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1 / 1)

我正欲详问有关寒心告诉宇文的事情时,刚张口,文澈忽然大声笑起来,看来是聊到正高兴处,就问我们喝不喝酒。我迟疑道:“我从未饮过酒。”

清嘉嫣然一笑,道:“是清酒,我自己酿的。”

“你还会酿酒?”我问道。

“刚刚饮了茶,再喝酒,不是有些...”宇文道。

“过的高兴不就是了!”文澈笑眯眯的,道:“清嘉姑娘,麻烦你去取些酒来。”

清嘉点头称是,她回来的时候手里的托盘里有一壶酒,还盛着四个模样精巧的酒杯。他们这样盛情,看来是不好拒绝了。

清嘉给每人倒了酒,我也浅浅的尝了一尝。

“酒原来这么好喝啊!”我笑道。并不是很浓烈的酒气,入口清冽绵柔,尽管我从未饮过酒,也知道这酒是很好的,“清嘉,你这酒是怎么制的啊?”

“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自然是谁都不传的!只是要你们记得,有个叫做清嘉的女子,有门极好的手艺,”清嘉抿着嘴笑笑,“那你们呐,才能时时难以忘怀,喝到别人制的酒,一丝一毫也比不上我的,就想啊,念啊,想着,那个清嘉当初给我的酒真是好啊,”她又笑,这一次笑出了声音,她又掩着嘴,道:“如此,只有有了特别的地方,才能被人永久的记住。”

文澈笑道:“我来了炀国,总是第一位就来找寻清嘉姑娘。来了,我说什么呢?”文澈装模作样的轻咳几声,又道:“这里最美丽的那个叫做清嘉的姑娘,请你给我来一壶最好的酒,不要寻常巷陌里买来的那种,自然是你制的那种!”他又一手摇着扇子,压低声音对我们道:“但我可是不仅为着酒,自然更要看看那为我置酒的可人儿了!”

清嘉脸红了一道,笑着去抢文澈的扇子,敲他的头,道:“我看,你喝了几杯就醉了,真是不该再喝了!”

文澈也笑,却笑的有些苍凉。他道:“其实醉了也好!醉了,真话还是胡话,又有谁能分得清楚呢!”

文澈将酒一饮而尽,清嘉又挽起袖子,为他斟了一杯。他对着我笑道:“哪里不是呢!这因为是清嘉姑娘酿的酒,自然比平常的酒好。”他又依样问宇文。

我想起宇文尝不出来味道的这件事,急忙用眼色制止文澈。可看宇文好像并未生气,只是和气的笑道:“你心里全是清嘉姑娘,自然是这样了。”

清嘉只掩着嘴笑:“澈,你只一口的混说吧。”

文澈一向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有在清嘉面前会露出这么一番如同孩子般稚气的神情。尽管放浪形骸,放荡不羁,但也在心爱的人面前收敛了所有放肆的模样。文澈只道清嘉只是红颜知己,可我的确是不信。

夜已深了,星星都困的眯起了眼睛,知了也入了迷,吱啦吱啦的叫起来。

我泛起困意,用手掩着打了个呵欠。

宇文看了看我,又伸来手,轻轻的拍拍我的头。我抬起眼,眯着眼睛看他。他笑了笑,站起身,抱拳对清嘉道:“清嘉姑娘,夜已深了,我们叨扰这样久,多谢姑娘的盛情款待。”

文澈大笑,又饮了口酒,道:“我只顾着和清嘉姑娘说话,倒是忘了你们两个!”他好像已经有些醉了,说话都说不清楚。

我看着文澈一晚上喝了许多酒,脸色都微微泛红了,清嘉也饮了酒,耳根通红。文澈叫清嘉再拿些酒来,清嘉轻言细语的劝他道:“澈,不能再喝了,酒饮的多了总归是不好的。”

文澈大笑着推她道:“清嘉——清嘉姑娘,你何时看我——醉过,再拿酒来,我只喝你酿的酒,如此尽兴。好啊——真是好。”

清嘉又微笑着道:“澈,听我一句,不喝了,好不好。”

文澈嘟着嘴,像个孩子一眼,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才勉强道:“你说的,我自然会听,不喝了,不喝了。”

清嘉微笑看我,略有歉意道:“怪我礼仪不周。”

“无碍。”我摇摇手,笑道。人家打情骂俏的,我又何必横插一脚呢。

“那我们就此别过。”宇文并未在意,就道了辞,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也迷迷糊糊道了辞后就跟着宇文后面往外走。

清嘉站在门口,扶着门,微笑着。文澈笑眯眯道:“成——宇文公子呀,你身边这小美人儿可困的不行。你们也快点回客栈吧。”他顿了顿,“夜黑风高的,注意些安全。”

宇文微微惊愕:“你不走?”

