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宁听说月娥去简府找简大郎,暗道简大郎只怕不会再接受她的,果然就听李元娘接着道:“她当初背着我大表哥干出了那种红杏出墙的事,这会儿还好意思求收留,我大表哥自然没有收留她,后来她看无处可依,又没法生育了,就算嫁了男人,没有孩子,老了也凄凉,所以就打起了她以前那孩子的主意,花了点钱,派人将那孩子偷了出来,想养大了这孩子老了好有依靠呢,可惜她不敢离开那些亲戚,一个人在外漂泊,所以还带着孩子在那些亲戚那儿,最后自是被我大表哥他们找到了,又因拐卖小孩,投进了牢里,估计是没法活着出牢房了……”
要说月娥死了,她表嫂宋氏自是最高兴的,那个女人当初没少恶心她,结果,幸好那女人虽有两把刷子,但是有个爱作死的性格,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一想到那女人凄惨的命运,当初那口恶气终于出了。
简安宁听了月娥的最终大结局不由微怔,虽知道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以及当初不要孩子这会儿又偷走孩子等行为,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会受人谴责的,但心里对这个时代的女人不免有丝同情,她要不是逼上了绝路,估计也不会冒着跟简府作对必死的风险,跑去偷那孩子。
虽然她会搞的这样凄惨,别人只说是她当初红杏出墙自己作死的,但事实上,当初月娥的决定还是有她的考虑的,毕竟在简家。光靠奉承简大郎,获得一时宠爱,但捞不到过明路做姨娘,那将来会怎样太难说了,相反,跟着那个辅国将军,要是她运气好,生个一男半女。将来获得爵位,的确像她想的那样,她的后半生就不用担心了,但很可惜的是,她运气不好,又或者说,她选错了人。不该选环境复杂的诚郡王府,那府上的人都成人精了,她跑过去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计划哪里实现得了,最后只是白送了性命罢了。
这是有想法,但智商不够造成的悲剧。
不几日,赵松府上传来消息。前李庶妃,现李氏生下一个女儿,因不过是个小妾产女,还不是赵栩同胞兄弟的小妾,不过是庶兄的小妾,再加上简安宁怀孕,所以简安宁并未去观礼,只打发婆子送去了洗三等节礼。
倒是听消息说,李氏大概怀孕时吃太多好东西了,导致胎儿过大。难产了,坏了身子,据说以后不能生孩子了。
然后不两日李元娘过来玩时,说起了这事,又道:“听小涂氏说,事情可能不简单,反正那李氏整天咒骂,说是小涂氏她堂姐害了她。也不知道真假。”
简安宁笑道:“是不是她不能生孩子了,想着以后不能跟儿子分府出去过,生气,所以胡乱攀咬啊。”
虽然涂氏也不怎么讨喜。但李氏更惹人厌,况且在赵松府上,李氏跟李太妃结成联盟,打压涂氏,如果涂氏反击了,也是她们活该,毕竟,总不能只许你欺负人,不许人反抗吧?
“也有可能,反正他们那府上还有的闹。”李元娘笑道,心里想着还是自己好,没个庶母婆婆带着侄女在头上作威作福(李太妃虽是侧妃,但其实还是庶母啊),要不然真要没法活了。
这日陈太医也将简安英那胭脂的检测结果写好拿了过来,简安宁看了,暗道这事儿,得选个合适的时机发作才好,要不然简安英有空间,搞不好碰到危险会进空间躲起来的,然后等人走了再冒出来逃跑那就收拾不了她了。
不过她也不是没应对办法,无非就是在揭穿后,看她打算进空间,就用精神力干扰她的思维,让空间判断不出她那一刻到底是要进还是做其他什么事,从而让她一时进不去,趁这当口,让官兵将她打晕了投进大牢,等进了大牢就无妨了,她的空间应该是那种从哪儿进去的还会从哪儿冒出来的类型,进了大牢,她就算进了空间,她也无所谓了,反正只要不让人打开牢门,她就算出来也还是在牢里,不出来的话,一直在空间里,先不说她那空间里有没有吃的吧,单说一个人在个密闭空间里呆个几十年,估计也会疯掉,相当于无期徒刑,不比斩立决效果差。
想清楚了这些,简安宁便想着布局的时间,当然,画梅、简安怡、前侯府两个老太太等人的死因,也要让简安英一一认罪才好,不明不白死去的人,总该让她们的死因大白于天下。
