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许英杰三人和春漾把酒畅谈,聊起这几天的比赛是滔滔不绝。不过唯一可惜的八贤不在,不能向他们当面道谢。
由于第二天便是春节,他们也不怕喝醉晚起。一直在轩阁呆到后半夜才半醉半醒的回到了凌威馆了。
九州四国由于风俗不同,所以对于春节的时间也不同。就瑞国来说,春节便是以正月初一到三十。整整一个月都可以算作新春之节,所以并不会只局限与初一团聚。
等到许英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不少学子已经收拾起行囊准备返乡了。毕竟在京师一呆就是一年,也只有春节才能返乡,谁都希望能更早的回去。
昨晚许英杰已经和张君岚说好了,这一个月就去他家里蹭吃蹭喝。不过在临行之前,还得先去和金若林告别一番。
如果说凌威馆里上到先生,下到学子,左右到门房以及杂役都可以在春节返乡过年的话。那么唯一不能返乡的就是金若林了。
原本历任馆长都是苏家人,而苏家本在京师有房产祖宅,历代都生活在京师。自然也会留在京师过年。而自从苏景升去世,金若林接管凌威馆后,他便只能每年都守在馆内,一次都未回过家。
不过今年凌威馆如此扬眉吐气,来年必定繁盛不已。是以金若林也想着要不要把家人迁来京师同住。毕竟家中双亲已老,妻儿尚小,倘若自己常年不在身边。岂不是枉为人子、人夫及人父吗?
所以赚钱养家固然重要,但天伦之乐却失之则无。莫要子欲养而亲不在,父已归却子不识。不如趁着双亲尚还体健,偕同妻儿外出游玩一番,以敬孝道,以享天伦。
许英杰和张君岚同金若林告辞以后,便由范颜承季送到了南城门。三人站在城楼下并未说什么离别之言,而是相视一笑,挥手告别。
在路上的时候许英杰曾猜想过张君岚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土豪?还是一般人家?但绝对不会是穷人家。毕竟十年前就能送他来京师第一武馆,这笔开销可不小。
不过张君岚还是大致介绍了一下他的家庭。首先他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因为在他前边,还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也是他父亲的老来子。
三个哥哥分别继承了父亲的家业,管理着家中的商铺和田地。姐姐则已经出嫁到邻村,成了少奶奶。至于张君岚这个老来子,他父亲则希望他能闯出一番自己的成就来。
送他去凌威馆,就是希望能深造他。如果以后能出将入相那当然最好,就算不行,也权当是历练自己了。反正家中什么都不缺,最后回到家里,总也能无忧无虑的生活。
许英杰这一路上听着张君岚说他家的情况,顿时就明了这搁古装戏里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啊!只不过这个公子却不纨绔,反而还很上进。
两天后许英杰来到了张君岚的家,准确点来说,是来到了张府。这个时候他真有点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好家伙,这张家老宅不要太大!目测光是下人都有百十来个。张君岚刚一踏进大门,下人们就一口一个“小少爷”的叫了起来。
很快张老太爷也拄着拐杖来到了大厅,一瞧见张君岚,便老怀宽慰的说道:“君岚,你回来啦!”
“孩儿见过爹爹。”张君岚说着上前介绍道:“爹,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姓许,名英杰。”
张老太爷上下打量了一番许英杰,颔首道:“许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哪里哪里。”许英杰嘴上谦虚,但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爹,大哥他们呢?”张君岚说着将张老太爷扶坐到椅子上。
“他们在铺子里呢。”张老太爷又朝下人吩咐道:“去,让厨房中午摆开宴席给许公子接风洗尘。”
“是,老爷。”一名下人当即跑向了后堂。
就从这顿接风洗尘的宴席开始,许英杰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是在吃宴席。有时候明明就他和张君岚两个人想吃点夜宵,结果厨房都弄出一桌子十几个菜来。
反正这一个月下来许英杰只有一个感觉,地主家的生活简直太“腐败”了!!!
不过好日子总是过得太快,就在许英杰还享受其中的时候,却已经到了该返回京师的时候了。临别时张老太爷带领着全家老小将他和张君岚送到村口,那阵势许英杰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许英杰和张君岚有说有笑的回到京师时,却在凌威馆的大门前惊住了。因为悬挂在大门两侧的灯笼已经换成了白色的,上边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死……死人了?”许英杰有些惊愕的说到。
“走,进去看看!”张君岚说着便快步朝门房奔去。
刚一来到门房,张君岚就脱口问道:“老刘,这是怎么回事?”
门房老刘见是张君岚和许英杰,幽叹了口气,说道:“造孽啊……薛山他……他给人打死了。”
“什么!?薛山给人打死了?”许英杰张君岚俱是一惊。
“是谁?谁打死了薛山?”
老刘颇为难受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事……你们还是去问馆长吧。”
许英杰和张君岚互视了一眼,便转身朝金若林的办公室奔去。
不过刚一来到大殿,就见大殿已经布置成了灵堂。一口楠木棺材摆放在大殿中间,前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灵牌,上边写着“薛山之灵位。”
“薛山!”张君岚一声大喊,便扑到了棺材边。
许英杰虽然与薛山并不熟识,但同在一起这么久,多少也有些感情。特别是武道比赛上大家还一起参赛,想着就跟昨天的事一样,但现在却已经天人永隔了。
“是谁!”张君岚眼中泛泪的朝一旁的同伴问道:“是谁打死了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