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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小南闯进皇宫(1 / 1)

“谁在那里?”侍卫一声喊,吓得小南赶紧跑。

眼看着侍卫越来越近,小南心里着急,脚下一崴,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墙根上一堆茂密的杂草,隐隐透着光,小南扒开杂草,里面赫然出现一个狗洞。

皇宫守卫逼近眼前,小南来不及考虑,就顺着狗洞钻了进去。

侍卫手持长矛,眼疾手快的刺进去,矛头刺进泥土,明晃晃的闪着寒光,堪堪刺中了小南的衣摆。

‘撕拉’一声,小南睁着惊恐的眼睛,挣断衣摆,急忙缩回了脚。

“大哥,让她逃了,要不要禀告太子?”问话的人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

“蠢货,不想要你的狗命了?”侍卫一声低咒,压低了声音吩咐道:“通知兄弟们,必须赶在这孩子闯出大乱子之前,找到她,然后……”

小南没听清后面的话是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被他们抓住是什么下场。

眼前一片荒芜,前面还有一个废弃的池塘,右侧远远地看见一处院落。她眨了眨眼,脑海中隐约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脚下不由自主的跟着记忆中的路线在走。

“主子,已经打听过了,琪王并未在崖底发现南疆长老的尸体,当时崖底并无其他人,会不会……”

“会不会怎样?”

“会不会死而复生,然后自己跑了?”

阿礼这么想着,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明明亲自将南疆长老的尸体拖上了岸,还狠狠地踹了几脚,本想着将他的尸首留在那里,好让豺狼虎豹给吞了去,以报他当年欲谋害主子之仇。

当发现已经停止呼吸的小南又活了过来之后,他顿时警铃大作,跑去悬崖,却发现琪王的人马正在撤退,而南疆长老躺过的地方唯留下些血迹,人却不翼而飞了……

院子里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小南朝上望去,只见高高的大树上,一抹白色身影悠闲的半躺在上面,一条修长的腿随意的垂下,白皙如玉的手上托着一本陈旧的书,树上几片落叶飘零而下,正冲着书的方向,他眼皮微抬了一下,衣袖轻轻拂过,落叶便换了方向。

一只信鸽从远处飞来,落在他身边,像是怕惊扰了他似的,低低叫了几声便停留在他身旁,安静的等着。

萧景霖拿起信鸽,抽出信鸽脚踝上绑着的纸条。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主子,柳堂主那边可有消息了?”阿礼问道。

小南怔怔的看着树上仿若仙人的人影,睁大了水灵灵的黑眸。

流水声在耳边流淌,岸边红色妖娆的悬铃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树上的柳絮像是大雪一般成片成片的潸然落下,一白一红相互辉映。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等待在树下,侧颜隽秀,指间夹着一片红色的花瓣,对她回眸一笑,清亮的眸子弯成月牙的弧度,整个世界顿时黯然失色……

记忆中的片段浮现在眼前,心脏仿佛加快了一些,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真实的撞击着胸口,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要浮出水面,她不由自主的朝着院子口靠近……

萧景霖微垂下眼帘,清冷的视线看向院子外,继而隆起眉头。

刚才明明感觉到一抹毫不掩饰的视线,难不成是错觉?

耳边微动,远远地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铠甲晃动的声响,已经爬上假山的阿礼提醒道:“主子,是皇城守卫。”

小南已经到了院子口,就远远的看见在宫墙外追着她的那一队人马急匆匆的往这边赶来,小南如梦初醒,浮现出的记忆瞬间回落进心底。

她转身,朝着相反的地方跑。

萧景霖多看了院子外一眼,这才跳下树来,在那一瞬间,小南的身子又出现院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跑越远。

不久,小南进来的地方便被守卫团团围住,找了一圈,不见半个人影。

“大哥,会不会是躲在了……”

领头的侍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伸手一挥便待人进了萧景霖所在的院落。

阿礼先一步从假山里出来,将已经踏进拱门的守卫们拦住,厉声道:“大胆,佟妃娘娘的院子你们也敢闯?”

佟妃娘娘?

这宫里谁不知道佟妃娘娘在这宫里无权无势,还被皇后打压,一句话就让她带着六皇子跑到锦州那偏远地区去给太妃守灵,这一去就是三年。

这刚回来,住的还是这一出皇宫深处,连半个人人影也看不到的院子,别说是皇上,就连其他嫔妃也懒得走一趟。

侍卫对着怒目的阿礼无动于衷,鼻孔朝天,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有人闯进皇宫,这附近就这一处院子,院子里又有这么多假山,想必定是躲在这里面了,”说着就朝着身后的侍卫们一吆喝,“给我搜!”

