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患癌(1 / 1)

程竟的胸腔一阵剧痛,他咳的厉害,越是咳的厉害,胸腔越是疼的难受,连喘气都困难。

薛菱也吓到了,眼泪直勾勾掉下,还是头一次哭的这么凶。

"去医院,去医院看看!"

她声音带着颤音,可见多害怕他出事。

程竟缓过来,单手撑地,勉强稳住身体,掩饰不住虚弱说:"没事,不用去医院。"

薛菱急忙忙说:"你都这样子了,不去医院怎么行,程竟,你不要倔,听我的好不好?"

她很担心他出事。

刚才那几个人都是下了狠手的,那不是闹着玩的。

程竟的脸色也很差,外面看不出内伤,万一要是伤到内脏,那不是开玩笑的!

程竟还能笑,扯着嘴角,笑的随意,"没事。皮糙肉厚,经得住。"

薛菱哀求他,"我就只有你了,你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去医院好不好,你答应我去医院,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闹了,我回学校上课,我乖乖念完书,不会不听你话。"

她胡言乱语想到什么说什么,只要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她什么都可以听他的,念书就念书,她念就是了。

程竟无可奈何笑了下,眼神温柔,"薛菱,真没事,休息一两天就好了。真的,别担心了,再哭,眼睛都肿了。"

她眼睛本来就有些水肿,是昨晚哭的,现在又哭的那么凶。

他心疼她。薛菱想笑,笑不出来,想抱他,又怕弄到他,慌张伸着手不知道搁哪里好。

"太晚了,这会去医院也不方便,明天去好不好?"

薛菱这才点头,说好。

程河哭了一脸的泪痕,等那些人走了,他还没从惊吓中出来,哭的上气不接地气。

程竟拿来热毛巾给程河擦脸,擦完脸。程河指着自己的头,说:"疼,头疼。"

程竟检查他的头发,没有外伤,也没有隆起的包,应该不是刚才被打到头,但是哪里疼,为什么疼,程河说不清楚。

程竟心里一沉,说:"明天去医院检查,别怕。"

程河点头,又叫:"背疼,疼,哥,我好疼!"

刚才程河被吓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一个劲叫疼。

程竟又掀开他的衣服,打开房间里的大灯,才看清楚他后背是什么情况,好几处淤血的青青紫紫,看起来触目惊心。程河的体格不能跟程竟比,当然也没有程竟皮糙肉厚能挨揍,所以被打的一身伤。

薛菱也被程河身上的伤吓到了,有些着急,说:"对不起。"

她像是做错事了一样,忙着道歉。

可这会道歉也不能弥补什么。

程竟其实没有怪她,有些事是注定的,而且这里面也有他的责任,是他没有保护好程河,也没有照顾好她,让她这么慌张害怕。

程竟把程河背起来,腾出手来摸了摸薛菱的头,说:"没事,这不怪你。"

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怪你。

程竟把这句话在心里复述一遍,又说:"我先带程河去医院看看,你在家等着,要是害怕就打电话给我,门锁好,我很快就回来。"

薛菱自己的手机应该丢在家里了,她好长时间没用手机了,程竟把自己手机给她,一部机型早就被淘汰好多年的手机,他却还用着。

"那你呢?你把手机给我你就没了……"

"没事,我用程河的。通讯录第一个就是程河的号码。"

薛菱忍着又想哭的冲动,不敢再给他添乱,连忙点头:"那你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薛菱目送他们出门的背影,程竟回头把门关上前对她笑了下,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程河的伤比想象中的要严重,主要是他的头部受创,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住院自然是要缴费,程河没有保险,没有得报销,住了几天下来,也是一趣÷阁不小的开销。

薛菱在程竟家乖乖的,帮忙洗衣做饭,做家务,她很勤快。目的也是为了给他减轻负担。

她这么乖,懂事,程竟也夸她,毫不吝啬,说她是个好女孩,当然,话到最后还是说谢谢。

薛菱每次听他说谢谢心里都不是滋味,忍不住向他撒娇,娇着娇着就很难过,因为程河住院,而他忙里忙外,很辛苦。

他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

程竟从医院回来,就陪着她,当然,他话不多,很多时候是薛菱在说,他才回答几句。

薛菱问起了程河的近况,程竟说没事,就是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薛菱忍不住观察他的表情,盯着看好一会儿,又看不出什么。

"一直看着我,怎么了?"程竟问她。

"程河是不是很严重?你是不是在安慰我,怕我知道,所以才不说?"

程竟笑了下:"没有,他没事,情况还好,就是要观察一段时间。"

"为什么要观察那么久?什么病?"

"他被吓到了,有些不安。"程竟明显瞒着她一些事,忙着安抚她的情绪,说:"你不要担心,有我在。"

是啊,有他在,即便天塌下来,他也会把她护在怀里。

他给不了她好的生活,可能给的都给了,毫无保留。

薛菱眼眶热热的,她想这段时间自己不太正常,总是爱哭,把以前没哭过的都哭完了。

"程竟,小傻子、不,程河真的没事吗?"

