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瞳肤若凝脂小脸,涨红一片,真想狠下心来一掌将怀中赖着不放的雪镜风劈开,可是这个人虽然混帐,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们叶家的人向来奉承有恩必报,忠义孝诚。
如果他出手伤了她,父亲他们知道一定会指责他不顾道义,恩将仇报的。
叶星瞳墨玉般的葡萄眼有着隐忍,他无奈地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任她抱着算了,反正以后他会更加警惕,不再让她接近自己半步。
觉察到叶星瞳倔强地迫使自己不再反抗任她抱着,只是桃花瓣似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带着不甘不愿。
这娃倒是有忠犬的潜质,无论多不愿意一个救命之恩就能让他屈服了,只是这表情让她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不会挣扎的猎物可激不起猎人的好胜心。
她懒懒地收起夸张的神色,双手一松放开了他,见叶星瞳一脸不解又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暗自好笑,眼中带着丝丝精光,暂时先这样吧,毕竟还有些事情要先处理,之后再……
她转身便走到软榻上,又回复到一开始的萎靡,却神色莫测的姿态。
这情绪也转变得太快了吧,众人只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殿下的节奏,一切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其实今天将你们找来,只为了调查清楚一件命案,贺管家接下来就由你来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雪镜风甩手将解释的长篇大论交到了贺管家手里。
对于殿下突然地激动,突然又变得意兴阑珊的情绪他直接忽视了,贺管家的视线从内院的个人身上不动色声地观察了一遍,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事情一五一十地讲完后得出结论:“玉珍姑娘必然是昨夜出事,而尸首发现的地点正是内院的馨竹林,所以这件事无论是否与内院有关,都必须要协助府内侍卫调查,望各位公子能配合。”
众人闻言便一阵沉默,只有蓝怜问了句:“既然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夜已深为何会在内院的竹林里呢?”
“难道是别人抛尸入在内院的?”另一名男子猜测。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众人开始了讨论。
没有理会那么长舌的男人们,雪镜风狭长的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星瞳道:“叶公子想到了什么,大家都纷纷发表了意见,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叶星瞳低头思索了半晌,感到众人注视的目光,他诚实地红了红脸,像是有些羞愧道:“线索太少了,我没有什么发现。”
萌,这个表情太萌了,雪镜风眼中狼光一闪,却必须按奈住,面上却笑得清雅若素道:“是啊,还末曾仔细调查的确不好下定论,听闻星瞳武艺甚是高强,又有正义感,不如替这死去的婢女讨个公道,可好?”
语气像是在商量,没有半点勉强,可雪镜风知道凭叶星瞳这耿直善良的本性,绝对会答应下来的。
果然,犹豫了片刻,他一抿嘴,桃红色的双唇便吐出了让雪镜风十分满意的答案。
“好,我会帮助大家一起去查出凶手的!”
不用,你只需要跟我一起查凶手就好了,雪镜风在心中接下他那名话,面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凤眸深处雾霭渐浓,掩下了一些更深层的东西,只余一片清幽如水。
看着他服帖的黑发依在白里透红细腻的皮肤上,红唇皓齿,无瑕的面容透着几分媚气,美得不可方物。
见其容,便能知道如果他的眼睛完好,那会有多么的璀璨,雪镜风竟有种珍珠蒙尘的可惜感在心中浮出。
如果能让他变成自己的人,为她所用,也许她可以考虑替他将眼睛治好,雪镜风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
“咳咳。”贺管家状无意地咳了几声,打断了雪镜风那色迷迷望着叶星暗的目光,见她挑眉一个没有任何重量的眼神飘过来,他就赶紧狗腿地上前请示道:“既然殿下将事情交给了叶公子处理,那现在这些公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理?”一边说他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雪镜风的面色。
要说以往这种事情根本无须他来过问,肯定全部继续养在府中,可自从殿下醒来,性子变了不少,还做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让他一时拿不准三皇子殿下的想法。
雪镜风优雅无比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泪眼朦胧地指着一个男子道:“除了蓝怜跟主院的十个人,其它的阿猫阿狗等案件查问无疑后,都给我赶出本殿的府中,四肢不勤,一无事处,好好的一介五尺男儿,竟不知哪里混不下去了,竟然心安理得的当起禁宠,本殿现在不好断袖,好红妆了,你们哪来的回哪去吧。”她的话句句鏮锵有力,特别是最后一句毫无转圜的余地。
所有下人都愣住了,而听到她这话的内院男子则是刹那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其中一名打扮清秀的书生气男子,更是气愤不气地冲上前指着她鼻子吼道:“好个断袖皇子,明明是你使了手段硬将我堂堂一介应考生抢进府当禁宠,现在竟然指鹿为马,想独善其身,你简直就不配成为当朝的太子,末来的皇帝,我要是你父母,我一定趁你末出生就将你杀了,勉得你这种废物将来祸害别人!”
显然突然的扫地出门,言语的各种侮辱,让这名心中仍然心存傲气的书生,脑子一热豁出去了,根本不管站在他面前的究竟是谁,或者他认为雪镜风还是以前那个好男色,脑子装水的三皇子。
雪镜风一向清浅的表情在听到他最后那一句时,徒然变得阴森起来,眼中的寒冰凝集成针,一寸一寸的逼视着他。
他不该说最后一句的,因为很久以前她的父母的确在她一出生的时候便要动手杀了她,只为了那个郝家祖先曾预言,郝爱的孪生子,得一弃一,否则郝爱必有灾祸。
所以她被父母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若不是因为郝爱婐若有所感地死命哭泣唤醒了他们的神智,估计她早就死在亲生的父母手上了,自从在三岁那年无意间他们听说了这件事情,从此这个秘密便是她心中的恨意。
并不只有郝爱婐心中有恨,她何尝没有,甚至更深,只是她不是一般的会伪装,骗过了所有人,这样才能顺利活到十八岁。
现在这个男人显然比较倒霉,她心情不好就比较嗜血,现在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勇敢,才能对着她说出这些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