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往草丛中寻去,哪里还有他“娘子”的影子。他急了起来,因担心惹人注意,先轻声喊道:“娘子,你在哪里啊?”见没有回应,他的喊声就越来越大,可还是没有回应。路边那护卫听了,立即去帮他寻找,但也未见踪影。
一会儿过后,他的五大护卫陆续赶回,柔茹的所需也都备到。那些护卫见此景况,只好将油纸伞、水和食品放入轿中,帮他们少爷寻找起娘子来。
草丛面积约两万平方米,因七人翻了个遍也未找到半点柔茹的影子,那少爷便派一个护卫去城门打探情况,并且叫他死死守在城门口。又派一人回去调兵,其余四个与他继续搜寻。
一个时辰过后,那护卫调来了五千兵马,把那片草丛踏了个遍,也未寻到。见此,那少爷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嘶声喊道:“给我搜城!”
之后他又派人回去调出一万兵马来,把整个黄图都城翻了个底朝天。此事弄得整个都城家喻户晓,人们议论纷纷。
美人无踪去去,那少爷便整日卧在床上不起,茶饭无思,喊着“不想再活了”之话。他父亲虽妻妾成群,但只得他一根独苗,且自己已上花甲之龄,对他可谓是百般呵护,积千万溺爱于一身,只是因朝务缠身,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教导于他。
三日过后,那少爷还是卧床不起,他父亲责备他生母道:“再过三天就是本王废黜登位之日了,在这样紧要关头,他不好好帮着张罗,却闹出如此不堪入目之事来,是谁同意让他到大街上溜达的?”
他生母道:“王爷,您也知道,这府中除了您还有谁管得住他,刚好前些日您正紧锣密鼓地操办登位之事,所以他趁着臣妾不注意带了几个护卫溜了出去。”
那王爷哀叹一声道:“根据历来规矩,荣登大宝之人如有子嗣,登位时子嗣必须旁立,这个你是知道的。看他现在这副熊样,你说三日后他能旁立得稳吗?你说,你说,他竟为了一个女子扬言不想活了!”
又道:“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得让他进食站立。”也不等她答应,那王爷拂袖而去。
这日,正是王爷设坛荣登大宝之日。离城八里,乾坤之巅,号角声声,擂鼓阵阵,圆香高焚。那少爷,也即世子,软塌塌地耷拉着脑袋与其父立在台上左侧。
而皇室之男裔落座右侧。台中龙位,现皇坐待。
此典由一老丞相主持,他行至龙位右前,伸双手往台下轻轻一压,顿时号角鼓声立停。
只听他开言道:“天时顺转,地利心灵,人和相拥。遵奉天命,为使国运昌隆,天下万民得抚,今黄图国特于乾坤山设坛,上敬天上众神,下诏天下万民。本相手执皇上禅位诏书一卷,以借天之金光,照我新皇登位。请典礼官上坛宣诏!”
一男典礼官从台下行至台上,双手恭敬地接过禅位诏书,翼翼卷开,正待宣读,突闻台下远处一女子高声喊道:“慢!”
台上台下众人都移目向那女子望去,只见她身披霞帔,手持拂尘,宛若天仙,正向台前行来。外围护卫齐齐架长矛相拦,一护卫头领一旁呵斥道:“坛台重地,女子不得入内!”话毕又觉不对,问道:“这方圆一里,层层把守,你是如何入来的?”
那女子一听,二话未回,使拂尘轻将一众护卫扫开两旁,不得站立。只见她莲步飘移,继续往台上行去。台下百官观此架势,知道来者非泛泛之辈,只敢巴眼相望,不敢阻挠。
她行至台上帝位右前侧,转身正待发话,那老丞相先开口问道:“此处正设典举办国事,请问姑娘所为何来?”
她正要回答,突听那旁立世子惊异道:“娘子,果真是你啊!我找得你好苦呀!”跟着精神一振,行至柔茹近前。
柔茹未正眼相看,亦轻轻将拂尘一扫,将那世子扫翻在台。那丞相惊喊一声:“世子……”速行过去将那世子扶起,让在左旁。
此刻台上台下一片寂静,柔茹开口问皇上道:“皇上,今日举行禅位大典,请问是要将皇位禅于何人?”
未等皇上开口,那老丞相抢先道:“禅位于何人与姑娘又有何干?”柔茹见答话之人非己所问之人,一拂尘将那老丞相扫退一旁,话含怒意,说道:“本座并非问你,何需你来作答!”
她又对皇上道:“皇上,今日有小女子为您作主,您无需畏惧。”那皇上起身拱手道:“谢仙子!”并道:“孤欲将皇位禅于开明王。”柔茹又问:“那开明王可是皇室成员?”
皇上答道:“回仙子,开明王并非皇室成员,王爵是他要挟孤所封。开明王原为本国一品大元帅,因握有重兵,又与丞相同出一气,今正设坛办典,逼孤禅位。”
皇室成员见皇上起身,亦都起立,以表对仙子之尊敬。柔茹又问道:“那世子可是开明王之子?”
皇上答道:“回仙子,正是他之独子。”
柔茹扫了一眼那开明王父子,又问道:“请问皇上,您可知道那世子多日前于都城大街上强抢本女子?”
刚才那世子一开言,大家都明白他搜城要寻的女子就是这位仙子了,皇上回道:“回仙子,孤略闻一二,只是没料到他抢的竟是仙子您!”
听后柔茹轻转身躯冷冷地对台下说道:“开明王教子无方,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样的人也配登上帝位?”又道:“开明王,你还不知罪吗?”
开明王虽心中惊惧,但只凭一女子几下拂尘飞扫,也难断定她必是天上神仙。在这百官面前,他岂能让自己未比先降的。
再说了,在他的心里,即便她真是天上仙子,对这敬奉仙神之坛也该有所顾忌,于是大声发话道:“哪来的女子,竟敢来此敬奉天上仙神之坛撒野!就不怕惹怒了天上仙神吗?来人,将她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