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墨炘的话,那金丹妖王显然是不甚满意,眉头紧皱。
见状,墨炘亦是脸色微变,心里也不禁“咯噔”一下。
然而,他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却是丝毫没有欺骗那金丹妖王。
“普通人类家族的小辈,这怎么可能?
那他这血脉深处的妖龙血脉又作何解释?”
金丹妖王微微皱眉,不禁心下沉吟,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却并未质疑墨炘的话语,转瞬间便又恢复了那副笑颜,继续问道:“那你父母呢?”
见那妖王没有发作,墨炘也只是微微放心下来,但依旧是满脸戒备。
“母亲乃是当代墨家家主亲女,至于父亲小子无有父亲,乃是母亲以雏子之身孕育而出。”
无奈,墨炘只得实话实说,虽说这套说辞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信,但若是这妖王不信,大可以去查证,想必以金丹之强,不用一天就可以到达幽州城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闻言那金丹妖王却无半点诧异,更甚者,就连刚才听闻墨炘是墨家人氏时的怀疑都消失无踪,却是令墨炘猜测不透他的想法。
墨炘却是不知,他的一席话却是无意间使得金丹妖王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既然从墨炘母亲那里无法印证猜测,那么墨炘龙血脉的由来,就只会是他那所谓“不存在”的父亲了。
想到这里,金丹妖王不疑有他,再不多问。
毕竟,能在不破去雏子之身的情况下,将灵胎打入寻常女子的腹中,这种能力可不是寻常修者可以企及的。
轮回无端、生死长流,乃是世界延续的根本,像这种逆乱天道的神通,本就为天地所不容,而墨炘的“父亲”却能强行为之,修为之强可见一斑。
而对于墨炘而言,金丹妖王的问话可谓是寻常到了极致,乃至于墨炘依旧是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金丹妖王是何目的。
又闲聊了一会儿,金丹妖王便借故离开,令侍女将墨炘带到偏殿休息。
接下来的三天,出乎墨炘的意料,这金丹妖王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相反还为他讲解突破筑基境以及到了筑基境之后的修炼走向,更是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修炼心得向墨炘讲解,却也是让墨炘受益匪浅。
而墨炘对于修炼的体悟亦是精进不少,二人倒是有种亦师亦友的滋味。
而在这三天内,墨炘亦是知道了金丹妖王的本来面目,却是一只金丹境的赤血苍鹰,名唤赤翎。
由于种种原因,不能离开这金色宫殿,因此只得深居云岭山脉中心。
“那么,赤翎前辈,晚辈已经在此叨扰数日了,眼下危机解除,这便告辞了。”
到了第四天,墨炘猜测墨鹍不会再派人看守云岭山脉出口,亦是心知不可能在这里永远呆下去,便开口向着赤翎请辞。
而赤翎自然是不会再强留墨炘,自是欣然送行,末了还赠与墨炘一枚储物石戒以及一本筑基境可以习练的武技。
储物石戒可以让墨炘更好地储存物品,包括在这云岭山脉所摘取的天地灵药,而这枚储物石戒内的空间更是足有方圆三丈大小,对于墨炘来说确实在是来得及时。
而这武技,更是墨炘在踏入筑基境后所必备的东西。
而且墨炘心里清楚,由这金丹境强者掏出来的东西,那必然不差,无论如何也比墨鹍的《崩山拳》要强,起码也是黄级上品的武技了。
而对于赤翎,虽说墨炘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将自己引来此处,但是墨炘的心里却是对赤翎充满感激的,毕竟自己能对筑基包括之后的路有一定认识,赤翎功不可没。
离开妖王宫殿,墨炘径直向着外围走去。
如今摆脱了墨鹍的追杀,他也该赶往皇都了,只有在那里,才能得到最优质的资源,也才能有机会赶上那不可一世的墨凌。
然而,正当墨炘走到妖王宫外十里处时,却听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
“少侠!少侠等等!请救救我!”
墨炘回头,却见一位身材高挑、穿着金色罗裙,长发凌乱的少女气喘吁吁地向他跑来。
少女面容略微有些憔悴,却依然遮掩不住原本倾国倾城的面容,虽说衣冠凌乱、显得有些狼狈,但整个人却有一种冷艳而又高贵的气质。
看到这样一位堪称倾国倾城的少女,饶是墨炘都不由得微微一愣。
“你是在叫我?”
墨炘指着自己的鼻子,眉头微皱。
他敢断定根本不认识这少女,然而这少女又是因何身处这云岭山脉中心,又为何会偏偏碰上他呢?
“对,请少侠务必带我一程。”
那少女显然跑得有些气喘,扶着膝盖调整了好一会儿,这才断断续续对着墨炘道。
闻言,墨炘的眉头皱的更紧。
如此荒郊野岭,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位美丽女子突然跑来?
而且,看这姑娘周身没有半点真气可言,显然是没有修为的样子,在这妖兽横行的云岭山脉是怎么活下来的?
更何况还是深处接近中心的位置?
“你是谁,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云岭山脉中心?”
墨炘不傻,此情此景,诡异到了极点,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子更是充满了疑点。
然而,墨炘刚刚问完,却见那女子忽地就抽泣起来,不一会儿便梨花带雨,这却是让墨炘直接麻了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半天,那少女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开始哭哭啼啼地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小女名叫梦然,父亲本是这云岭山脉外围的赏金猎人,平日里靠着猎杀妖兽获取妖核在集市贩卖,倒是能够勉强度日。”
墨炘点点头,像这种靠着猎取妖核谋生的修者在这云岭山脉外围实在是太常见了,倒是说得过去。
“由于我没有修为,父亲放心不下我独自在家,因此每次都是将我带在身边。
由于我父亲本就是凝气境九重的修者,因此一直以来带着我倒也游刃有余,可是这次.这次” 梦然说着,好似又要哭出声来,墨炘无奈,只得安慰了半天,才让她得以继续说下去。
“这次,不知为何,那些妖兽似乎发了狂一般,不似往日那般领地分明,我父亲纵是再强,却也深陷险境,慌不择路逃到这山脉深处,千钧一发之际,将我推开,独自葬身兽口.” 梦然说着,终于是大哭出声,而墨炘闻言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好,却也对这突然出现的少女的身份不疑有他。
毕竟他在几天前便遭到了疾电豹以及三睛魔虎的二度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