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将欧阳榕和风浚亭带到了二楼一间雅阁里,帮二人端上了茶水小点,微微弯腰说了声:“请二位稍等,坊主即可就到。”然后退了出去。
欧阳榕端起面前的茶盅,小酌了一口,又捏了块点心塞到了嘴里,点心入口就化,香甜可口。
欧阳榕满意地点点头,又捏了一块,送到了风浚亭嘴边:“味道不错,浚亭尝尝。”风浚亭张嘴让欧阳榕把点心送了进去,嘴里甜,心里更甜。
“给月月也尝一块吧!”这时一阵香风迎面扑来,一个大红色的人影瞬间就坐在了欧阳榕身边。
其实欧阳榕先前就听到了脚步声,但是没想到他却来的这么快,可想而知此人武功绝对不弱,甚至与萧逸腾不相上下。
欧阳榕转头凤眸微眯地看着身边自称“月月”的男子,那秀气的凤眉,狭长的丹凤眼,小巧高耸的鼻梁,殷红菲薄的嘴唇,嘴角那若有似无的坏笑,还有那白皙透亮的皮肤在大红色的衣袍衬托下,更显妖孽。对!就是一个妖孽!
在欧阳榕转头看着薛傲月的时候,他亦在细细的打量她。
此时的欧阳榕依旧一身白衣,璀璨明亮的凤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那张小巧的脸庞,还是那么的如灵似仙,那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毫不保留地释放,让人不敢靠近亦不想离开。
薛傲月看着欧阳榕的丹凤眼有些迷茫,但片刻就恢复了清明,嘴角的笑更艳了。
他刚回悦赌坊就有人来向他汇报,说有一女子在坊子里赢了不少银子,但也没看到她出千,想必武功和赌技都属绝顶。这种人他们招架不住,不过这种人一般都不进坊子里玩,如果缺银子,也是直接去找掌柜的取,这两人的来头他们摸不清,只得交给他来处理。
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是她!她让他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过,这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地陪她玩。何况,他等了她这么久了!
风浚亭看了看那一身红衣的薛傲月,不自禁地蹙了蹙眉,但是也没有出声。
“娘子,月月也想吃点心!”薛傲月见欧阳榕不动,丹凤眼又对着她猛放电,嘴里的话语把欧阳榕惊得手里的茶都撒了出来。
欧阳榕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盅,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伸了过来,握住了那洒满茶水的小手,另一只手拿着一块香帕,小心地帮她擦拭,边擦边埋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好还好,这茶水不太烫!否则要心疼死月月了!”
此时,不止风浚亭,连欧阳榕都惊得张大了嘴,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他们认识吗?
欧阳榕转头看着一脸哀怨的风浚亭,她想说她真的很冤啊!她真的没有拈花惹草啊!
“哼~哼哼!”欧阳榕假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藏进了袖口里。
“这位公子,你请我二人上来有何指教啊!”欧阳榕故意把“二人”两字着重发音,提醒他,他们并不熟啊!
薛傲月像没看到风浚亭一般,整个人又向欧阳榕身上靠了过去:“娘子,为夫在二楼,你想为夫了可以直接上来。缺银子花了,为夫给你!”
这句话欧阳榕是听懂了,合着他是在报复她赢了他这么多银子啊!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个薛傲月还真有趣。
“谁是你娘子啊!”风浚亭再也忍不住了,如此谪仙的人儿也有被惹恼的时候,一掌向着薛傲月劈了过去。
薛傲月也不甘示弱,抬手与风浚亭噼噼啪啪地打了起来。欧阳榕咧了咧嘴,连人带椅子一起向后飞去,贴心地给二人留出空间可以动手。
转眼二人已经交手了几十个回合,谁都不甘示弱。
能让左相家的大公子动气而动手的人,还真不多啊!这个薛傲月可数是第一人了!不过现在的风浚亭,虽然面戴白纱,但那耀眼璀璨的凤眸里却蕴含怒气,出手毫不留情!
敢占榕儿的便宜,真是找死!
而薛傲月对眼前面戴白纱的风浚亭亦不手软,刚才对着欧阳榕的妖孽风情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出手狠辣无情,招招攻向要害。
见二人越打越猛,毫无停手的架势,欧阳榕也不得不出手阻拦。现在在人家的地盘,虽说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风浚亭打输了,还有她照着,但是她绝对不想看到浚亭受伤。
从刚才的交手看来,虽说二人现在不分上下,但是时间一长,浚亭一定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前面她的猜测一点也不错,他的武功应该跟萧逸腾不相上下。
欧阳榕连人带椅子的又飞到了二人身边,一手一边将二人拉了开来:“好了,别打了!”