就在简安宁想着怎么收拾简安英的时候,简安英这边也知道了一件事。
自三年前进府后,简安英一直没有怀孕,因抄家时她进府才不过一年多时间,所以她以为当时没怀孕属正常现象,毕竟有些人就是一两年没怀孕的,所以她也不以为意。
但如今,离抄家又有一年多了,她还没怀孕,她就觉得这情况不对劲了,于是看将两个老太婆整死了,如今手上有工夫了,便找来了大夫,给自己看了下,结果发现她是正常的,既然她是正常的,她就怀疑到王柏之身上了。
虽猜测的**不离十,但简安英还是趁着王柏之风寒时,让大夫偷偷替他瞧了下——为了顾虑男人的自尊心,光明正大瞧不好,免得真生育不了对方因此恼羞成怒就不好了,所以自然要偷偷瞧了。
结果不言而喻,结论果然是王柏之已经不能生育,这个消息让简安英不由愤怒了起来,不是对王柏之不能生育还跟她成亲的愤怒,而是对简大夫人的愤怒。
要不是她给那些还没打发干净的妾室通房全送了避孕胭脂,她早该发现这个问题了,只是她给那些人下了药,这些年所有人都没怀孕,所以没引起注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呢,没想到,王柏之原来早不能生育了。
简安怡不可能偷人的,也就是说,王柏之本来是能生育的,现在变的不能生育了,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简安怡,觉得肯定是她搞的鬼,估计是那时候看爵位还在,怕她有孩子,危害到她儿子的爵位继承,所以把王柏之直接弄绝育了,好让任何女人都不能再生孩子,威胁到她孩子的利益,虽然对王柏之下药,不是对她下药,说明简安怡针对的不是她,而是任何会成为侯夫人的人,但无论是不是故意针对她,都危害到了她的利益,但简安怡已死,简安英便将愤怒转向了简大夫人,于是这天便气冲冲地回了简府。
简府如今三分,入门后有三条路通向三家。
简安英先回了三院,准备看一下钱姨娘。
虽然钱姨娘已落魄,对自己没什么用了,但到底是这个身体名义上的生母,虽见她落魄,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言听计从,但到底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害她的人,所以简安英回来还是找上了她。
——钱姨娘看简安英捅出了蒌子,反省自己是不是什么都该听简安英的,于是便成了眼下这样,不再事事听简安英的了,但毕竟两人都落魄了,简七郎又不归钱姨娘养,钱姨娘没了其他依靠,也只能依靠女儿了,毕竟亲生母女,到底比别人亲些,自然相依为命,所以两人的关系虽不像如日中天时那样因得意而分外融洽,但也没什么隔阂,只是如今见面非常压抑罢了。
自从抄家之后,除了上次为了送胭脂给简安宁,所以忍着别人的鄙视嘲笑回了一次简府外,简安英是从未回过家了,在王家,至少不会有人敢瞧不起她,但在娘家,因她如今如此落魄,瞧不起她的人比比皆是,她没有特殊原因,完全没兴趣回这儿,受人瞧不起的冷眼,她的骄傲受不了这个。
幸好钱姨娘的院子虽是跨院,但还有个侧门是不用经过三房主院过去的,简安英便从那侧门进了去,免得从正门进去,被人看到,让她看到那些人嘲讽的眼神。
钱姨娘因受一连串的事情打击,人变得异常憔悴,而因憔悴难看,自然在简三老爷跟前就完全失宠了,此时她正在自己的房里做针线,好贴补下家用——谁都知道她失宠了,所以落井下石的人不少,当初她让人克扣简安宁的东西,如今这报应到她身上了,她也被人克扣了——听小丫头说女儿回来了,不由放下针线,让小丫头快把女儿请进来。
钱姨娘看女儿满面怒容,不由道:“六娘你这是怎么了?”
简安英看钱姨娘一次比一次显的苍老,知道她在简府日子只怕不好过,想到自己在王家日子也不好过,就不由想哭,她真是没想到有空间和好感度系统这两个金手指还能混的惨成这样,饱受打击的她,此时见到钱姨娘,算是非常坚强的她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哽咽道:“姨娘知道我为什么嫁过去几年了还没生孩子吗?”
“为什么?”钱姨娘看着女儿这样子,不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