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霍家拳是由汉武大将军霍去病所开创的。一开始的时候,这套拳法肯定就是为了战场厮杀所创造出来的。”王小锤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所以这套拳法最开始的时候,肯定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力求一招毙敌。在战场之上,你跟敌人玩花俏,那肯定就是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王小锤这话一出,众多弟子也不禁笑出声来。
“那现在为什么感觉这套拳法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呢?”一个弟子不禁开口问道。
“问得好,为什么呢?”王小锤反问道,“从创造这套拳法的汉朝,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多少人,多少个年代了?”
“你是说,在这么多代的传承里,这套霍家拳已经被改得没什么威力了!”敢这么非议精武门的拳法,自然是不拘于陈规旧距的陈真了。
“也不能这么说,从战争时期到和平年代的演变,每一位传承的武术宗师,他们练拳的目的肯定也是不一样的。”王小锤说道,“拳法总是因人而异的。”
“打仗的时候,肯定是每一招都杀气十足,追求一招致命,简洁有效。可到了和平时代,你就不能这么做了,所以就得把拳法变换一下,改杀为降。否则与人一动手,留不住力而杀了对方,岂不是得背上杀人罪名亡命天涯。”这些想法,王小锤也是在霍元甲传授他秘宗拳内八修之后,通过两者对比才想明白的。
“某位传人生活拮据,想开馆授徒,赚钱养家。那这套拳法就得改改,得打得好看帅气,才能吸引徒弟。接下来的传人生活好了,想养生练体,那这套拳法就得再改改,得能够调养身体,健康长寿。接下来的传人读书多了,深受儒道思想影响,要中正平和,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就再改改!”王小锤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直说得众人是头昏眼花,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这聪明人就是心眼多,练拳还琢磨出这么多祖师爷的私生活。
“所以传到最后,这套拳法摆出来帅气好看,练起来健康养生,打起来中正平和,就是最开始的目的,击倒对方,反而只占据了其中的一小份。”王小锤最后总结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练这套拳法,还得明白每一招最开始时候的真正用意了!”陈真眼中一亮,显然是对王小锤的说法大为赞同,有了不小的收获。
“没错,就像是这招楼兰斩马。”王小锤一边说着,一边使出了霍家拳里的一招,“左拳横举上挡,右掌下移横劈,你们看这像什么?”
“像什么?”众多弟子显然平时练拳只是照着样子练而已,并不像是王小锤那样想那么多。
“像不像是古代战场之上,步兵对抗骑兵时候的样子,左手举盾挡住敌人的下劈,右手持刀横砍敌人马腿。”王小锤摆着动作解释道。
“对啊~!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这么一回事啊!”众多的弟子这才反应过来,一一赞道。
“了不起,难怪小师弟才入门这么点时间,这拳法就练得比我们还要厉害的多了。”刘振声竖起大拇指赞道。
“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五师兄跟小师弟谁更厉害呢?”
“比一比吧!五师兄!”
“对啊!小师弟,跟五师兄切磋一下,打一场!”
被人一说起这事情,众多弟子顿时就纷纷凑热闹地起哄道。
“小锤,你怎么看?”听到弟子们的话,陈真也不禁提起了兴趣,跟高手切磋,才是进步最快的手段。
“其实在看到五师兄的身手之后,我就想这么做了!”王小锤笑着回应,心里也是存着跟陈真一样的想法。
“那好,小师弟,请!”陈真来到院子中间,摆出了霍家拳的起手式,对着王小锤说道。
“五师兄,请指教!”王小锤来到陈真的对面,也摆出了一样的架势。
周围的师兄弟看到两人要比武,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围在场边凝神观看,连话都不说了,整个场面的气氛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对峙片刻,两人都明白对方是跟自己一样沉得住气的对手,也不再等待,一个冲步向前,同时一记右拳向着对方的胸口而去。
两人竟然同时选择了一样的招式来开局。
王小锤眼明手快,拳到半途临时变向,与陈真的右臂狠狠地撞在了一起。截住对方来势之后,左拳已经从肋下而来,犹如一条潜伏已久的毒蛇,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向陈真。
陈真左手变爪,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老鹰,在天空盘旋已久,突然俯冲,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从草丛里面窜出来的毒蛇。
王小锤脸色不变,反手一扭,已经反抓向陈真手腕,同时右拳再出,窥准陈真左臂。
陈真右拳竖挡而出,再次截断王小锤的攻击,脚下不停,一个低位踢腿已经向着王小锤的小腿而去。
王小锤后发先至,一脚踢出,也接下了陈真的一脚,同时手上不停,左右齐出,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跟陈真对轰了好几拳了。
“喝~!”王小锤突然大喝出声,架住陈真打来的一记直拳,同时转身一扭,右脚勾向陈真下盘,腰腹用力,已经对着陈真用出了一记过肩摔。
陈真不慌不忙,身在空中的时候竟然还对着王小锤踢出了一脚,王小锤右拳迎上,与陈真这凌空一脚对撞了一下。
“砰~!”的一声轻响,陈真竟然借着与王小锤对撞的这一下,在空中转身变向,稳稳地双脚落地。
两人这番兔起鹘落般的交手,说起来长,其实不过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这几招以快对快,旁观的众多弟子甚至都还没完全看清楚两人的动作。
“好,五师兄好样的!”
“太厉害了,你看清楚小师弟的出拳了吗?我完全没有看见啊!”
“我也一样没看见,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练功的,竟然这么厉害!”
围观的弟子直到两人换了个方向重新对峙,这才反应过来,爆发出了阵阵喝彩之声。
陈真不理会周围的声音,只是凝神注视着王小锤,身体放松,开始在原地轻微的跳动起来。
“这是拳击里的跳步?”王小锤眼睛一亮,对着陈真说道。
“小师弟好见识,我的确是借鉴了拳击里面的步法。”
“那我也来一个!”王小锤说着,右膝微微抬高,却是摆出了泰拳里的架势。
“暹罗国的拳法!”陈真也是眼前一亮,他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就有钻研过这套凌厉刚猛的拳法,甚至还将许多的招式融入了自身的武术里面。
“砰~!”随着王小锤的右肘跟陈真的拳头相撞,两人展开了新一轮的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