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看着牛头，越看越不对劲，皱皱眉，伸手碰了一下牛头。
扑通！牛头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后心处，赫然扎进去一枚柳树叶！牛头死了！马面愕然大惊，这怎么可能，他一直在牛头身边，如此近的距离，都不晓得牛头是什么时候死的！“你是玄殷门的人？”
突然，一道清朗声音响起，这声音在别人听来很好听，可在马面听来，宛若夺命音！“你是谁！你在哪里！赶紧出来！”
马面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敬怕门主的感觉不同，他对这个神出鬼没的人，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仿佛对方随时随地都会令他丧命，就跟杀死牛头一般。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是在马面身后发出来的！马面猛然回头，当看到放大的一张人脸，吓得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你，你是王皓！”
马面不敢置信的看着王皓，仿佛见了鬼一般。
这人不是被他们炸死了么？
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到底是人是鬼？
马面心中惊骇连连，不断的打量着王皓，在发现对方有影子后，下意识的松口气。
“你叫马面？
你们玄殷门的人，都喜欢用阴间地府的名人称呼自己么？”
王皓好像一个好奇宝宝，不停的询问马面问题。
马面听到王皓的提问，难以置信。
想他玄殷门如此出名，竟然有人不知道，不仅如此，连他马面都不认识！马面说不上此刻是什么心情，既希望王皓知道自己的大名，惧怕自己，又不希望王皓记住自己。
毕竟，一个能消无声息杀掉牛头的人，绝对不是他能对付的。
突然，马面懂了，懂了黑白无常为什么会死在王皓的手中，对方绝对不是侥幸，更不是跟黑白无常进行了什么殊死搏斗，而是对方有这个实力！他们玄殷门上下，都小瞧了王皓！“能，能不能不要杀我？”
马面卑微的祈求，他真的不想死，他怕死，他怕自己还没有享受人间繁华就这么惨死。
“当然可以，我并没有打算杀了你。”
王皓说完，马面都懵逼了。
现在的大佬都这么好说话么？
随口问一句，压根都没抱希望，没想到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马面仔细的看着王皓脸上的表情，不想错过一丝一毫，忽然发现，王皓可能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打算杀死自己。
瞬间，马面陷入了沉默。
心里不断的开始做思想斗争。
王皓为什么不杀自己？
是因为想从自己嘴里获取玄殷门的内幕，还是想从他这里知道门主修炼的秘诀？
无论是哪个，他只要告诉王皓，都会被本门灭口，如此想来，他还不如直接了当的死了得了。
最起码从牛头的表情上看来，死之前并没有经历过痛苦。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马面闭上眼睛，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实际上颤抖的身子已经出卖了他紧张害怕的心情。
王皓蹙眉，一脸疑惑的看着马面，根本没搞懂对方玩的是什么套路。
许是王皓外露的表情太过于明显，马面察觉到不对劲，灵光一现，莫名的跟王皓的脑电波接轨。
“你不是想从我这里获取玄殷门内幕？
你是真的没打算杀我？”
王皓点头。
马面：“……”大哥，你特么有话能好好说明白么？
我心里都做好了死前准备了！太特么吓人了！“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马面不理解，还是壮着胆子问出口。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问题，王皓会回答他。
果然，王皓开口了，只不过，这个理由，他万万没有想到。
“总要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吧。”
马面满脸写着一言难尽：“就因为这个理由？”
“对啊。”
王皓平静的说道。
马面顿感脑子里仿佛有九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而过，剩下的一万头草泥马，在疯狂的撞墙自尽。
他特么想尽了种种理由，唯独没有想到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牛头！”
马面似是觉得王皓不是那么可怕，悲从心来，怒声呵斥王皓。
王皓表情淡淡，瞥了一眼牛头：“因为他该死，他摁下按钮，伤我朋友，必须死。”
马面还以为王皓要说出什么想要震慑他们玄殷门的话，结果王皓说出来的理由再次打破了他的三观。
绝对的强者不都不屑有朋友么？
不都享受众人的膜拜么？
你朋友受伤，就杀了我兄弟，你怎么那么霸道！不过人家的确有霸道的资本。
马面再次陷入沉默，他觉得自己和牛头都搞错了，这个人，就是个恶魔，绝对不能招惹，但凡招惹上，都会后悔一辈子！马面完全忘记，是自己和牛头想着怎么弄死王皓，而不是王皓找他们麻烦，若是他们不对王皓出手，恐怕他们二人此刻还在酒吧喝酒泡妞。
“回去告诉你们玄殷门的门主，别再找我麻烦，否则，我不介意让古武界少一个玄殷门。”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在说你这件衣服真好看，可话中包含的意思，却透着满满的霸气与杀意。
马面心惊胆战，他猛然抬头望向王皓，发现对方脸上表情依旧淡定从容，好像刚刚那几句透着无尽杀机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马面心中警铃大作，他竟然因为王皓表情具有欺骗性，就真的忘记了王皓的危险性。
这人可是杀了黑白无常，和牛头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好惹的！马面一阵心惊肉跳，他刚要弯腰把牛头背起来，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咔嚓！尖锐的骨头从皮肉中刺出来，马面的右臂，竟然骨折了！“啊啊！”
马面痛苦嚎叫，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衣衫都被汗水打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手臂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骨折了！“闭嘴！”
王皓冰冷的声音传来，马面痛苦的嚎叫声瞬间戛然而止。
王皓面无表情的看向马面：“刚刚让他死的太痛快了，他想要的可是炸死我们。”
“什么？”
马面满脸惊愕。
随即，一阵阵骨骼碎裂的声音钻入马面耳中，骤然望去，马面就看到牛头的尸体呈现诡异的弧度，好像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牛头的骨头尽数碾碎！一股寒气从马面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王皓，他就是个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