“你……”阿礼气的要命,攥紧了拳头,面色阴寒的拦住他们的去路,“想进去,先过我这一关。”

阿礼平日里嬉皮笑脸,最喜欢扮猪吃老虎,这会眼看着这帮狗眼看人的家伙欺负到家门口了,哪里还忍得下去,拉开步子,气场全开,倒是把侍卫们唬的一愣,见他身板瘦弱,又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顿时都不免嗤笑出声,连剑都懒得拔出来,领头的侍卫手落在他肩膀上,就欲推开他,阿礼顿时扣住他的肩膀,手下一用力,领头侍卫的便被他压弯了腰,“你大胆,快放开我,你可知我是谁的人。”

身后的侍卫都拔剑怒目而视,阿礼嗤笑,正欲大展拳脚,听得萧景霖咳嗽了一声,顿时,放开了手,走到萧景霖身后站好。

萧景霖上前,五官俊雅,气质温和,看不出喜怒来,侍卫再怎么嚣张,碍于萧景霖皇子的身份,不知道他是何秉性,于是赔上笑脸试探道:“不知六皇子也在,属下失礼了,还请六皇子殿下大人有大量。”

领头的侍卫边说边观察着萧景霖的脸色,若他是个厉害人物,他们便认个错离开,若是这六皇子也跟佟妃娘娘一样胆小怕事,那他们也就不必客气了。

萧景霖瞧着他那神色,非但不生气,还放下皇子的身份客气道:“几位兄弟职务在身,实在辛苦,我这假山别的用处没有,藏个人倒是绰绰有余,别说是一个,就算是诸位兄弟们进去了,也绝对藏的下。”

领头侍卫听他这么说,弯下去的腰顿时挺得直直的,被萧景霖称兄道弟,别提多自豪了,“多谢六皇子体谅。”

“敢问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闯进皇宫?”

“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趁着大家不注意,从宫墙下的狗洞里给钻进来的,怕这孩子来历不明,在宫里惹下乱子,这才领着兄弟们前来捉拿。”

“狗洞?”萧景霖微微吃了一惊。

“哦,就是您院子外不远处的地方。”侍卫解释道,说来也奇怪,那个狗洞看起来由来已久,他们竟然也没人察觉到。

“原来如此,”萧景霖低了眉,很是绅士的伸出手,做出请君入瓮的姿势,面上笑的如沐春风,“诸位,请吧。”

侍卫首领气焰更加嚣张,领着兄弟们就准备进去,萧景霖好心提醒了几句,“兄弟,我这假山大着呢,你们慢慢搜,搜到天黑也没关系,只是千万别发出什么声音来,免得打扰了我母妃清修。”

领头侍卫没听出萧景霖话中有话,反而大方的回应道:“六皇子放心,兄弟们定然不会弄出动静来。”

“这就好,”萧景霖笑的更开了,悠悠的道:“那就请吧。”

侍卫们陆陆续续的进了假山,萧景霖敛了笑,脸上顿时浮上一片冷意。

“主子,”阿礼凑到他跟前,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眼睛亮晶晶的,就等着萧景霖一声令下既可以跟这帮龟孙子们好好玩玩了。

萧景琪清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薄唇微启,“去吧,好好玩玩,被让他们出了声,免得惊动了母妃。”

阿礼兴冲冲的一点头,“主子,放心,我绝对玩不死他们。”

阿礼在石头做的棋盘上打开了机关,三两步跃上假山,眼看着他们在山石阵中乱窜,一个个慌了手脚,没多久就开始叫喊出声了,阿礼抓了一把碎石,谁敢叫出声来,他就让谁闭嘴。

萧景霖乐得清静,任由阿礼教训他们,想到侍卫说的狗洞,他出了院子,径直朝着狗洞的方向而去。

当年,还是那小女娃从狗洞里钻进皇宫里,他才知道这里竟然有个狗洞,刚好够个孩子通过,平日里稻草杂物堆砌起来,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首领的那三年,他特意封住了狗洞,直到回宫之后才重新打了开来,想着万一有一天,再见到她时,这个狗洞她定然也会记在心上。

萧景霖来到墙根下,果然有人钻进来过的痕迹。

六七岁的小姑娘,当年的她不也是这个年纪吗?

