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缕清风(1 / 1)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是我和小玲一起坐,向阳坐在我后面,离我三个座位,唐洛谦就坐在我的隔壁组。自从向阳走后,他就特地跑到老师那里说要把作为调到我们面前。到六年级开学的时候,同学们还是按原来的位子坐着,而我面前的位子就一直空着,我和小玲看着怪不好受的。

这样空着到两周后,一个转学生就在他的位子坐下了。我看着觉得特别扭,一直迟迟不肯跟他说话。

他叫薛立博。

我一开始注意他是因为担心他会不会对唐洛谦的桌椅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以后的以后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自己有病……后来我竟经常在他身上看到唐洛谦的影子,比如他也喜欢打篮球,尽管打得不算好;比如他的字迹也很潦草,像唐洛谦的;比如他的成绩也很好,尤其是数学,而语文就稍稍不如我,完全和唐洛谦一样!所以我在日记里这样对唐洛谦说:

他那么像你,如果你们认识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可惜这只是如果,他们永远也不是朋友,即使在认识了以后。

而我慢慢和薛立博熟了以后,就没有那么介意桌子的事了。

有一次,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片三叶草回来,在我和小玲面前显摆,“看,是不是很漂亮?叶子是心形的。”

“你在哪里摘的啊?”小玲一脸羡慕的样子。

“外面啊,有很多。”

“给我一片好不好?你有这么多哎。”我把手伸到他面前。

他很假正经地摇摇头,“nonono!”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用不用这么小气啊!

他指了指一片叶子,“看哦,这是爱心,不能给你,自己去外面拿吧。”

我脸微微有点发烫,“切”了一声后急忙跑到外面。要是小谦,二话不说立马给我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周。

星期一的时候,小玲发烧来不了学校,我早上去看了她,所以上学就迟到了。第一次迟到,又被值日生扣了分,而且我又是学校的值日生,所以我觉得无比的懊恼和丢脸。

薛立博看我一脸闷闷不乐,就戳戳我的手臂,“喂,你怎么啦?你怎么会迟到啊?你干嘛去了?”

我那时正烦着,最讨厌就是别人再来烦我。于是就忍不住地冲他发了火。我甩开他的手,瞥了他不耐烦的一眼,“碰什么碰啊?别动我!”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到,大概也生气了,一言不发地就转过身子。

那句话刚说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错了。等到心情平复了一点,我就开始哄他。我戳了戳他的背,小样儿居然把椅子向前拉了一下。我只好悻悻地再次发挥我手长的优势,“喂。”谁知他居然说:“碰什么碰啊?别动我!”我一时语塞,也懒得理他。原来我从那时起就已经讨厌小气的男生了,虽然我也意识到自己也有不对。

我们就以这样算是冷战的状态度过了两节课。终于我受不了这种低沉气氛的折磨,去小卖部买了一条糖放在他面前,用一种拉不下面子的表情和语气说:“呐,给你。”我在想,如果他还不理我,那我以后也不要理他了。

幸好他挺识趣的。他也用一种拉不下面子的表情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然后把剩下的都还给我。整个过程,连一眼都没看我,小样儿还挺高冷啊。

第三天,小玲退烧了来上学。大课间的时候,我俩在闲聊,薛立博不知道跑出去干什么去了。

“叶子,你说向阳和小谦今年会回来过年吗?”从她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出她的期待。

“刘婶说向阳今年不回来,我问过了。”

“哦,那小谦呢?他又没有向阳远,会回来吧?”她小心地看着我的脸色。

“不知道。”我依旧在赌气,低下头不再看她。

小玲很了解我,看到我的反应,就没敢再问下去。这么久,一提到他,我总是会条件反射似地生气。我一直弄不明白,不告诉我们,那就算了,那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打给我?后来得知小玲一样没接到他电话时,我竟然好受了一点。可是仔细想想就更生气了,他是打算不再跟我们联系了吗?

薛立博兴冲冲地跑回来,冲到我们面前,“看,我又摘了这个。”他好得意地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又是三叶草,就毫无兴趣地低下头去。

“又是这个啊!”小玲却一脸感兴趣……

薛立博见我没有反应,就问我:“你干嘛了?心情不好?”

