这才作罢,只道:“那好,你到时说清楚,为什么见中彩的人多,就不开彩?事后还溜之大吉?”
胡哥示意他们解开自己身上绑着的被单,只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是被周日安那个‘混’蛋给坑了,那‘混’蛋仗着自己有几分台面撑腰,要老子临时替换彩头,老子行的正坐得端,从不干那种不道义的事情,赔本了就偷偷换彩头,这要是传了出去,让老子怎么和弟兄们‘交’代?”
闻言,季悠悠和孙正湘更是大失惊‘色’,原来这其中,还有周日安干的勾当!
原来,胡哥干这一行猜字‘花’,都是和一个白鹤书院的书生,名叫做曾予润的一起合作。
胡哥是个粗人,哪里会懂得撰写字‘花’的谜面和谜底,都是那书生写谜面和谜底,然后传给胡哥,胡哥分析觉得可用,再选择了不容易被猜中的人物,便是上了,如此两人一起合伙,倒也是干的风生水起。
胡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那书生有文气,本也是合作亲密无间的。谁知道除夕之夜白鹤书院的一场大火之后,这书生命短,便是一命呜呼。
可是这生意还得继续下去,而这时候有一个人找到了胡哥,就是进士公周日安。
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知道了曾予润与胡哥的合作,所以要求代替曾予润的角‘色’。
胡哥正是愁眉不展,看周日安也是个文绉绉的人,便是答应了。只是周日安是个狠心又贪财的人,竟然和他要了五五分成。
胡哥咬咬牙,还是答应了。毕竟周日安白道也是‘混’的风生水起的,要是真的有事,许也能帮助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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