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门,那所谓的钦差大人却并没有立即审案,而是将穆锦萍暂押大牢,容后再审。
大牢的采光不好,不说地面,就是墙面都带着一股子潮气。墙角一堆稻草也是乌黑潮软,连张破烂席子都没有,草堆里还尽是蟑螂蹦跶。
待狱卒离开,穆锦萍这才收回打量的目光,直接默了声入府,便带着两小东西进了空间。
“主人,您这次又被人关起来,是不是又要大家帮忙离开啊?”落地打了个滚,大灰天真的问道。
“可要是他们对你不利怎么办?”小灰担忧的问道。
说完穆锦萍也不在原地傻站着,而是径自朝对岸的小木屋走去。
俩小东西被吵得不行,当即不奉陪了,扔下一句不知道,撒丫子就追着穆锦萍开溜了。
乌金草们吵嚷了好一会儿,才在老乌金的震慑下安静下来。
时间拿捏得很准时,穆锦萍刚寻了个勉强干净的墙角蹲着,牢门就咵哒一声,被狱卒开锁推了开来。
“提审时间到了,走吧!”
“这是衙门的规矩,你只需配合!”拿人拿着手镣走向穆锦萍,欲要拉她手拷上时,却被她必身闪开,不禁眉头一拧,“钦差大人办案,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的好,不然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
“威胁官差,我等上报钦差大人,你就等着罪加一等吧!”另一人站在门边面无表情的道。
上报?
必要时候,她穆锦萍并不介意动用点手段,药经虽然仅学了点皮毛,可毒哑两个人,也就挥一挥帕子的事儿。
俩人见她竟然蹲了回去,齐声问道。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两人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强行将人拖出去时,门外又跑进来一个官差。
听到十四皇子,穆锦萍和那俩官差齐齐心里一突。高煜此番不欲暴露行踪她是知道的,却没想他会为了自己一改初衷。
这语气,穆锦萍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起身走出门的时候,还不禁扭头瞅了那官差好几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穆锦萍,“……”
穆锦萍越想越觉得好奇,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两眼,却还是没能瞅出个所以然来。
穆锦萍愕然一惊。
女扮男装的不是不知道,可能扮得这么成功,连块头身高,甚至脸都这么‘面目全非’,还是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再看那高挂的‘明镜高悬’字样匾额,就无端多了丝滑稽的味道。
伴随着堂鼓敲响,三班衙役高喊威武,震得人耳膜都跟着一阵嗡鸣。
高煜不动声色的看了穆锦萍一眼,这才扭头看向葛兴,“葛大人,人既然到齐了,便开始吧。”话虽这么说着,惊堂木却摆在他自己手肘边。
三人这才纷纷下跪。
“草民穆锦槐参见十四皇子殿下,钦差大人,知府大人!”
穆锦瑶也偷摸的瞥了似笑非笑的高煜一眼,背心有点冒汗,却还是昂着下巴道,“回钦差大人,民女手上这只药瓶就是!”说着托着瓷瓶的手往前一伸。
这案子审得其实颇没有章法,一上来就直接问原告要证据,却是连半句申诉的机会也没留给被告,可却也拿捏到位,让人难以从中挑刺。对此,高煜笑容森冷,却也不做打断,而穆锦萍静静跪在一边同样不着急,那淡然自若,倒颇有种观看猴戏的闲适。
葛兴接过师爷呈上的瓷瓶只是拔开瓶塞闻了闻就放下了,看向穆锦萍道,“穆锦萍,你可有什么话说?”
“这个明明就是你前天傍晚在我被咬伤脚后亲自交给我的,你还想抵赖不成?”穆锦瑶道。
“哼,当时你我就是在熙宁院附近碰的面!”之前在家里穆锦萍就抵赖不认只瓷瓶过,不过穆锦瑶自认这是自己外公的地盘,所以底气十足。
“穆锦瑶,你说这只瓷瓶是当时穆锦萍给你的,可以人证?”钦差大人见穆锦瑶明显处于下风,忙接话问道。
“那我还有人证呢,当时李妈妈就带着我往熙宁院去,她也可以作证,我根本就没碰见过你!”穆锦萍直接拿话将她。
穆锦瑶想了想,知道自己无论说出哪个身边人,穆锦萍也能同时搬出一个来,只得挫败的摇了摇头。
葛兴看向穆锦萍,直觉今儿这案子审得忒拉低智商。
“你……”穆锦瑶很是吃惊,没想到穆锦萍居然还能捏造出这样的虚假来,她们熙宁院碰上可是实实在在的,有没有徐妈妈她自己难道还不知道?
葛兴看向穆锦槐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哦?”穆锦萍嗤笑一声,“我倒不知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我杀人灭口?再说,仵作断定,莲心是遭人毒杀,事后才悬上房梁做出自尽的迹象来的,你觉得就我这岁数这身板儿,有那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