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你在里面吗?”
阿金对这个石像熟悉的很,几下摸索,便将石像打了开来,黝黑的颅腔内,在本就已经黑下来的环境下,更是让人看不清里面是如何状况了。
“唔,”
阿金话音刚落,里面便突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声音。
“小妮,小妮是你吗,我是哥哥啊。”
蓝雨峰大喜,妹妹还活着,就在这里面。
“呜呜,哥哥,你怎么才来,这里又黑又小,还没有吃的,小妮又怕又饿,呜呜……”
妮子一听到哥哥的声音,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确实,小小的石像,就算是比她高大很多,可是在里面呆一天,对于一个刚满五岁,正是好动年纪的孩子来说,的确过于憋闷,而且由于当时情况紧急,猎户夫妇根本没有给她准备吃的,竟是在这又黑又窄的地方饿了一天。
“小妮别怕,哥哥这就抱你出来。”
阿金只到石像的胸部,一个人又搬不动石像,最后只好爬了上去,小心翼翼的下滑,怕踩到小妮,可是下滑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又爬了上去。
“小妮你等会,我去把小兔子拴起来哦,不然它们会跑掉。”
阿金迅速的爬了出去,而小妮听说哥哥是去弄兔子,也就没有哭喊。
阿金迅速点燃了火把,然后将外面的所有尸体全部都拽到了他们隔壁的院子里,而看到父母的时候,咬了咬牙,也暂时将他们拽到了那个院子。
全部弄完,本就很虚弱的阿金已经满头大汗,可是细心的他仍旧将放在一边的野猪拖到了之前猎户夫妇躺着的地方,乍一看,地上的鲜血就像是野猪流出来的。
全部弄好之后。他重新爬进了石像里,可是小腿处的伤口被这么一折腾,重新崩开了,鲜血淋漓,但此时他哪里顾得上这些,迅速爬了进去,可是他的鲜血却从石像的脖颈处渗入,没有一滴掉落。
阿金没有注意,正是他这一滴鲜血的渗入,整个石像都不同了。从外面看,整个石像都朦朦胧胧的散发着一种淡黄色的光晕,在这漆黑的夜晚尤为显眼。
石像底部是两条合拢的腿,小妮整个身子在里呆着正好,在想要容纳下阿金是不太可能了,这样的情况下,想把妹妹抱出来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阿金心想,这石像要是再大些。再宽些就好了,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直到把小妮抱出来,阿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眼前这放在自己手上的小石人真的是一直守在家门口的石像吗?
火把的亮光,将小妮的小脸照的红扑扑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村子里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也没有看到门口的石像有什么变化。她亮晶晶的小眼睛早就盯上了放置在门口旁的两只小兔子。
“哥哥,它们也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小妮抱着小兔子。开心的笑道,在火光的照耀下,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就像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咧嘴一笑,嘴角旁的两颗小虎牙露出,折射的光晃到了阿金的眼睛,让阿金迅速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还没干涸的泪,勉强的笑了笑。
“哥哥,爹娘呢?”
被哥哥领到厨房找吃的的小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自己出来这么久了,最疼爱自己的爹娘居然都没有来看她,而且居然饿了她这么久,都没有热乎的饭菜,哥哥给自己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点冷馍馍。
“小妮,以后,我们就要靠自己生活,懂吗?”
阿金摸着小妮的头,什么也没吃,虽然一天的奔波确实让他筋疲力尽,可是却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胸中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如果不是因为小妮,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块大石压的窒息而死。
“恩。”
小妮似懂非懂,但是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只要是哥哥的话,她听了准没错,也许在她的心里,也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有哥哥在,她什么都不怕。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爹娘?”
“小妮乖,我明天就带你出村,去找他们。”
将小妮哄睡了,阿金又摸到了邻居家的院子,折腾了一宿,自家的后山坡便多出了一个新坟。
“爹,娘,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照顾好妹妹,孩儿会为自己活着!”
山峰徐徐的吹过,从这一天起,阿金便带着她的妹妹开始了流浪的生活,而身后的村子,在一场大火下烧成了灰烬。
然而他却不知,他与妹妹将要走过很长的一段路,这条路上,没有一个活人。
小树精很慌,从它强行将蓝雨峰带回来之后,蓝雨峰便一个人坐在他房间的床上冥想,没有与它说过一句话,很明显便是生了自己的气。
它一直尝试着跟蓝雨峰说话,给他看自己的收藏,给他说无人区的一些趣闻,可是蓝雨峰始终一动不动。
“我去外面看看。”
最终小树终于妥协了,决定再去看看一直守在外面的莫天三人,而蓝雨峰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缺爱,我知道,你想留下我,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可是你也说过了,这里很多强大的存在都出去人类世界了,你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吗?”
蓝雨峰决定郑重的跟小树摊牌,他觉得如果不趁此跟它说清楚,再耽搁下去,外界发生了大的变故,也许莫天都找不到素素圣女了。
“恩?去干什么了?不是去玩了吗?”
小树枝桠乱颤,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它都会这样,一提到可以出去的那些存在,它便艳羡不已,只不过由于某些承诺和禁制,它只能呆在这里,不能去自己最喜欢的人类世界。
“他们,是去杀人的。”
蓝雨峰轻叹一口气,觉得对单纯的小树说出这些有些残忍,但是如果不将实情说出来,它显然不会放自己走,而且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他不知道小树到底是信守对谁的,怎样的承诺,也许那个要了它承诺的人,也是出于保护它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