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接过鸡蛋生吃起来,生鸡蛋我也吃过,小时候偷张婶家老母鸡下的蛋时吃过,除了有点的腥,也没什么其他感觉,听说生吃营养价值还特别高。
我见大家敲破蛋壳仰头一口吞下,我也依样画葫芦,用侯子的沙丁鱼罐头敲破后,准备一口吞下时,忽然发现蛋里面有团黑黑的东西,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个蛋已经开始孵化成小鸡了。
我骂了一声“倒霉”正要扔掉,哪知这时林世美跑了过来,喊道:“别仍,别仍。。。哎呀!小孙哥,鸡蛋就是这个样子营养才高,平时想吃都吃不到,别“暴敛珍物了,来给我”。
说着不等我有所反应,一把从我手中把鸡蛋夺过去。我本以为他要烤着吃,哪知这家伙拿起鸡蛋舔了舔嘴唇,竟一口吞了下去。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滚,干呕连连,侯子指着他大骂道:“你他娘的死人妖,你还是不是人,这么恶心,你还让不让别人吃饭了”。
林世美听到侯子骂自己人妖,转过身,瞪着眼睛正要“发飙”。这时王亚楼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让他去帮着龙夏烤鸡,然后走过来蹲在我们面前,笑道:“两位小哥有所不知,老三说得没错,鸡蛋如果开始孵化成小鸡皱形,这样吃“营养”确实是没东西可比的,不信,你们问问老爷子”,说着看了看陈子冲。
后者闭着眼睛没反应,倒是他旁边的莫邪点了点头。
侯子“哼”道:“我当然知道这样吃“营养”高,要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吃“乳猪”,妖怪们也不会只吃小孩了。但你那兄弟这样的吃法实在太恶心,我还在吃东西呢!他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对不起,对不起。”王亚楼抱歉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说着回头看了看林世美和龙夏一眼,接着说道:“二位小哥,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野鸡快烤熟了,我过去看看”
“靠~~~”王亚楼走后,侯子骂道:“什么德行,简直是个野人”
“算了!”我道:“眼不见心不烦,别理他们就是了”。
“也是!”侯子笑着坐了下来,把沙丁鱼罐头和二锅头递给我:“闲蛋,来喝口酒压压惊。”
我推了回去,心说:经这么一折腾,我那还有胃口吃。
喝了一口水后,我闭目躺下休息。不知过了多久,这时,我闻到一股肉香味,抬头一看,发现王亚楼正拿着半边野鸡向我们走来,他给侯子撕了一块鸡翅,然后把一块鸡大腿递给我,我指了指边上正在闭目养神的陈子冲和莫邪。
王亚楼摇了摇头说:他们不要,我那兄弟刚才吃了你的鸡蛋,我给你一块大的算是补偿。
我本不想要,但看他如此真诚,只好笑着接过来。正要吃,眼睛不经意地瞥到龙夏,他正拿着那只被他拎下来的野鸡头,啃得津津有味,满嘴的油光。我一阵恶心,再也没了食欲,把鸡腿还给王亚楼。
后者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看出点什么了,坐下来,笑道:“小孙哥别介意,我那兄弟俩就这幅德行,他俩从小就过的苦,对越反击战哪会儿,草根树皮都吃过,抓到一只野鸡,那真是不吐骨头的,现在这荒山野岭的,难免会让他们想起那段往事。”
“哦?你们当过兵,打过越战?”我疑问道。
“谁当过兵,打过仗啊!”侯子耳尖,凑了过来:“姓王的你当过兵?”
“嗯~~~”王亚楼指了指龙夏和林世美:“我们三个都打过越战。”
“不会吧,你是说那根“豆芽菜,陈(林)世美也当过兵?”侯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心里也是奇怪,要说龙夏和王亚楼当过兵,这我信,但林世美实在有些。。。败坏我们伟大解放军的光荣形象了吧!
王亚楼尴尬地点了点头:“他从事的是侦查兵,别看他长的瘦小,身手却很灵活。”
“管他什么兵种呢!你既然当过兵,上过前线,那我俩算是“同行”了,来来来,跟我说说你们是怎样打白眼狼——越南的”
侯子当过兵,是典型的“好武军人”。他以毛主席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为自己的座右铭。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不饶人”的原则,最憎恨那些无端挑衅,按他的说法,对这些无端挑衅,我们要予以坚决的打击。
所以他一听到王亚楼上过前线,一下子来了兴趣,硬拉着王亚楼,要他说说他那段往事。
我对王亚楼他们三人的情况也不了解,刚见面,除了通报姓名外,就没了进一步的认识,至于姓名是真是假还不知道,毕竟大家只是短暂的“合作”,拿了东西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想给自己添无端的麻烦。
现在侯子既然问起,我也就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希望能更深入的了解了解他们三个。
王亚楼见我和侯子对他们对越反击战那段往事感兴趣,也就顺势坐了下来,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这时陈子冲却站了起来,轻咳道:“各位!我们休息好一会儿了,我看是不是抓紧时间赶路要紧啊?”
