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谭世和周屯长一起下令,士兵们一窝蜂般的冲了上去。
如果慢慢整队后列阵而战,以新兵为主的谭世屯肯定打不过叛军,所以谭世只能寄希望于乱中取胜,自己不列阵,也不给叛军反应调动的时间,三百来人抱成一团冲锋,就像一个握紧的拳头,全力冲击叛军单薄的后阵,力争把战局引向对谭世屯更为有利的乱战。
大有希望!
叛军正在分头攻打城门和两侧的马道,后阵只有一百多人,而且摆成一个松散的扇形,就像一只铜头铁嘴的猛兽露出柔软的腹部,甲胄不全的谭世屯士兵反倒没有累赘,转眼间就冲到近前。
“诸位,叛贼就在前方,随我杀敌!”
江岳大喊一声,同时急之下他扔掉弓箭,抽出轻易不用的佩刀,就要冲上去和侯波拼命。
江岳却比他更快,突然间纵身一跃,轻飘飘的挥出一记砍头刀。
这一刀先慢后快,出刀之后才况下被迅速击溃,只剩城门前的刘英这一伙叛军仍在负隅顽抗。
“若不是谭君周君及时来援,西门危矣!即丘危矣!本将必会向辅天将军禀明两位的大功!”
城楼上,正在指挥战斗的祝进向谭世和周屯长遥遥喊话,声音非常况和刚才正好翻过来了,吴敦军要进攻,叛军转为防守,可是刘英这个时候已经稳住阵脚,抢到一座房屋的墙后死角,避开城楼上的弓弩飞石,一百多个披甲叛军缩成一只难以下嘴的刺猬,吴敦军一时攻不进去。
“抬拒马枪来,堵死他们。”
谭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裹着油脂的火箭,在火把上引燃后射向叛军的队伍,对面随即传来一声惨叫,其他的弓箭手一起再射,引得对面的叛军一阵骚动,却在刘英的喝骂下拼命扑灭了火箭,仍然龟缩不出。
“刘英这奸贼,跟咱们耗上了。”谭世一时也没了办法,刘英手下的叛军已经结阵,吴敦军正面进攻的话,未必能打败这些披甲持坚的精锐老兵,想把他们引进城上弓弩的射程,刘英又死活不上当。
“他想固守待援。”周屯长回头看了看西大街的方向,那里的厮杀声一直没有停止,说明吴敦军还没有打败杜服,叛军的援兵随时会出现。
“城里来了一路兵马……不,是两路,快快分兵备战!”城头上的祝进突然大声叫了起来,紧接着地面微微颤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迅速向西门逼近,吴敦军连忙分出一半的兵力摆出防御阵型,士兵们一个个神情紧张,一会看看顺城街的方向,一会又看看西大街的方向。
顺城街的方向,一支兵马率先拐过街角,打头的是一队大约五十骑的骑兵,领兵的将领高声叫道:“祝都尉何在?本将吴雄,奉辅天将军的将令来援!”
轰的一声,吴敦军的士兵齐声欢呼,躲在墙后的叛军一个个面如土色,吴敦军的援兵到了,自家的兵马却迟迟没有出现,难道都被吴敦消灭了吗?杜服现在又在哪里?
“本将杜服,谁敢与我一战?!”
西大街方向火把绰绰,又有一支数百人的兵马接踵而至,叛军主将杜服人未到,声先至,引得刘英手下的叛军一阵欢呼,刚才正在欢呼的吴敦军却猝然失声。
吴雄勃然大怒,催马率领骑兵队向杜服杀去。
杜服身边没有几个骑兵,不敢直接和吴雄对冲,拨马向旁边一闪,露出后面的长枪兵和弓箭手,长枪如林,箭如雨发,把吴雄的骑兵队逼了回去。
“击鼓!冲阵!”
杜服高高举起铁戟,率领叛军发起进攻,城门前的街道不算宽敞,只要紧紧贴住吴雄的骑兵,不让战马的速度冲起来,骑兵就失去了威胁。
“吴雄打仗不会动脑子,杜服比他老练的多。”江岳在心里摇了摇头,吴雄本来有一举制胜的机会,关键时刻却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