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领了两人回家。
她此次是为孙紫而来,可她长子的转变却让她将这件事几乎忘的是干干净净。
再加上孙紫本人又乖巧的很,除了之前里正的那一番话,她还针对这丫头生不出什么恶感来。
“夫人,之前想要清出去的东西,都放回去了。”
关氏点了点头,她刚刚在工地那边儿,就看见了那个婆子,不过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要往自己眼前晃悠,也不算那么招人烦的。
“一会儿让人给瑾瑜烧几个好菜,他在这儿呆着几日,眼瞅着都瘦了。”
锦绣偷着笑。
“你笑什么?”关氏莫名。
“奴婢是笑夫人疼爱大公子,这大公子明明看起来胖了不少,夫人却瞧着瘦了。”
关氏稍有些惊奇,“竟然是这样?”
“夫人总担心大公子受委屈。”
关氏神色一顿,眸子里不禁染上悲伤,“他五岁的时候就得了那种难治的病,这么多年,一个人给自己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小屋子,能不委屈吗?”
锦绣其实也心酸,“但看大公子如今的样子,可比在府中好了不少。”
关氏掩了掩眼角,“都是讨债的,在府中的时候,我这当娘的小心翼翼的照顾他,都得不了几个笑脸,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丫头,就能让他跟变了个人似的。还有程璧,心思多了,那主意也是多的很,好好的亲事,说不要就不要,还闹得沸沸扬扬,没得让县里的人看了笑话。”
锦绣一听这话,也不敢吱声了。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这算什么事儿啊?”
……
孙紫造了水车,转眼间就在村子里弄得是人尽皆知。
本来嘛,村子就那么大,东村头老王家的鸡被偷了,晚上时候西村头的人家都能知道。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动静?
谁都能看出里正的脸色不好看,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可是,谁也甭说谁。
前些时候还有不少等着看孙紫笑话的人,如今都被打脸打的啪啪直响。
这节奏来的太快,实在都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呢,那地本来也跟自家没太大关系,能从中捞取的好处肯定也不多,哀叹了一下自家没有这运道后,更多的,都是看那刘陈两家的笑话。
“啧,陈家老太,听说你外孙女弄得那叫什么?水车?这感情好啊,那么多亩地,一下子解决了灌溉的问题,这得能产多少粮?”
“陈老太,你说俺们跟小紫丫头非亲非故,她不想着俺们也是正常,这你可是她外婆,咋连你们家也不惦记呢?”
……
这些话是陈老太今天听到的最多的话。
再看跟她说这话的人,嘴里好似是同情,可这眼角眉梢全都是讥讽。
讥讽她们前几日得罪了孙紫那死丫头,现在她要发达了,便宜外村人都不便宜她们。
“俺们小紫咋可能不想着俺?等她挣了钱,不得孝敬她外婆?”
旁人们就笑着看陈老太死鸭子嘴硬,还孝敬她?多大脸?
要说这人心也是奇怪。
她们曾经那样对孙紫和陈婆子,倒没觉得不对。也知道孙紫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是对这整个村子,多多少少都会有看法。
可这一切怎么造成的?
你刘家陈家,当初不把那孩子丢了,让她跟那样一个人生活一起,咋能有现在的事儿?
孙紫要是在你刘家长大,有了现在的本事,那还不第一个想到村里?
这刘家,真是没办过啥好事儿,活该了这么大岁数没个儿子,连闺女也不认他们。
还有这陈家,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各有心思的谈话,就这么不欢而散,陈老太可以说是气的七窍生烟。
回了家,就跟陈老爹嘀咕,陈家的爷们早都知道水车的事儿了,正在那闹心呢。这陈老太回来一学,更是憋了一肚子气。
陈天寿大爷似的窝在炕上,瞅这一家子唉声叹气就眼晕,“要我说,咱直接上门去说道说道不就得了?当初闹的那点儿不愉快,咱也赔了钱了,都是亲戚,有啥子的么!”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旁边的陈顾氏就用手直怼他。
那文家公子的跟班,来他家要钱的时候,她正好不在。这死男人,说给就给,那可是一百文啊!够买多少个鸡蛋了!
陈天喜摇晃着脑袋不回答,反正这事儿跟他无关,没地正好,他还懒得种呢!
至于钱?
开玩笑,有他爹娘在,还能给他饿到是怎么着?
真心着急的只有陈老爹和陈天福。他们不傻,那丫头对自家什么态度,那可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
让她能主动让点地?
估计比登天都难!
而且当初也是说好的,那地跟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现在再登门,他们也没那个脸啊!
一旁的陈王氏心里也急,她儿子马上就到了要娶媳妇的年纪,这家里还不分家,可支配的就那点可怜巴巴的钱,拿啥娶媳妇?
“要不,去听听小姑的意思吧,孙紫是她闺女,这跟亲生父母间哪有隔夜仇?”
“你知道什么?”陈天福白了她一眼。
倒是陈老爹,赞同了这个说法,对着陈老太说:“等晚上,你拿着几个鸡蛋,看看小花儿去。”
这就是想让刘陈氏做说客了。
陈老太其实也拉不下来那脸,但是巨大利益面前,脸又算啥?
这想法倒是好的,只可惜还没等到晚上,他们便听说,刘家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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