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欧阳鸿此时虽然内心高兴,但内心依然憔悴,他憔悴的是自己未能让子女都过上好日子,而且先前让两个儿子误入歧途,最终老二为金国卖命而死,而又让子女如此颠簸流离,最终欧阳虎娶到孙梨花,才使他改变态度,不再为金人卖命,娶妻生子过上不再混迹江湖的生活。欧阳宛如见爷爷心事重重便道:“爷爷,我们一家团圆,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如此愁眉苦脸。”欧阳鸿听孙女这么说便假装微笑抚摸着她的长发道:“你小,哪晓得江湖凶险,眼下虽然太平,其实并不太平。”
众人听欧阳鸿说得如此惨淡,皆各自惊骇,不懂其意。沈碧云向欧阳鸿拱手道:“岳丈大人,沈某不知岳丈大人今还在,实在是吃惊不小,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岳丈大人见谅。”欧阳鸿望了沈碧云几眼之后道:“既然娶了我的女儿就得好生爱护,若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欧阳鸿说话很冷淡,但欧阳丽娟却笑着道:“爹,你哪里晓得夫君待我甚好,还望爹爹不要见怪我夫君。对了,爹爹你还是见见你的外孙家俊吧!”说完便叫沈家俊过来,欧阳鸿一脸高兴,见到自己的外孙又英俊,又聪明。那沈家俊一见外公便也喊了几声‘外公’,欧阳鸿笑得乐不拢嘴。
于冰莲见他们一家团圆,内心满心醋意,但自己还是强忍着毕竟先前也说好让欧阳丽娟当大,此时她拉着女儿离开人群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沈碧云道:“岳丈大人奔波辛苦,女婿便令人做些小菜,为你们接风洗尘。”欧阳鸿冷冷地道:“不必了,眼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得走了。”说完便瞟了黄唐义几眼,但黄唐义好似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情,心里七上八下的,后来回忆起欧阳雄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是自己和欧阳雄在少林寺内拼内力,而欧阳雄死在内力损耗上而死,而自己却双手内骨尽断,想到此黄唐义觉得自己又没做过亏心事,而是你‘欧阳伯’你自己的二儿子为金人拼命地卖命不怪自己。
此时欧阳鸿虽然知道以前儿子的来龙去脉,但对黄唐义为什么不能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却杀了自己的二儿子而心里总是耿耿于怀,你黄唐义可是前辈,总可以把自己的儿子教训一顿便罢,何以杀了我心爱的二儿子。此时想起欧阳雄的英俊潇洒难免伤心落泪,他抚摸着外孙道:“家俊聪明伶俐,长大后必然和他父亲一样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沈家俊笑道:“多谢外公夸奖,我也正想像父亲大人一样驰骋疆场,奋勇杀敌。”欧阳鸿只是说了几声‘好’外,便有了去意,欧阳宛如却拉着爷爷的手道:“爷爷你不如去聚贤庄找我爹爹,他肯定很想你。”欧阳鸿摇摇头道:“眼下还不是时候,过阵子我便会去的。”
说完便向众位豪杰拱拱手表示告辞,自己便带着弟子秋生走了。沈碧云还想喊住他们,但欧阳鸿一身飘逸,脚步如飞,很快便不见踪影。欧阳丽娟只是望着父亲离开,然后自言自语道:“爹爹总是步幅轻盈,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几十年离别,今日便又离开。”沈碧云安慰道:“岳丈大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们,看来以后的事情必是荆棘之事。”悟眉大师双手合十道:“欧阳庄主这么一说,看来江湖必有一打战。”沈碧云点头道:“我倒是希望不要有什么不好的纷争。”沈碧云令众武林各自加强戒备,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胡斐照顾着欧阳宛如,欧阳丽娟却令唐神医精心配药,熬了些药令人端了过来。欧阳丽娟道:“如儿,还好吗?”欧阳宛如笑道:“有你们在,哪里还好不得,原来这些年姑姑便是住在这等大院里,又嫁给了武艺非凡的沈盟主,当真是好福气。”欧阳丽娟听外甥女如此甜言蜜语便笑道:“你这小滑头当真会说话,你爹爹近些年可好,你母亲是哪里人氏?”欧阳宛如见佣人端着汤药过来便接过药碗喝了一口觉得太苦,胡斐笑道:“怎么,把你个千金都苦成这一般。”欧阳宛如道:“这药够苦,不过我还是会喝下去的,胡哥哥别这么小看我。”说完又大口地喝了几口。
欧阳宛如喝完几口眉宇紧缩,苦不堪言,一会儿之后便笑道:“姑姑当然不知道我爹爹是怎么过来的,很早以前听爹爹提起过他原先是做茶生意的,后来碰到了我娘,之后两人便情投意合,爹爹便娶了我娘,我娘告诉我她是孙不二的妹妹,孙不二是我大姨,她是全真教的弟子。姑姑一定不知道我娘叫什么,我娘叫孙梨花。”欧阳丽娟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然后心里想道:‘原来大哥早已金盆洗手,隐姓埋名,走了正道,做起生意来。’欧阳丽娟又道:“这小伙子与你瞒般配的,你爹可否知道。”欧阳宛如万万没想到姑姑也会关心起自己的私事来便道:“我爹爹当然知道了,可是爹爹却要让我许配给张子玉,姑姑可要替我做主,我绝不嫁给那个花花公子张子玉。”
欧阳丽娟奇道:“张子玉哪里人?你爹爹却这么喜欢他。”欧阳宛如道:“张子玉当然是聚贤庄的张伯伯家的公子。”欧阳丽娟道:“你张伯伯和你父亲甚有交情,便孩提时给你们定了娃娃亲。”欧阳宛如道:“是啊!张伯伯与我爹爹本来就是生死之交,他恨不得让我嫁过去呢!”欧阳丽娟心里忽然明白过来便问道:“你张伯伯名叫张少中。”欧阳宛如奇道:“原来姑姑也认识张伯伯啊!”欧阳丽娟道:“那张少中现在在做什么事情。”欧阳宛如道:“听人说张伯伯总是神神秘秘的,他招收了些弟子,经常与世外仙人来往,这也是我爹说的。”欧阳丽娟道:“什么世外仙人?”
