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尘匆匆地走到自己和肖雪的房间,进门来却发现房间里窗户都死死地关着,整个房间里头积郁着一股子沉沉的闷气,李牧尘皱着眉头来带床边,此时肖雪正躺在床上,眉头难受地蹙起来,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李牧尘伸出手在肖雪的额头上摸了摸,却发现滚烫滚烫的。
这显然是发了高烧了。
李牧尘的触碰让肖雪睁开了虚弱的眼睛,见到李牧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拉开李牧尘的手,说:“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李牧尘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心疼地说:“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跟我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皮毛蒜皮的小事?”肖雪咬着牙怒瞪了李牧尘一眼,随即却又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一样,软软地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没力气跟你计较,也不用你管我,你快出去。”
见到肖雪跟个小女孩子发脾气一般,李牧尘无奈地说:“好好好,是大事,不过天大的事情,也让我先把你送去医院在说。”
“医院?”肖雪听见了这两个字,眼神却露出惊恐的神色,坚决地说:“不要,我不要去医院!”
李牧尘对肖雪的反应感觉很奇怪,不过现在可不是迁就她的时候,李牧尘不由分说找了一条毛毯把肖雪包裹起来,然后整个把被自己粗糙的手法包裹得一个春卷一样的肖雪横抱了起来。
肖雪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断地挣扎着拍打着李牧尘说:“放我下来,你个流氓,你要干什么,你快点放开我!”
李牧尘的手臂抱着肖雪娇柔的身体,控制着她的挣扎却又不至于弄疼她,见到肖雪挣扎的厉害了,李牧尘板起脸瞪了她一眼,说:“瞎闹什么,乖乖去医院!”
被李牧尘一吼,肖雪怔怔地看了李牧尘一会,随即很神奇低声说:“我不想去医院。”
尽管肖雪软的硬的都来了,李牧尘还是没有放弃抱着她去医院的想法,交代了也很担心的韩小雨几句,然后李牧尘抱着肖雪上车,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倒副驾驶的位置上,又抬头问:“要不要去后座躺着?这样坐着会不会不舒服?”
见到李牧尘这样温柔的样子,肖雪虽然身体很难受,但心里头也不可抑止地升起了一抹柔情,之前李牧尘毫不讲道理的霸道和现在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在短短的时间内看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李牧尘,肖雪觉得自己大脑很混乱,浑身都麻麻的一点力气没有,不过却也不愿意折腾李牧尘,说:“不用了,反正很快就到了,在后面躺着摇摇晃晃的更加不舒服。”
李牧尘点点头,一路绕着车跑到前面,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上,谨慎地开着车朝医院行去。
因为担心肖雪更加不舒服,所以李牧尘这一路开的十分小心和谨慎,车身平稳,竟没有一点儿颠簸,就算是在遇见红灯停车的时候也没有一点车身的停滞感。
而为了转移肖雪的注意力,李牧尘没话找话地跟肖雪说说笑笑,肖雪虽然身体难受的厉害,但是也感受到了李牧尘脉脉温情,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一片,好像一条涓涓细流流淌过了心田,让她整个人都感觉甜滋滋的。
一路到了医院,看着那洁白的医院大门,肖雪又打起了退堂鼓,低声说:“小尘,我,我觉得我好多了,我们还是不要去医院了吧?”
见到肖雪推三阻四地几次不想进医院,李牧尘说:“你高烧这么厉害,不去医院怎么能行,还是去看一看,放心吧,等会打一针退烧针就好了。”
一听见打针,肖雪的眼神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见到肖雪这反应,李牧尘哪里还能猜不出来肖雪是怕打针,心里头有了这个想法,李牧尘却感觉这事好奇葩,鼎鼎大名的肖雪居然怕打针···
看着李牧尘古怪的表情,肖雪哪里还能猜不到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了,气得顿时握着小拳头就捶在李牧尘身上,恼道:“你,你个无耻的坏人!”
李牧尘嬉皮笑脸地抗了几下肖雪不疼不痒的捶打,跑下车来就要抱着肖雪下车,肖雪却是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李牧尘抱着走来走去,于是推开了李牧尘的手坚持要自己走。
见到肖雪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看可是比之前好了一些,也不像是逞强的样子,李牧尘就扶着肖雪从车里下来,走向了急诊室。
在急诊室里头,医生观察了一下肖雪的情况,又拿了体温计测量了肖雪的体温,看着体温计皱着眉头说:“三十九度五,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了这么晚才来医院?不要把发烧不当一回事,要是是其他什么东西引起的这么高烧,就麻烦了,身体有没有什么其他不舒服?”
