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还是三弟是明白人。”林青树高兴地说，“三弟，你……”
“这倒让我想起几十年前，那时我们还年轻。大师兄你那时候的机灵劲，跟这孩子一样一样的。”
邹青火若有所思地说。
“老三，你……”
“三哥你这话就说错了。”
沈青莹正色道。
“四妹……还是四妹了解我！”
林青树喜道。
“应该说这孩子的机灵劲，跟大师兄年轻时一样嘛。怎么能倒过来说？”
林青树……
“你们好好听我说行不行？”
他有点痛心疾首地说道。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听你说吗？”
“好好，你们是在听。那我来问你们，这孩子如此聪明、如此有胆色、如此有担当……这说明什么？”
“呃。”
玄、邹、沈、白四人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眼珠转来转去。
“好好想想，这说明了什么？”
林青树一脸得色，进一步诱导道。
“师兄你的意思是，”玄青灵怀疑地看着林青树，“这说明你的……种好？”
林青树……
“我觉得这种说法值得怀疑。”邹青火说道，“种好不好，我们得看……师兄在外面的那个大嫂是什么样的。”
“不错不错。姝儿就是随她妈。”
沈青莹、白青钧附和道。
林青树要爆发了。
“你们到底是不是我师弟师妹？哪有这么贬低师兄的，嗯？”他怒喝道，“我的种是好是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啊。”玄青灵说道，“我们刚才还在说要看外面那个大嫂……”
“我说了，外面没什么大嫂……”
“大嫂，你慢点走……”
“谁，谁在外面喊大嫂？”
林青树出离愤怒，起身冲着大堂外怒吼道。
一位二代弟子怯生生地探进头来。
“呃，掌门，是……”
“你喊什么大嫂？”
林青树气不打一处来。
“这……”二代弟子一脸委屈，“是吴莲台师兄的内人，到这里来……”
“没看师叔师伯们正在议事吗？捣什么乱……还不退下！”
“是是。”
二代弟子缩回头，心里纳闷地想：掌门今天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我喊声大嫂也犯忌讳啊？
林青树呼呼喘几口粗气，平静一下心情。
“我再说一遍，”他用一种很忍耐的口气说，“我在外面没什么大嫂，那孩子也不是我儿子……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师父回来收我魂！”
他吼道。
“好好。掌门师兄你别激动，我们相信你。”玄青灵赶紧说道，“你坐下喝口茶，消消气。”
喝口茶消气？一杯茶能消了我的气才怪了！林青树坐下，气呼呼地想。
“那你说了半天什么聪明、有胆、有担当，到底什么意思？”
邹青火困惑地问。
林青树把茶杯重重地放下。
“你们还没看出来……？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聪明、有胆、有担当？”
“啊，”玄、邹、沈、白四人相互看看，“的确是，那孩子确实是古怪……”
“总算看出问题在哪儿了？”
林青树一脸愠怒地问道。
“你是说，那孩子其实不止八岁是吧？”
林青树……你们什么智商！
“不管是不是八岁，他都是个孩子。是孩子就不可能那么聪明有胆有担当。”他不耐烦地喝道，“我跟你们明说了吧，这孩子，是个再生人。”
他压低嗓门，神秘兮兮地说道。
“再生人？”
玄、邹、沈、白四人皱眉思考，就像是头一次听说这么个名词一样。
“可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再生人的？”
“两个三代弟子下山收门徒，无意间发现的。我命令他们一定要将此人接上山，他们也是今天才回来……”
“但是你从哪一点看出来他是再生人的？”
“这还不明显？”林青树瞪着眼说道，“你看看他今天的表现，像个孩子吗……？而且那两个三代弟子打听过，这孩子生下来就会说话，连他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
“就算是再生人又怎么样？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让他当副掌门吧？”
邹青火不高兴地说。
“就是。大师兄，你看中他是再生人，接他上山，培养他，都没错。可现在就让他当副掌门，可就太……”
沈青莹也表示反对。
“你们以为我想吗？我还不是打算先培养他一段时间，再让他在门中担任一些职务。可今天那个形势，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我不那么说，怎么……”
“今天那个形势又怎么了？无非就是大家拼个鱼死网破。”
玄青灵阴着脸说道。
“师弟，你们做事可以图痛快，随随便便就喊什么鱼死网破，可我不行啊！”林青树大倒苦水，“我是师父的首徒，又是现任掌门，我怎么能让师父创下的基业，就这么毁在我手里？”
玄、邹、沈、白四人一时沉默。
“你们平日里只顾修行，不问世事，哪里知道师兄的难处？”林青树继续说道，“好，你们说让那孩子当副掌门不合适，那你们随便哪个人出来当这个副掌门，帮师兄一把，如何？”
玄、邹、沈、白四人相互看看，面露难色。
“可那孩子出任副掌门，又能帮你什么？”最后，玄青灵说道，“以前没有副掌门，师兄你不是照样管理门派吗？”
“我知道。可是今天，当着二派七山之主还有门下众弟子，我不是已经把这话说出来了吗？而且还是假托师父的遗命。”林青树也有些懊恼，“这说出去的话，再想收回，可就……”
“可真要让这么个孩子当副掌门，传出去不也是笑话吗？”
“是啊是啊，所以我才会这么闹心嘛。”林青树长叹一声道，“所以，我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拿出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让他当也不是，不让他当也不是……你当时就不该说那话。”
玄青灵埋怨道。
“是是，可不该说也说了。现在得想办法解决问题啊？”
“说起来，那小兄弟今天站在我们这一边，是帮了我们的忙的。”白青钧捏着下巴道，“何况他为这事还受了伤……要不给个堂主之位，也算很对得起他了。”
“问题在于师兄今日在堂上，是很清楚地承认他是副掌门了，而且还说是祖师遗命。”
沈青莹道。
“我可不会认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做副掌门。”邹青火板着脸说，“何况他才刚上山，一点修为都没有。”
“是啊，这传出去……”
玄青灵皱眉道。
“我倒有个办法。”白青钧道，“掌门师兄话已出口，而且还说是祖师遗命，势难收回。我们就在内部给他个副掌门的虚名，但对外尽量不张扬。等他以后长大了，修为也高了，再对外宣布。这样可好？”
“嗯，这个办法倒也……”
玄青灵沉吟道。
“不行，虚名也不行……”
邹青火坚决反对。
“是啊。不管是不是虚名，这事传扬出去……”
“你现在就是不让他当副掌门，这事也已经传扬出去了啊？”
“五弟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事已至此，倒真不如索性……”
“笑话！此事绝不可行！”
“不管行不行，都没什么区别……”
“那就更不能坐实此事……”
“要我说……”
……
眼见场面已经火爆到要失控，玄青灵赶紧站出来为争论降温。
“师弟师妹，我们就不要吵了。”他说道，“吵来吵去也吵不出结果。依我看，这事还是让大师兄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