他无奈苦笑:"没事。"

"你不要骗我!"

"不骗你。"

薛菱狠狠抱住他,围着他身上似有似无的木屑味道,说:"我相信你,程竟,我相信你。"

她想,只要是程竟说的,她都信。

薛菱知道程竟没有多少钱,程河这次住院肯定花了不少,她那还有点存款,但是手机在薛家,她得回去一趟拿手机。

她回去那天,程竟前脚刚出门去医院,她也跟着出去了。

只有薛奶奶和家里的一个亲戚的媳妇在,帮忙照顾老人家,那亲戚的媳妇面生,薛菱从未见过她,那女的却见过她。

薛奶奶不欢迎她回家,阴阳怪气说了声:"怎么,还知道回来,不是跟那个野男人跑了吗?"

薛菱不喜欢任何人这样称呼程竟。什么野男人,她脸色当即冷淡下来,说:"我回来拿东西。"

"拿什么,还有你什么东西!你真当我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4人你这个混账,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还有脸回来拿东西!"

薛菱小时候还会怕她,现在可不是了,老太太老了,说话没什么分量,薛菱没把她放在眼里,就一不讲理的老太太,不用理会。

反正薛仁凯不在,刚好方便她办事。

她直接上楼进自己的房间拿东西,可她房间早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她的手机和行李都没了,行李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证件。

她正翻箱倒柜找的时候,那亲戚的媳妇也上来了,靠在门边,慢悠悠说:"小丫头,别找了,东西都让你爸收走了。"

哐当一声,薛菱塞回抽屉发出很大的声音,大步阔首就朝楼下走。

"奶奶,我东西呢?"她质问坐在八仙桌边喝茶压惊的老太太。

薛奶奶说:"你还知道叫我奶奶,打从刚才进门,你有叫过一声吗?薛菱啊薛菱,你就这样对待供你吃喝长大的长辈?!"

薛菱不想和她争辩,说:"我只要我的证件和手机,其他的我都不要。"

"你爸拿走了。"薛奶奶看她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对她很失望。

"薛菱,你怎么跟你奶奶说话,有没有家教?有没有礼貌,大呼大叫的,谁教你的?"

亲戚的媳妇也跟着下楼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育。

薛菱瞪着她,厉声厉色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你算什么?我的后妈继母?"

"你说什么呢,你再乱说话,我把你舌头剪了!"

"来啊,有本事来剪啊,看看谁剪谁,没有那个胆子就给我闭上嘴!"

薛菱越是争吵,薛奶奶越是痛心疾首,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无奈摇头。说:"别吵了,你不就是想跟那男人走是吗,好,你走了,以后都别回来,你的东西都在我房间里,拿完就滚,永远别回来!"

薛菱当然不会回来,一直以来她都巴不得永远离开这个不像一点家的地方。

是深渊,是囚笼,是地狱,是她所有不幸开始的地方。

拿回东西的薛菱终于松口气。她马上就去医院找程河。

她在医院问了好久才问道程河在哪间病房。

程河在睡觉,看他手臂上插着管子在睡觉,薛菱不敢打扰,刚好有护士来查房,碰到薛菱下意识就问她是病人的什么人。

薛菱说:"我是他嫂子,来看看他。"

护士想起来一直照顾程河的是他哥,叫程竟,但没听说程竟有个女朋友。

"我怎么没听说过程竟谈恋爱了?"

"刚谈不久的。"

护士笑了笑:"别误会,我认得程竟,他经常来他弟弟来医院看病,一来二去我们医院的人大部分都认识他们。"

也因为他们实在有些特殊,不想记得都不行。

小地方嘛,病患不是很多,更别说患有精神病程河是远近闻名的傻子。

既然遇到了护士,薛菱就顺势问了句程河的病,护士脸色复杂看了眼病房,说:"你不知道吗?"

薛菱摇头,她是真不清楚。

护士说:"程河脑部检查出一个肿瘤,现在还在住院治疗,你不是程竟女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

薛菱只觉得天崩地裂,差点站不稳。

……

晚上程竟回到家,还买了一个蛋糕,他回来路上经过一家蛋糕店。看到柜台上的蛋糕,忽然就转向脚步,走了进去,就买了这一个蛋糕。

粉色的,慕斯口味。

蛋糕顶部还有一朵玫瑰花,看起来很可爱。

他想,薛菱应该会喜欢。

开门进屋,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程竟以为薛菱出去了,喊了几句,灯亮了后,便看到薛菱抱着膝盖蹲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薛菱?"他试探性叫她。

沙发上的人动了下,而后抬头看他。

"你回来啦?"薛菱回过神,假装没事人一样跟他说话。

程竟不太确定的样子,说:"你怎么了?"