“哼~!今天给娘子一个面子,就放过你!”薛傲月脸上轻松,嘴也动的快,可是心里却吃惊不小。这个女子的武功比他可要强上许多,她刚才那一抓,将他送出去的一掌轻松地拉了回来,要知道那一掌,他可是下了七成功力的,整个天下能接下这一掌的人也屈指可数。
榕儿出手,风浚亭也将攻势收了回来,反手一带,将欧阳榕整个拥在了怀里,宣誓着他的主权。
风大公子为了她吃醋,这可是头一遭,以往在瑶如玉面前,他可从来没有这般过。心里甜,脸上也笑的很灿烂。
抬头隔着面纱在风浚亭脸颊印上一吻,这才转身看向薛傲月:“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这才是我家夫君!”
这句话一出,风浚亭和薛傲月同时一愣,一人嘴角微咧,眼里蹦出浓浓的爱;一人眼角微眯,嘴角泛着不易察觉的酸。
“自家娘子怎会认错?”薛傲月伸手把欧阳榕拉了过来,拥进了自己怀里。那柔软的身子,和鼻尖若有似无的冷梅香,让他沉迷。原本他只是想逗逗她,可是如今却不想放手。
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人可以将他无视。他自认不比那个戴面纱的男人差,而这个如天仙下凡的女子,却可以将他如此无视。这不由让他生出一股好胜之心!
他的娘子,她当定了!
“哈!”欧阳榕不禁笑出了声,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娘子,她怎么不知道,如果她没记错,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欧阳榕将手探向他光洁白皙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也没发热呀,怎么净说胡话呢!”
薛傲月伸手将放在他额上的小手拉下,握住手中,那一双丹凤眼,饱含深情地对她眨了眨:“为夫可没有记错,你就是我家娘子!”
欧阳榕无奈地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奸诈:“要我做你家娘子也行,咱俩赌一局,如果你赢了,那我从今后就是你家娘子,如果你输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榕儿!”
欧阳榕此话一出,风浚亭为之一惊,这怎么听都是榕儿吃亏啊!
欧阳榕向风浚亭撇了一眼,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个薛傲月她今天也是要定了!这等人才,她的玄惊门怎会放过?
“娘子想要赌什么?不过赌不赌,你都是我娘子,我也都是你的人!”薛傲月凤眼一亮,将欧阳榕稍稍放开一些,但是搭在她腰间的大手却没有松开:“娘子想要玩,为夫就陪你玩玩。”
欧阳榕觉得薛傲月这句话在暗示着什么,但是又抓不住头绪,就没有细想。可是风浚亭听了这话,心头一震,他知道榕儿刚才的话是无心的,而薛傲月这么说却是有意的,凤眉不禁微蹙。
“玩什么都行,大小点,牌九都行!你定吧!”欧阳榕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她来说还真的是什么都行。
“那猜点数吧!”薛傲月说着将桌上的筛盅拿了过来,丢了一粒筛子进去,递给了欧阳榕:“娘子摇吧!”
欧阳榕也不拒绝,拿起筛盅随意晃了两下,就扣在了桌子上。
薛傲月一双丹凤眼瞄了瞄桌上的筛盅,嘴角的笑意更盛了:“五点!”薛傲月毫不犹豫地开口。
欧阳榕抬头看着薛傲月,嘴角缓缓上扬,伸手将桌上的筛盅打开:“一点!你输了!”
“娘子,为夫现在可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对人家始乱终弃哦!”薛傲月说的异常顺口,对自己的输赢毫不在意。
欧阳榕现在有点蒙,刚才这一局,她可没动手脚,她也不相信薛傲月听不出点数,可是他为何故意把自己输给她呢?
算了,想不明白暂时不想,薛傲月有什么意图,早晚会暴露出来,她可不怕!
“你虽然现在是我的人了,我可没说你是我的夫,麻烦你下次称呼我小姐!”欧阳榕这句话说的毫不客气,她的夫君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的!
说着身体一转,就拉着风浚亭,离开了薛傲月三丈之远。
“娘子,一日为夫,终生为夫!何况人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欺负了月月啊!”薛傲月狠狠瞪了风浚亭一眼,一双丹凤眼有些哀怨地望着欧阳榕。
欧阳榕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这个自称“月月”的男人,让她哭笑不得。算了,惹不起咱躲得起,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想说她后悔走进这“悦赌坊”了行吗?
欧阳榕拉着风浚亭从窗口飞了出去,几个起伏就消失了身影。
薛傲月看着二人消失的窗口,迷人的丹凤眼眯了起来,微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娘子,为夫很快会与你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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