萧景霖哑然失笑,莫非是袭玥告诉了那孩子,否则谁会发现这么隐蔽的狗洞呢?

这么一想,萧景霖顿时想到,跟袭玥有关联的六七岁的小姑娘,可不是小南吗。

他当即变了脸色,冲着阿礼一声喊,“这里交给你了。”

“主子……”这是要去哪里?

“哎呦,六皇子饶命啊,属下错了……”

底下人一哼哼,阿礼收回视线,冲着嚎叫的人就是几颗碎石,嘴里嘟囔着,“哼哼,在小爷面前还敢充大爷,我呸,小爷我玩不死你……”

军营中气氛格外严肃,郁尘将尸体重新检查了一遍之后方道:“奇怪,罗琛体内有少量的砒霜,看起来不止一日两日,剂量很小,服用时间应该没几天,这点剂量短时间内不会造成死亡,只会出现轻微的腹泻而已。除了砒霜外,并无迷药之类的他药物,可见,要想让罗琛毫无防备,定然是熟人所为。”

袭承道:“他体内有砒霜,剂量还不大,可见有人有意害死罗琛,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厨子。罗参将的一日三餐都是军厨亲手送过去的,若凶手是他,罗参将定然不会防备。”

“军营中的厨子可会武功?”

袭承摇了头,军厨整日忙与将士们的一日三餐,并未参与操练。

袭玥反问,“既然军厨不会武功,即便罗琛不会防备他,他又如何能在罗琛反抗之前就将他活活勒死?”

“这……”

郁尘推测道:“眼下的问题是,给罗琛下砒霜的人和杀死他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人?”

这一点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既然已经想要通过砒霜慢慢的毒死罗琛,又为何还要突然改变主意,不仅杀了罗琛,还弄得人尽皆知?

直接在饭餐里面加足砒霜的量不就行了。

而且,袭玥怀疑,给罗琛下砒霜的人和杀死罗琛的人并不是同一人。

琪王与她相视一眼,看来,他们想的都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先问问看再说,袭承,将他们招进来。”与其大家在这里猜来猜去,不如当面问个清楚。

“是!”

袭承将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全都带到了琪王面前,当着罗琛的尸体,没人承认与罗琛之死有关,相反,个个都义愤填膺,不愿成为杀死罗琛的真凶。

众人指证之下,意外的是,没人怀疑军厨,倒是前锋祁大勇成了众矢之的。

军厨道:“属下一大早给前锋大人送饭的时候,前锋大人的确不在帐中,而昨晚的饭菜还一口未动。”

“的确,前锋大人从昨日起便没在军营了,今天一大早才回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大家都有目共睹?”袭玥瞬间抓住了话里的漏洞,一大早士兵们应该都在操练才对,谁没事一直盯着祁大勇有没有回来,“难不成当时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回王妃,军营重地,一般人是严禁入内的,当时前锋大人一身便衣出入军营,十分显眼,因此……”

原来如此,袭玥冷了眸子,微微蹙眉道:“你说他一身便衣?”

“是!”

琪王看向祁大勇,“他们说的可属实?”

“王爷,属下跟随罗参将多年,几经生死,我的命都是罗参将救回来的,我祁大勇怎么可能会有心害他。”

祁大勇说这话时,双眼通红,脖颈间早已青筋暴起,身为跟随罗琛左右的前锋,此刻早已激动地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成为杀害罗琛的嫌疑犯。

琪王道:“昨晚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有谁能为你证明?”

“属下、属下……”祁大勇似乎有所顾忌,“回王爷,属下答应了罗参将,不能告诉任何人。”

琪王厉声道:“罗琛死于非命,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莫不是想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这……”祁大勇浑身一震,事关罗琛的名声,他实在不能……

袭玥看着他眼底一片乌青,定是一晚上都没睡过,而他身上的衣物干干净净,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定是今天早上回到军营中才换的衣物。

刚回来就换了旧衣服,莫非是衣服上有什么文章不成,袭玥看向袭承,悄悄来到他身边,让他立马派人分别取搜查祁大勇和罗琛的营帐,顺便,搜查几样东西。

袭玥在琪王耳边低语了几句,琪王看着她微微蹙了眉,袭玥点了点头,用口型道:相信我。

琪王转而盯着祁大勇,脸色冷了几分,逼供一般的语气,“本王命令你,将你昨晚的行踪说出来。”

祁大勇给琪王磕了头,“祁大勇恕难从命,请琪王降罪!”罗参将已经死了,他不能让他死后被背负着大不腻的罪名。

琪王拔了剑,驾到了祁大勇的脖颈间,“你当真不说?”

