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剑刀论早被他自己改的面目全非,便是他自己也回忆不清哪些是原书上的内容。但张仅也觉得万事理论多少相通,更也不管是兵法武理还是哲理,想到什么便将什么落在了手上。
“防备的越全面就越防备不住,此时不如‘攻敌所必救’”张仅心里想道,手上动作跟着一变,单手下砸,不论砸到孙铁锄的手掌还是短刀,都能逼得对手收招。
孙铁锄见张仅忽然转守为攻,也不敢托大,在张仅刚要砸到短刀时灵活地一转手腕,便又将短刀收了回来。没成想张仅便索性不再全心守备,而是时不时便向孙铁锄要害也来上两拳。孙铁锄虽然凶恶,但他这种人反倒最是惜命,心知接了张仅这势大力沉的一拳不死也要落个残废,渐渐也就变得攻少守多。
然而张仅毕竟招数直来直去,孙铁锄有攻有守,反倒得的机会更多。张仅心知这样相持自己胜算不高,心里继续盘算着下一步要如何变招:“此时敌方变招尚且有迹可循,我若变招他却一定想不到,所谓‘以正合,以奇胜’,此时我能和他以正招拆解,接下来便该出奇致胜了。”
张仅虽然拳势不变,但实则心思全都凝集在了那孙铁锄肥胖的黑手里那把短刀上。孙铁锄虽然外家功夫比张仅练得地道,然而两人内功差距太大,若是硬碰硬格招败的则一定是他。而孙铁锄此时依仗的便是这一柄短刀的锐利,虽然手上招式变换多端,但他对自己短刀的防备则一定不如对自己的要害防得周密。
张仅已经在孙铁锄要害处虚晃了数拳,孙铁锄则依旧游刃有余,反倒在张仅身上划出了数道浅浅的刀伤。等张仅再向他头脸出拳时,他又很流畅的就变招上挑,若是张仅这一拳打得老了,必要被他划到了手腕。
然而张仅这一招本就是冲着孙铁锄持刀的手去的。等孙铁锄守招一递上来,张仅忽然变拳为抓,五指弹开的力劲直打出了一阵劲风,吹得孙铁锄又眯了下眼。
‘啪’的一声,张仅就如同凌空抓蚊子一般捏住了孙铁锄的拳头,手上再一用力,就让孙铁锄痛得撒开了手。
张仅左手向下一抄便接住了落下的短刀,又向前一掷就戳中了一个正在围攻林越的喽啰。
“林大哥,换刀!”
张仅也看出了林越运使大刀极为不变,短刀正掷在林越附近。林越闻言立即出手拔出了喽啰肩膀上的短刀,又把手中金刀高高一掷,抛向了张仅。
张仅立即运劲一跃,竟将肥胖的孙铁锄也带离了地面数尺,在空中便握住了金刀刀柄。接着手上用力,把孙铁锄肥胖的身体甩到脚下,趁着下落的冲力狠狠地踩了下去。
扑通!哎呦!
孙铁锄不知被踏断了几根肋骨,倒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见这架势,几个喽啰恶汉立即跪在了地上求饶。
黄遮鬼虽然想继续挣扎,但他和几个小首领哪里是林越一手玄幽剑法的对手。林越在被俘期间虽然身上不能行动,但心里却将这套精妙的剑法演练了无数遍,只为一朝脱困便要叫这伙贼人付出代价。
此时他手上虽然是一把短刀,但好在能削能刺,又额外轻便。林越纵使内力不能全部调动,但运起短刀来也如行云流水一般,黄遮鬼等人又进了几招,却似故意撞向刀锋一样,纷纷负伤倒地。
张仅和林越两把刀锋向前一架,几人再不敢反抗,纷纷被缴了械。一众村民见状却并未欢呼,反而沉痛的哭了起来,仿佛才得到机会发泄这段时间以来积压的痛苦。
等众人的哀伤渐渐平复,张仅和林越便帮着村民将这一群盗匪全都捆了起来。
忽然村中一声吸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听刚刚醒转的崩牙鬼呼喝道:“快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这崩牙鬼虽然败了一阵,但内力也着实深厚,才不一会儿竟已缓了过来。张仅怕再出意外,忙三两步跃到近前,将金刀架在了崩牙鬼的头上。
崩牙鬼这才意识清醒了一些,再一见自己的手下全都被捆在地上,也心知这一次是彻底翻了船。
“嘿嘿,小兄弟,你用刀架着我脖子干嘛?你这般侠义之士不是应该给我个机会痛改前非么?不然你若是一刀砍死我,以后便多背了我这一条人命,你还好意思自称侠义么?”崩牙鬼咧起空洞的大嘴,含混不清地说道。
张仅闻言竟当真将金刀垂了下来,对崩牙鬼说道:“好,我放你一条生路。”
崩牙鬼闻言一喜,接着便要起身,若是张仅不拦着他,他也有自信其他人都阻止不了他逃走。
“但你应该先好好问问这里的每一个人,看他们愿不愿意原谅你,放你走。”张仅忽然运足内力,一脚踢在了崩牙鬼小腹上。他自知小腹位置内力充盈,此时将自己的内力与崩牙鬼的内力一撞,便暂时将他的内气撞散了,只是自己的腿脚也被冻上了一层寒霜,一时运转不便,也跟着坐在了地上。
崩牙鬼有内力防护,这一脚之下也没受什么伤,然而却发现自己的内力一时却运转不动了,心里立即就没了底。
“众位爷爷奶奶,是我该死,冲撞了各位,若我得饶了一条性命,以后一定真金实银再来赔罪,保证让各位一生无忧。”崩牙鬼立即反应了过来,磕头求饶道。
一阵沉默,谁都没有答话,只有一个断了一只手的女子一言不发地走了上来。
等她走近了,崩牙鬼刚想继续告饶,却见那女子忽然伸出剩下的那只手在他的右眼上狠狠一抓。这一下女子用了十足力,几乎将崩牙鬼给抓瞎了,这新伤口却和崩牙鬼左眼上的伤疤几乎一模一样,原来是同一个人抓出来的。
崩牙鬼吃痛,反手就要一掌打向女子,旁边一个拄拐的老丈忽然也抡起了拐杖,正砸在了崩牙鬼的胳膊上。崩牙鬼此时没了内力防护,也被砸得生疼,忙又缩回了手。
老头吹着胡子吼道:“妮子这一抓算你赔了她的身子,我这一拐算你赔了我的腿,村里还有谁跟他有账没算,都上来了结!”
崩牙鬼刚哎呦了两声,身后一个大娘偷偷地抡起一根木棍直砸在了他的后脑上,竟把手腕粗的木棍也打断了。
“这一下是你赔我儿子的脑子!”大娘哭喊道。在她身后一个中年汉子则张着嘴笑着,又被崩牙鬼的痛呼逗得直拍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