肖雪闻言回答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烧的厉害。”
“那行,你拿着这个单子去交钱,然后带着病人去验血,拿了验血报告单来我这。”医生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张单子递给李牧尘,
李牧尘接过了单子,屁颠屁颠地跑去缴费,然后又带着肖雪忙前忙后地去验血,之后又带着验血报告单回到急诊室里头,医生看了一眼报告单,说:“还好,只是血红蛋白有些高,伴随着一些炎症,可能只是休息不好加上疲劳引起免疫能力降低,加上这两天天气冷导致的发烧,烧退了就没有关系了。”
李牧尘闻言松了一口气,医生一边写单子开药,一边忍不住又说:“你们这些做男人的对女人要多一点关心,你女朋友体质本身就不是很好,有些虚弱,还有些长期性的贫血,这两天又是生理期,所以身体特别虚弱,怎么还让女朋友受冻?重要的是情绪波动比较大,这样一来就特别容易生病,小伙子,可要对自己女朋友上点心。”
李牧尘闻言有些歉疚地看了肖雪一眼,扭头对医生说:“是是是,您说的太是了,我一定加倍小心。”
医生笑着点点头,说:“好了,因为有好几**盐水,估计要挂四五个小时,你带着你女朋友去办理个临时住院手续吧,盐水打完了就直接可以离开了。”
“好勒。”李牧尘应了一声,肖雪身体没什么大毛病让他松了一口气,扭头就要搀着肖雪离开。
而肖雪,却期期艾艾跟脚下长了钉子一样拉也拉不走,她犹豫老半天,支支吾吾地对医生说:“医生,能不能只吃药,不打针啊?”
肖雪的要求自然没有得到满足,李牧尘带着她先去办理了住院手续,然后让她躺在病床上等着,自己又屁颠屁颠跑去挂号,缴费,拿药,忙活了小半个小时,八点多天色大亮了,李牧尘才回来。
手里头还拎着一些早餐。
刚要给肖雪吃东西,端着一些针剂的小护士来了。
“肖雪,是吗?”小护士确认了一下,然后拿皮筋给肖雪绑在手上,肖雪吓得脸色发白,求助的眼神不断地看向李牧尘。
看着肖雪柔弱害怕的样子,还是第一次在肖雪的身上见到这反应的李牧尘心疼的厉害,搬着椅子坐在病床边,严肃地对肖雪说:“雪姐,我想起来一个关于打针的笑话,说给你听。”
肖雪紧张的不行,也知道李牧尘这是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呢,横竖躲不过就很配合地看向了李牧尘。
李牧尘干咳一声,说:“老张去打针,好多人等在医院里。老张等了好久,有点着急,就到打针室门口,听里面说:“今天是你们实习最后一天,大家来个考核!”老张一听,吓了一跳,实习护士手上可没准,我躲一下吧!他出去遛了一圈,回来发现医院里已经没人了,走近了打针室他听到“这些孩子呀,把病人搞得好痛苦呀!”老张乐了,走进去说:“打针!”一位老护士见他后,一笑,向里一喊:“刚才没及格的护士,出来补考。””
这边肖雪刚扑哧一声笑出来,那边正准备着打针的小护士怒了,横了李牧尘一眼,不客气地说:“你什么意思呢!我可是正儿八经优秀成绩毕业的护士!”
李牧尘说这个笑话还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见到这小护士一脸嗔怒的模样,苦笑还真的是殃及池鱼了,不过肖雪这针还未扎呢,不能得罪这个护士,李牧尘眼珠子一转,说:“那我再说一个笑话,这次保证你们俩都笑。”
肖雪刚被逗笑,兴趣正浓的时候,闻言期待地看向李牧尘,而那小护士,也默不作声地竖起了耳朵。
李牧尘嘿嘿一笑,一本正经地说:“一位年轻妈妈抱着一个小正太进了医院。正太天真说妈妈,我们来干嘛?妈妈回答说打针啊,正太又疑惑地问干嘛要打针,针做错什么事了嘛?针不疼吗?…………五分钟后正太开始咆哮:这是针打我~这是针打我…”
李牧尘之前还一本正经的语气在说这个笑话的时候角色扮演,特别是最后小正太的咆哮学了个十成十,逗得两个女人咯咯笑个不停。
笑过之后,肖雪也觉得不是那么紧张了,而那护士也都准备好了,拉着肖雪的手拍了拍筋脉,开始扎针。
李牧尘赶忙拉着脸上又露出紧张表情的肖雪说:“雪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