“不了,不了不了。我可是要与清嘉姑娘畅谈人生——”文澈一边说着,吞进肚里几口酒,笑的酣畅。

真是不知文澈是又从哪里摸到的酒壶,就拿着一个银壶出来一壁喝酒,一壁跌跌撞撞的走出来送我们了。清嘉听到声音,才回头,看见文澈醉的跌跌撞撞,仍在饮酒,便满脸怒容打他的手,文澈不好意思的笑笑,乖乖的把酒壶交到了清嘉手里。清嘉低声对他道:“我说了不许喝酒,你却不听我的,我真是要生气了。”

文澈真是醉了,靠在竹门上,扶着额,道:“是了,我不喝了,我说真的。只是清嘉,你不要生气。”

一个人,不管他有多么不循常规,也会在心上人面前收尽了锋芒,乖顺的像换了个人。一个人在人前是一个样子,在心上人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子,那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的样子。

无论是高官厚禄,或是饥寒交迫。每个人都渴望着有知己来读懂自己,来心疼自己,来倾听自己。每个人皆是如此。

走在路上,我饮了酒,以前总听着别人说醉了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今日才自己体验了一回。我迷迷糊糊的,话却多了起来。

“言朔不怎么喝酒,他也不许我喝酒。可我记得...有一次他与令瑶有了矛盾,令瑶便再不理他了,他一个人,月夜里坐在树下饮了一夜的酒,第二日昏睡了一天。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他在昏昏沉沉的睡梦里仍在喃喃自语,叫的全是令瑶的名字。说实话,我心疼了,与他从小相识,他对我那样好,可看他难受的样子,我却帮不到他的忙。整整一天,我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看他在噩梦中皱紧了眉头,看他不自觉的说梦话。我并不是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他,怎么说他,也许,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最好,可在那时我多希望能帮到他啊...他从来不饮酒,却喝了那么多的酒,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我笑,“我想,令瑶也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言朔,她那么单纯,又没有心机...她那么傻,言朔总是把所有的困难吞进肚里,迎合她,包容她...我看着言朔那天的愁苦,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可言朔,却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来帮我。有些时候,我看着言朔,看着令瑶,他们两个那么不一样的人,为什么能走在一起呢...我好想告诉令瑶,言朔也不是那么坚强的人,可我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我不能多言。”

说了这这么多,我仍是昏昏沉沉的,记忆七零八碎的拼凑不起来,我只能想起一点一点的画面,月夜下言朔孤单的影子,令瑶的骄纵,言朔的忍让,我的迟疑。找不到重点,我也不知道自己嘟嘟囔囔在说什么,又轻声问一句:“你...”

“我在听呢,你说,就是了,”宇文顿一顿,道:“我听着呢,我在。”

想了许久,我皱起眉头,轻声道:“离开言朔这么久,我好想他...”

宇文拍了拍我,安慰道:“你现在过的也很好,也许再过了几个月便可以回去,你解决了你的麻烦,他才更宽心,不是么。”

街上的灯一盏一盏的熄了。我本就饮了酒,困意又上了头。眼前的路一虚一实,我一脚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连惊叫都未曾发出,便一头栽在地上。

终于可以睡了...我这样想着。路上虽然冰冷,但也算平坦,比起以前睡着的那块硬床板,也是能睡的。只是太困了,就算让我靠在门上我也许也会睡着的。

我头晕,但却入不了梦。宇文叹一口气,背起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客栈。

我迷迷糊糊的笑着问他:“喂——你走的这么慢,别勉强了。”我枕在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问:“你不会觉得我很重吧。”

宇文无语的扭头看我一眼,继续走,道:“没有。”

他的背,靠着不是很舒服,甚至略显单薄。他的步子很慢,很稳,我伏在他背上,听到他的心跳声,很快。

我觉得好笑,问道:“你身体便这么弱了,背着我走了两步就累成这样了。”

我侧着头,他又把我抓的紧了些。我的脸贴到他耳朵上,很热,他没看我,只是继续走,没有说话。

我也没说话,静静的靠在他的后背上。路还很远,我闭着眼睛,本来想过了困意就自己走的,没想到却在温柔的颠簸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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