“没有啊。”我头也不抬。

我听到旁边的小玲叫了他一声,然后瞄到她在给他摇头使眼色。

“那给你吧。”他把一片三叶草放在我桌面上。

我呆了一下,想起那天他说过的话,脸有点发烫。小玲也呆了一下,然后我立刻听到她对他说:“那你也给我一个啊。”

我有点傻了,“给我干嘛?”

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看着我,顿了好一下才慢吞吞地说:“那天你不是要吗?”

那天你也没给啊!

“不用了,外面就有,我自己去拿。”我把三叶草还给他,在他和小玲惊讶的表情下,我又把小玲手里的抢过来塞到他手上,扭头对小玲说:“我帮你去摘啊。”然后就跑了。

第一学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殊不知,第二学期更稀里糊涂。

记得第二学期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体育老师投给我们班女生一个原子炸弹:期末考要考投篮,男生15个,女生10个。我和小玲都头脑发白,感觉地球都快停止运转了。面临着升学考试,现在还要应付体育考试。最重要的是,都没碰过篮球怎么投啊?

无奈迫于体育老师的压力,我们只好赶鸭子上架。我觉得我就像架子上那只笨手笨脚的鸭子,摇摇欲坠。我满怀希望地投了八次,希望却破灭了六次。我正心烦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小玲拉着我到树荫下。

我们一边用手当扇子使,一边欣赏着我们班女生在操场上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但是场面惨不忍睹。再看看男生那边,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他们是吃篮球长大的吗?当然,这时我长大后的想法,而当时天真纯洁的我只能傻傻地羡慕:他们好厉害!

“哇你看,立博好厉害!”小玲兴奋地推着我的胳膊。

我抬头看过去,嗯,又进了一个。我突然想起以前小谦和向阳打球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在树荫下聊八卦。可是此刻操场上那些跳跃的身影却不是他们,我又有点小失落。再看看薛立博,我竟有一种不能接受他代替了他们两个的感觉,好在这一念头在下一秒就消散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这个念头仅仅是消散,却没有消失。它飘散在我所到之处的空气里,化作一种我察觉不到的缥缈状态,等到有终一日,重新渗进我的头脑里,根深蒂固。

薛立博瞧见了我们,然后向我们走来。而还在盯着他看的我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看着他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他微微有点气喘,“你们这么都不去练习啊?”

小玲抱怨道:“都投不进。”

傍晚放学后,我和小玲定定地站在操场上听着薛大教练教导我们如何正确投篮。傍晚的余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

“呐,投一次看看。”

我接过球,还是和以前一样,双手推了上去,结果也和以前一样,篮边也没碰到。

“你这么还是这样用推的?要用手抛,膝盖弯一下,对准球篮。”

我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我觉得有点丢面子,就让小玲先来。可是她投两次就进了,这似乎更让我丢面子。

她冲他甜甜地笑了,“是这样吗?”

“嗯,差不多了,就这样接着练就好了。”

我把球抱回来,学着她投了一次,没进,再投一次,还是不行,又投一次,也是一样。我很气馁,皱着眉头不想说话。

小玲连忙安慰我:“没关系的,我还会陪你练的。”

“对啊,我也可以教你啊,反正还有这么多天。”他也安慰我说。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竟然很开心,那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终于,体育期末考的时候,我在小玲的陪练和薛立博的教导下,在足足投了三十二次后,终于把最后一个投了进去。(看来我从小就和篮球无缘啊······)可是结果却是她们两个比我更开心……

“哇,叶子你好厉害!”小玲笑着跳着。

厉害个毛线,你投了十二次,我投了三十二次。

“太好了,我们终于不用再捡球了。”他和小玲相视一笑,故意逗我说。

他背着夕阳而站,笑得那么明朗。我好像听不到周围同学的吵闹,只有晚风吹响树叶的声音,只看到他眯着眼笑的模样,只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那时候的他,大概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模样了。那一秒的他,成为了我青春画册上不可磨灭的印记,就算以后的岁月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将来的我是如何痛恨他,想将他置之死地,我还是会怀念那一年那个在夕阳下对我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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