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的腹黑(1 / 1)

上门求见,却被拒之门外,饶是庆阳公主再能装,也难色难看。

“怎么办公主?”张虎急得团团转,“这安胤王根本不见我们,难道公主真要改嫁那废物三皇子不成?!”

张虎此话一出,谢桓当即喷笑出声,羽扇一合,挑眉道,“改嫁?张将军你还真敢说,公主是来和亲,可与人安胤王可没有婚约束缚,又何来的改嫁一说?你知道什么叫改嫁么就这么瞎嚷嚷?那是指二婚!”

果然……

张虎转头就见庆阳公主脸色发黑,一双秋水明眸此时燃烧着狰狞怒火。

“呃……”张虎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末将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什么,嘴笨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庆阳公主冷冽的瞪了张虎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就朝停放的马车走去。

张虎愣了一下才狗腿跟上,“那个……公主息怒,末将真不是有意的……”

“回驿馆!”话音未落,庆阳公主果断上了马车。

谢桓斜眼瞥了眼一脸吃瘪的张虎,羽扇敲打掌心,闲庭信步的也朝马车走去,撑手一跳坐上了车辕。

“张将军,愣着作甚,没听到公主说回驿馆么?快来赶车!”谢桓坏心眼儿的扬声喊道。一般没有他同行的情况都是有专人车夫,但有他在,张虎就是赶车的零时车夫,使唤起来毫无压力,谁让自己是‘最没用的’文人雅士呢?

张虎涨红了脸,气得要死,狠狠瞪了谢桓一眼,这才呼哧气喘的走过去也跳上了车辕,拉着马缰发泄似的抖手就是一马鞭,“驾!”瞅着路边一颗半大石头,故意往上一碾,谢桓果然身形一晃,好险扒住车辕才没摔下去。

“呵……”差点被人使坏摔下车,谢桓却仍旧面不改色,动作别扭却不显狼狈,“张将军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还是这么返老还童。”

“什么意思?”张虎有听没有懂。

谢桓就笑眯眯的奉送两个字,“幼稚!”

“你……”

谢桓凉凉的打断道,“小心驾车,要是颠到公主,张将军可担待不起。”

张虎蓦然攥紧鞭柄,恨不得一马鞭给谢桓甩过去,打花他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谢桓,你别太过分!”良久,张虎还是没憋住低喝道。

谢桓羽扇半掩面,眨巴着一双无辜凤眸,“张将军何出此言?谢某这是说错什么了么?”

“哼!”张虎梗着脖子重重冷哼。

“啧,张将军这般曲解谢某好意,谢某可真是伤心啦!”谢桓语气哀怨的长吁短叹,“原来张将军是在怪谢某的善意提醒,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要不提醒你,你还没准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呢。”拍马屁拍在马蹄子上的,果然是四肢发呆脑袋草包的蠢货!

“谢桓你骂谁是狗?!”张虎简直气得要吐血了,自打来了天朝,这谢桓就处处和自己不对付,在大周就是个我行我素不受武将待见的主,没想到来了天朝是愈加变本加厉,当真可恶!

“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谢桓慵懒的往车棂上一靠,挑着眉眼,语气懒散得气死人。

而事实是,张虎的确给气得狠了,梗着脖子半天没喘出一句反驳的话来,眼珠子都给烧红了。

谢桓却还在添油加醋,“啧……”

“你啧什么?”张虎果然又给激着了。

“噗……”谢桓笑得愈发欢快明媚,“本官只是在感叹风景美妙而已,张将军你想到哪儿去了?平日里挺迟钝的,这会儿倒是愈发敏感了呵呵……”

“谢桓!”张虎狠狠一鞭子就朝谢桓抽了过去,却被谢桓羽扇一挡卸了力,“我操你祖宗!”

谢桓没有对骂,却偷偷一脚踹在了马蹄上,马儿吃痛,当即嘶鸣一声,撒蹄失控的横冲直撞了起来,直把平稳的马车颠得东倒西歪。

张虎大惊失色,再顾不得和谢桓斗嘴,手忙脚乱的紧拉马缰控制起来。

然而失控的马儿又岂是那么好控制的,更何况还有谢桓这个偷摸黑手,张虎是急出了一脑门儿的汗,马儿冲撞的速度却半点没慢下来,要不是他功夫不错,早给颠下去了。

“张虎你究竟在干什么?!”

马车里本来就生闷气的庆阳公主连着好几次都险些给颠出了马车,当即霍然变色,大喝起来。

张虎根本顾不上回应庆阳公主,这发疯的马儿简直够他喝好几壶了!