“……”祁大勇一声不吭,似乎誓死也要保密。

琪王冷声喊道,“拉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是!”

沐风亲自将他带出去,不一会儿,营帐外木棍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刚开始还压抑着不出声到后来,闷哼痛呼出声,执行的士兵手下却好不含糊,光听声音就知道下手有多重,声声惨叫不绝于耳,隔着营帐反而更加清清楚楚。

袭承回来,已经按照她所要求的准备好了,袭玥点了头,看向琪王,“这里就交给你了,承儿,跟姐出去。”

营帐内尽是惨不忍睹的叫声,而营帐外,士兵们的棍棒打在一块猪肉上,好好的一块肉,已经被打皮开肉绽。

而祁大勇毫发无损的站在一旁,虽不知打袭承为何这么吩咐,但是还是微妙微翘的对着营帐内惨叫一声大过一声,最终骤然而至,在里面的人听来,便是痛晕了过去。

袭玥带着祁大勇来到了罗琛的营帐,袭承按照袭玥的吩咐,拿来了罗琛的衣服。

祁大勇一头雾水,眼看着袭玥接过了衣服,在口袋里摸出来一锭银子来,顿时变了脸色。

袭玥看他这副模样,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缓缓走到祁大勇身前,“这不过是我随手塞进去的一锭银子而已,你慌什么?”

“……”祁大勇故作镇定,咬紧了牙一字不说。

袭玥勾了唇,锐利的清眸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手里转悠着银子,“莫非……”她拉长了尾音,骤然冷下声音,“你怕这是假造的官银不成?”

祁大勇睁大了眼,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不敢和袭玥过于透彻的眸子对视,只好移开了目光,掩饰道:“王妃说什么,属下不明白,这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银子,怎么可能是造假的?”

“哦!你只看一眼,便知道这是真的银子?”袭玥微微眯起眼,“那这个呢,还是真的吗?”

袭玥自怀里掏出一锭假造的官银,在祁大勇眼前晃了晃,既然塞进了他的手里,“你倒是看看,这银子是真是假?”

“……”两锭银子一新一旧,一重一轻,不比较还好,这一比较,瞬间差异就出来了。从巷子里那孩子处获得的私造官银,已经连同那孩子一起送到了大理寺接受调查。

现在她手里的这枚,是从罗琛的衣服里搜出来的。

袭玥也不再卖关子,开门见山的道:“罗琛就是因为这些私造的官银才丢了性命,承儿说过,你与罗琛关系最为要好,即便现在已是前锋,还是常常像以前一样,为罗琛整理床铺,也定是在整理的过程中不小心发现了罗琛身上的官银,你宁愿死也不愿说出官银的事,是怕罗琛名声不保,死后不得安宁吧。”

祁大勇句句被袭玥说中,脸上渐渐褪去血色。

那日,他为罗琛整理衣物时不小心发现了官银。

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一对比发现这银子又轻又新,底下的字也是崭新的,而这个时候并未传出有新铸出来的官银,当下,他才意识到,这是私造的官银。

私造官银乃是杀头的重罪,他当时慌了手脚,正好,罗琛在那时候回来,他拿着官银与罗琛四目相对。

罗琛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当下朝外面吩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半步后,才三两步上前,从他手里夺走了银子,“大勇,这锭官银,你就当做没看到,对谁都不能说。”

祁大勇急道:“大人,这可是官银,被发现了是要……”

罗琛眼睛里划过一抹亮光,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看着手里的官银道:“是啊,满门抄斩的大罪,饶是再位高权重,跟官银扯上关系,都是死路一条。”

“大人,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与这官银扯上关系,您要是缺银子,属下……”

罗琛拍着祁大勇的肩膀,打断他,“你那点俸禄还是留着以后娶媳妇,至于官银的事,你只需当做没看到,什么也不要问,要不了多久,我自会告诉你。”

祁大勇还记得当时罗琛跟他说过的每一个字,从那天以后,罗琛晚上总是一个人出去,很晚才回来,他猜测定是与官银有关,昨天傍晚,罗琛再一次出去,他便想着偷偷跟着他。

许是罗琛发现了他,在城里绕了一个多时辰,才将他甩掉,他找了一夜也不见罗琛的踪影,这才回了军营。

袭玥听完,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不会怀疑私造官银的人就是罗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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