"我在等你回来,累了吧?我去煮面。"

薛菱在这几天快速学会了煮面条,她怕程竟太辛苦,回到家还要做饭,她就自己学着煮东西,虽然没有多好吃。

程竟等她进了厨房,才把蛋糕拆开放在桌子上,还是显眼的位置。

薛菱煮面条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把面条煮糊了,她闻道糊味才回过神。着急关火,立刻拿来一碗水倒下来。

可面条已经不能吃了,汤面漂浮一层黑色的物质。

薛菱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把面条倒了,重新把锅洗了一遍,又开火想煮。

程竟闻道糊味走了进来,看了下状况,说:"我来吧。"

薛菱木讷退到一边,她忍不住看着他的侧脸,笑不太出来,说:"程竟,我给你一样东西。"

程竟抬头深深看她一眼。

薛菱很快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她递到他面前,说:"这个给你。"

程竟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语气也不太好,很生硬,说:"为什么给我这个?"

薛菱说:"程竟,我想帮帮你,不想看你太辛苦。"

"你收起来,我不用。"

"程竟,我知道你需要用钱,你不要跟我分那么清,我的就是你的,这卡里的钱也没有那么多,就当是我一点心意!"

程竟脸色依旧不好,黑压压的像是要下大暴雨的样子,说:"我不用女人的钱。"

他是男人,有尊严和面子,骨子里还是大男子主义,不会花女人的钱。

"我是你女人,不是吗!不需要分那么清!"

程竟忽然说:"你是不是去过医院了?"

薛菱只能点头,说:"是。我知道小傻子……"

"他不会有事的,医药费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薛菱,你的钱你留着自己花,不用给我。"程竟煮好面,拿碗装起来,说:"可以吃了。"

薛菱出去看到桌子上的蛋糕,心情复杂,忍不住从他身后抱着,说:"我好心疼你,程竟,我好心疼你。"

程竟转身把她搂在怀里:"乖,别伤心了,你总是为我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了。"

"那你收下那张卡!程河的病需要钱,我也没有多少。就当是一点心意……"

"薛菱!"程竟有些恼怒,他也是人,也会有私心,但他更想为她撑起一片天,而不是花她的钱解决问题,她也有困难,他是绝对不会用她的钱,"你不相信我吗?"

薛菱说不出话。

"程河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那是什么办法?"

程竟不回答,他似乎不想告诉她。但也不想跟她撒谎。

所以没说。

程竟叫她来吃蛋糕,变相哄着她开心起来。

明明很甜,薛菱就吃不出甜味。

接下来的日子,程竟早出晚归,薛菱经常看不到他,他每天回来都先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才出来和她说话。

薛菱有时候等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几次醒来的时候她都在床上,是程竟抱她上床睡的。

她想见程竟都没什么机会。

薛菱白天的时候会跑去医院和程河聊天,程河傻里傻气的,还不知道自己生什么病。以为在医院住个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可这次他住了好久好久,他开始不耐烦,闹着想回家。

薛菱哄着他,给他买糖吃,又给他讲故事,好不容易把他哄好了,谁知道,司微来了。

程河生病的事情不知道谁传了出去,传到了司微耳里。

司微来医院见了程河,程河和她不熟,不怎么想理她。

薛菱也不喜欢她。自然没怎么理她。

司微也不走,自顾自和程河说话,问他身体情况。

薛菱买了水果,司微也买了,程河说要吃水果,司微拿着自己提来的果篮就问他:"吃苹果还是吃橙子?"

程河看看薛菱,又看了一眼司微,说:"草莓。"

司微说:"那我去买,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薛菱看她卑微讨好程河的模样有些不忍,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讨好家里不喜欢她的长辈,她以为,只要她讨他们欢心,总能得到他们的一丁点喜欢,可没有。

其实司微也没什么错,她喜欢程竟也很正常,说明她也有眼光,人间遗玉,懂得的人自然会懂。

薛菱叹了口气,拍了下程河胳膊,说:"吃什么草莓,我买的你都还没吃完。"

程河委屈巴巴嘟着嘴巴。

薛菱给他倒了杯水:"小笨蛋,你在医院好好待着,我就天天来看你,生了病就要乖乖治病,不要闹脾气,你哥也很忙,没什么时间来看你,以后我会经常来陪你玩的。听进去了没?"

程河点头,似懂非懂。

看他傻里傻气的样子,薛菱忍不住笑出声。

和程河交代完,薛菱就去追买草莓的司微。

两个人在楼梯口相遇,司微满头大汗提着一袋子的草莓,看到薛菱,其实不是很好的脸色。

迟疑片刻,她还是问了出来:"薛菱,我听薛奶奶说你不是要回去了吗?怎么会在医院?"

她刚才就想问了,碍于程河在场才没有问出来。

薛菱不知所云:"回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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