此时的胡斐道:“应该是蓬莱岛上的人吧!能称得上世外仙人的必然是他们。很早以前我便也经常见过有不少的怪人出入张府内。”欧阳丽娟道:“看来此事和我爹说的是同一回事了,江湖上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大乱子了,蓬莱岛内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小伙子的仇人是黄海标,我爹的仇人也是他,要除掉这个败类,得想个办法。”胡斐道:“现下他躲在方天意营内不敢出来,这件事还得引他出来才行。”欧阳丽娟道:“我们不必找他们,他们也会来的,如今这个洛雪山村本是大宋的,如今金人倒要征伐,我们这里群聚着众多武林同道,不怕他们兴兵来犯。”
欧阳丽娟看望欧阳宛如之后便去找自己的丈夫,她要把刚才所提起的蓬莱岛与聚贤庄之事告诉自己的丈夫。话说余绍真拥有了荣华富贵之后,兵权在手,倒是比以前的境遇阔绰了许多,完颜雍令她兴兵讨伐沈家军正从西北方向而来,她去西北本是想找点解药,要解体内之毒,但那黄老三也在金营内,这是她容忍至今尚未发作,虽然黄老三是宋朝那边的,但心里总想杀了他,替自己的儿子报仇。她令杨继洛寻找解‘欲情草’的解药,他去西北寻找西番僧侣,但僧侣觉得得用天山雪蚕进行阴阳互补,达到阴阳协调,方可解体内之毒。余绍真在西域边驻扎着兵马等候自己的小相公的佳音。
杨继洛去了一个多月回来之后,高兴地告诉夫人道:“夫人,你可知道我知道怎么解‘欲情草’的毒了。”余绍真高兴得兴奋地道:“如何解法?”杨继洛道:“我翻山越岭,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一家番僧的庙宇,我问了他中原的‘欲情草’如何解,他说得用天山雪蚕,再进行男女阴阳互补,达到阴阳协调,方可解你体内之毒。”余绍真含情脉脉地望着杨继洛,然后拉着他的手,之后有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解脱便道:“这个月来我为了你,心里如焚,熬过了初一,十五,二十八。那三日我胸口闷得难受,如今正好与你可以互补一下。”说完便搂住杨继洛亲蜜了起来。
后来二人又上雪山寻找天山雪蚕,不过这蚕是在天山,二人便偷偷上山,寻找雪蚕,她又怕碰到天山弟子,故此令其兵马驻扎在偏远的地方。余绍真和杨继洛上了天山,一路攀爬,饿了便吃天山的草菇,渴了便喝天山的寒露。二人抵不过风寒时便寻找山洞,住在洞里生起火来,搂抱着取暖,余绍真见杨继洛真心为己便更加喜欢他,后来上了山顶,杨继洛果真找到了天山雪蚕,只见雪蚕在雪桑上蚕食,杨继洛笑道:“夫人,你看天山雪蚕。”余绍真也笑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我这体内之毒可解了。”二人拿到雪蚕之后便下了山,所过之地一帆风顺,没有遇到天山派弟子。
二人回到营内便令兵士严加把守,二人闭门缠绵解毒,阴阳互补,二人赤身裸体互相转化阴阳,忽然之间,雪蚕放在二人两掌之间,瞬间,内气互转,过了一会儿,余绍真便吐出数升黑血,二人又继续结合,那雪蚕早已在两掌之间化为灰烬。过了数个时辰,二人满头大汗,杨继洛为夫人擦掉汗水,余绍真道:“我终于不再受这欲情草之毒的苦楚了。”杨继洛道:“恭喜余夫人。”余绍真道:“你待我不薄,我这天蚕之力可授你一半。”说完便两掌在他‘巨阙穴’传入内力,杨继洛感觉自己体内有两股力量一直传入他的‘膻中穴’。又过了一个时辰,余绍真道:“洛儿,你发掌看看。”
杨继洛便发掌打向帐篷内的一根木枪上,那根木枪如受空中风力竟然折为两段。杨继洛跪下拜道:“多谢夫人传授武艺。”余绍真扶起杨继洛道:“自家之人何必如此客气,眼下便是征讨洛雪山之际,你与我若是有功于主公,我们以后还不是可以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过了数日,二人调养好了身体便从西北兴兵而来。方天意生怕余绍真抢头功,便与黄老三计划夤夜火攻洛雪山。方天意筹划已定便下令悄悄下山来到洛雪山村,金兵准备好了火硝、硫磺、芦苇草。不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