我和侯子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些不满,早不说走,晚不说走,偏偏这个时候说走,真会挑时间。
王亚楼笑了笑,道:“两位小哥要是有兴趣,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们,反正来日方长。不过!我要说的是。。。”。王亚楼收回笑脸正经道:“我那兄弟二人虽看上去有些“恶”但绝非穷凶极恶之人,我们曾经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作风,“人不犯我,我绝不犯人”,请二位请宽心就是,不必介怀”
我和侯子对望一眼,心里一惊,王亚楼说这话,不是挑明了说: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求财,你俩只要不“惹”我们,我们就不会起什么邪念吗。
我心里暗叹:这个人不简单,竟然看出了我和侯子的顾虑,为了打消我们之间可能出现的不愉快所以提前给我们交了底。
王亚楼见我俩没说话,拍了拍我和侯子的肩膀,然后朝龙夏二人走去。
陈子冲和莫邪走了过来,莫邪问道:“小孙哥,小侯哥,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你们看是不是该上路了?”
我看了看手机,两点半,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感觉还没休息够,不过既然陈老头开口了,我也不好多说,点了点头,提起地上的背包,招呼侯子一声朝前面走去。
侯子收拾好行李后追了上来,二人并排走在最前面,可刚没走几步,他忽然“啊”地大喊一声,随即跌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筋。
我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突然的变故将我和其他人都惊呆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这样?只见王亚楼大喊道:“不好,是羊癫疯发作。。。”
“放屁~~~”我回过神来骂道:“侯子没有羊癫疯,这不是羊癫疯。”
我见过羊癫疯发作,侯子现在的样子确实很像,但我俩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了解他甚至比了解我自己还要多,他压根就没有羊癫疯,他家里也没有羊癫疯的病史。
“别说那么多了,先把他按住。”莫邪招呼我们上前把侯子按住。
闻讯赶来的陈子冲摘下眼镜,看了看,随即瞳孔放大,大喊道:“不好,小侯子被“上身”了,赶快按住他四肢,小心他暴起伤人。”
陈子冲的话,一时让众人听的云里雾里,全都瞪大着眼睛看着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想问什么是“上身”时?侯子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只见他一甩手,就将我扔出老远。我被摔的七荤八素,趴起来一看,才发现侯子目光呆滞,口中嗷嗷大叫着,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王亚楼三人以及莫邪死死地抱住他,不让他翻身,即便如此,看情形侯子似乎随时都有挣脱的可能。
在一旁捣鼓什么的陈子冲,见我没事叫我赶紧过去帮忙。我跑过去和着莫邪一起,拽着侯子的一只胳膊,这才勉勉强强把侯子按住,抱着侯子左腿的林世美颤颤兢兢地问道:“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忽然这样啊!老爷子他这是怎么了?不是羊癫疯吗?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啊!”
陈子冲没有回答林世美,而是冲莫邪喊道:“莫儿,快些把糯米和黑狗血取出来。。。”说着他手拿一张黄符朝侯子走了过来,
“老爷子,您这是做什么?”王亚楼问。
“你们有所不知。。。”陈子冲紧张说道:“小侯子的症状不是羊癫疯,而是。。。鬼上身”。
听到这儿,众人大惊,林世美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子您可别吓我啊!,我从小就对“鬼怪”特别害怕,我们指导员曾经说过,世界上根本就没用“鬼神”,您老可别蒙我啊!”
我听着也骇的慌,我虽算不上是忠诚的唯我主义无神论者,但“鬼神”这东西,实在太过离谱,我自然也不信。
陈子冲听完林世美的话后,怒道:“废话少说,你们把他按死了,万一让他挣脱开来,到时候你们想信也没机会了”
他接着对莫邪说道:“莫儿快把糯米和黑狗血塞进他嘴里。”
后者点了点头,陈子冲随即咬破食指,在那张黄符上画了一个符文,然后往侯子额头上贴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一下子懵了,书本人所学的知识与现实顷刻间产生了极大地反差,陈子冲和莫邪所做的跟农村里那些骗吃骗喝骗钱的巫婆,神棍根本就没区别,要不是切身地感受到,我肯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然而,当陈子冲做完这一切后,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侯子脑门处的黄符由原来的黄色慢慢变成黑色,并冒出一股青烟,随后,侯子便停止了抽搐,眼神也不呆滞了。
片刻后,侯子眼珠子转了转,疑惑地看着我们,正要说话,哪知喷出一口的糯米,咳的他直流眼泪。
陈子冲见状松了口气,示意我们放开他。
侯子重获自由,跳起来,一阵狂吐后,指着我们大骂:问我们往他嘴里塞什么东西了,这么臭,
看到侯子能说能跳的,我稍稍放心,告诉他你刚才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