谢桓也惨白着脸色尖叫,“啊啊啊啊……张将军你这是在干嘛?!要掉下去了!公主……公主小心啊!张将军你赶紧把马车停下啊?你说公主改嫁公主都没跟你计较,你这是撒什么气啊?难不成你想借机谋害公主不成?!啊啊啊啊……要掉下去了!”

张虎面部紧绷,后牙槽紧咬,要是可以,他真恨不得将这谢桓甩下去摔死或是摔惨了解恨!

“你给老子闭嘴!”情急之下,张虎大刀一挥,直接卸了马头,鲜血喷洒,马儿无头尸体还奔出老远,这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失控的马车可算是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

张虎呼哧喘着大气,整个人冷汗淋漓,惨白的脸色跟鬼似的,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倒不是他真怕了那马儿的发疯,关键是马车里的金贵公主,要真出了闪失,他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庆阳公主显然也是吓得不轻,好半晌才脸色煞白的钻出马车,却在看到断头马尸时身形猛然一晃,二话不说,一把扯住张虎的胳膊,甩手就是一耳光。

张虎被打得垂下了头,即难堪又羞愧。

“赶个马车都能出乱子,你是废物吗?!你想要害死本公主是不是?!”庆阳公主是真的被吓得狠了,若非如此,她定不会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张虎跳下车辕,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公主息怒,末将……”

庆阳公主却是袍袖一甩,狠狠的瞪了张虎一眼,便在谢桓的搀扶下双腿打颤的跳下了马车,扭身就走。

这里离着驿馆远着呢,可马儿都死了,除了走路别无它法。

谢桓诡笑的勾了勾嘴角,便跟上了庆阳公主的脚步,羽扇摇着,洒脱不羁的样子哪里还见半点慌乱,甚至三个人中,就属他脸色最是正常红润。

张虎一口闷气堵得发慌,在原地跪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的站起身来,双手紧紧的攥握成拳,脸色黑如锅底,瞪着谢桓的背影,眸底煞气四溢。

那么强烈的煞气,谢桓可不是迟钝的无用书生,当然是感应到了,却是连脚步都未曾停顿下,只是眼底流转的光彩异样的精光矍铄。

安胤王府书房。

高煜挑眉看向刚汇报完的暗卫,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你是说,庆阳公主的马车在驶出王府不远突然失控,张虎回到砍断马头才停下来?”

“是的王爷!”暗卫应道。

“呵……那张虎虽然一介莽夫,脑子是草包了点,功夫却是不差,怎么会连一辆马车都驾不好?”高煜抬手抚摸着下巴,“而且,就算马儿失控,再控制住不就是了,没必要被逼到砍下马头的绝境吧,这当中莫非有什么隐情?”

暗卫迟疑道,“属下当然隔着距离,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张虎和谢桓一路争吵,之后马儿就莫名其妙失控,属下怀疑,这事儿恐怕是那谢桓暗中做了手脚。”

“哦?”高煜挑眉敛眸,却是话锋一转,“那谢桓的底细可是查到了?”

暗卫惭愧道,“属下无能,那谢桓除了大周宰相的身份,其他半点线索没有。”

“那他是怎么当上大周宰相,又是怎么获得大周皇帝青睐有加的?”高煜眯眼问道。

暗卫,“谢桓入朝为官很传奇,当初初涉朝堂接近大周皇帝,便是以能人异士的身份勇揭皇榜,随后便一路平步青云,官拜宰相之职,并且很得大周皇帝器重。”

“不器重,他年纪轻轻也做不了宰相。”高煜转身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那马儿可有检查过了?”

“没。”暗卫摇头,“属下回来之时,那张虎还呆在原地动也没动,似乎是让庆阳公主那一耳光给打懵了。”

“若这次事件真跟谢桓有关,张虎杀了他的心都有。”高煜哼笑道。

暗卫不解,斗胆多嘴道,“谢桓此举,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招仇恨么?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谢桓的目的很简单。”高煜顿了顿才接着道,“他这是在给张虎下套呢。”

暗卫觉得自己脑子不大够使。

高煜一看他那反应就知道是没听明白,“谢桓他就是想要搅浑水,只是目的,并非只是从中挑拨大周使者团关系那么简单,直白的说,他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借此浑水,挑起大周与天朝两国的争端,不管怎么说,此人肯定不简单!”

暗卫,“王爷的意思,这谢桓有可能是别国潜入大周的奸细?”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高煜一言中的,“总之,不管此人真实身份是什么,继续严加监视就对了。”

“是!”暗卫抱拳应道。

“去吧。”高煜摆了摆手。

“属下告退!”暗卫起身,身形一晃,只见黑影遽闪,当即就掠窗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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