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没落在蒋青的脸上,孙紫大为失望。
刚想转头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多管闲事,文程璧的声音却率先在她耳畔响起,“小紫,对于这种端着一副秀外慧中,却实际上如蛆一般腌臜污秽,臭不可闻的人,你的力道远远不够。”
蒋青原本见他拦下孙紫,心里狂喜。可现下还没反应过来,便只看见一道黑影轮过,清亮的一声后,自己脸上一侧火辣辣的疼。
刘二妞惊叫着捂住口鼻,倒退了好几步。
目光在蒋青和文程璧两人之间来回扫荡。
文程璧甩了甩手,他其实真的不愿意跟女人动手,可这蒋青实在让他恶心至极。如果不是她,小紫又怎么会认识他大哥?
蒋青虽然上次被文程璧逼着,挨了她爹一耳光,但实际上思慕之心并没有减去多少。
毕竟对于她来说,文程璧生的好,家事也好,是最配得上她的男人。
可这她看上的,却总是处处护着自己厌恶的那个,蒋青心中多有不甘。
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文程璧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她,那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文公子,你怎么能……?”
“怎么能?怎么能忍心对你下手是吧!”文程璧一脸讥讽的看着她,“收起你那装腔作势的一套,本公子看见欠抽的人,打就打了,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她能怎么样?
蒋青狠狠咬着后牙,脸上的肿胀还在提醒着她,再在此地多呆一会儿,都是对她成倍的侮辱!
可偏生,脚跟黏在地上一般,那眼睛一直盯着文程璧,活脱脱就像是在看负心汉。
文程璧别过眼,拉起孙紫,“走。”
孙紫还没从这变故中缓解出来,那一耳光,不仅是给蒋青打蒙了,连她都被震了一下子。
就这么生生的被文程璧拉走了。
刘二妞有些后怕,她一直秉着呼吸,很担心文程璧也照扇蒋青的这个架势,打自己一巴掌。
毕竟刚刚说孙紫的人可是她。
蒋青的眼底血红。
论相貌,论身份。她自认比那孙紫要强上百倍,千倍!可这文程璧就跟瞎了一样,放着自己这颗明珠不选,却要反过来帮着那块石头!
她早都听她爹念叨过,文夫人跟他打听过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说不定早都勾搭成奸了!
“蒋姐姐……”刘二妞不太敢看蒋青的眼神,“你不是说……当初是孙紫害得你在文二公子面前丢脸了吗?怎么……”
“你懂什么?”蒋青呵斥她。
该死,她竟然还忘了这一茬。
要知道,她为了洗脱那勾引不成反被打的流言,绞尽了脑汁。硬生生的编造出一套原本郎情妾意,却被孙紫进了谗言,才导致自己被打的话本。
虽然其中也是漏洞百出,但在这村子里,蒋青好歹也曾是一朵清纯可人的花儿,还当真有那么不少人信了。
刘二妞也是其中一个。
所以她以为,蒋青早晚有一天能嫁到县城去。只要她俩的关系处好了,说不定还能带自己一个。
哪里想,打脸来的这么快?
“肯定是这孙紫连文二公子一起勾引了,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待我?”
有时候,谎话说多了,连她自己也对自己这个虚构的事实深信不疑。
刘二妞点了点头,想了想那孙紫连给蒋姐姐提鞋都不配,肯定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法子,对着孙紫已经走远的背影,“真是不要脸!呸!”
……
两人走出好远,文程璧放开了孙紫,“你以前噎我的时候,嘴不是挺灵巧的嘛?怎么现在就只会动手了?”
这指责很冤枉,孙紫被堵的难受。
她本来就是工科生一枚,打上大学就没再学过语文。中学的时候只知道学习,大学四年读了三年半,整个宿舍四个女生三个班。她连上个厕所都没人陪,哪里有人陪她练斗嘴?
更何况这种耍心机的糟心事儿,她连见都没见过。
况且她同班男生多,自己除了心理还保持纯洁小女生,行为下意识早就被带的爷们化了。
来这异世十二年,被白莲花当面这么讽刺还真是头一遭。
讲道理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她觉得说再多,都没有打一顿来的有教训。
刚想辩驳几句……
“就那种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人,你打下去也不会觉得手疼?”
孙紫:“……”
得,她忘了眼前这位是钢铁直男了。
文程璧的脸色不算好,孙紫其实不知道,他昨晚被明庭扔在了文宅的院子里,连个被褥都没有。
一晚上的风就这么吹打在他身上,即使是夏日,他昏昏沉沉起来的时候,也已经感冒了。
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在了这处院子,也不知道昨晚上他被孙紫拒绝,究竟是做梦还是事实。
潜意识里,他当然更希望那是在做梦。
可现在面对孙紫,他都不敢再问出口,一是因为怕被拒绝,二是他自己也失了昨晚那份勇气。
他不问,孙紫也不想再提。
毕竟两人可以说是铁哥们儿了,如果能看开,将昨晚的事儿忘了,那是最好不过。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水车?”
“走!”文程璧欣然,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办了什么蠢事儿,所以面对孙紫的时候,比以往那是殷勤多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南边水道。
就算以前孙紫跟他说的再多,文程璧都觉着不如亲眼见到的那一刻,给他带来的震撼大。
看着那巨大的,前所未有的东西真正立在自己眼前之时,他甚至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孙紫在一旁给他解释着水车的工作原理。
文程璧听着,眼神跟着她的指挥瞧着,他心里确信,这绝对会成为农业史上的变革。
等到这水车发展起来,全国推广,制作这个水车的人,也会受到大齐上下所有百姓的推崇。
视线无意间再次略过她的脸,孙紫神采奕奕的表情飞扬。
文程璧觉得,自己胸膛处大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哎……可惜了!”
听到她的叹息,文程璧下意识反问,“可惜什么?”
“可惜等水车彻底完工后,这片地开始耕种的时候,我不能天天过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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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发出求理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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