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羞耻、自责。
孟月已然泣不成声。
“怎么，现在知道不是自己的女儿了，就知道要来怪我了？”白正源的声音带着陌生的讥讽，跟平时里面对她的温文尔雅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这样尖锐的话语，孟月无法接受。
“后悔也来不及了，二十多年都过去了，月洁还活着，那个丫头死了只能说明她自己命不好！”
“明明就是你害的，明明就是你……”孟月声音破碎，脑子里还想起了唐妩。
不只是唐昕甜。
就连唐妩都是死在他们手里的。
原本孟月还不敢确定，可现在，她几乎已经可以笃定，唐妩的死一定另有阴谋。
而下一个，就是刚刚柳叔口中所说的施媚。
孟月捂着嘴，目光闪躲，眼里的泪花不断打转。
他们能制造出一个天衣无缝的意外，就能够制造出第二个。
她不能让他们再这样下去。
白月洁早就应该死了。
不应该为了一个身体残缺的人，而接二连三地让一个个健康幸福的人牺牲。
不值得。
白正源察觉到她的走神，将她的手一把抓过来，指纹须臾就打开了手机。
恰好在这个时候，媛儿的电话打了进来。
“赵思媛？”白正源眼睛蓦地锐利，“你跟她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还给我……”孟月想伸手去抢手机，可还没有碰到，就已经被白正源挪开。
白正源目光警告，道：“接电话。”
电话还在持续响着，孟月看着上面媛儿两个字，神经紧绷。
白正源察觉到了孟月的模样变化，冷声道：“你刚刚的话是跟她说的？”
孟月看着他，没有回答。
白正源见此了，兀自将电话接起来，送到孟月的面前。
“喂？”那边传来了赵思媛的声音，“小月？”
孟月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白正源。
白正源也看着她，面上表情阴鸷。
“媛儿，”孟月喊了一声，“对不起。”
“什么？”赵思媛被她的这个道歉道得莫名其妙的。
“我现在跟白正源在一起，我们在说当年甜甜的事情，”孟月的声音有些颤，“我知道是我当年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活在歉疚之中，所以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知道。”
“什么？”赵思媛下意识问。
孟月阖了阖眼，随即睁开眼睛飞快道：“唐妩的车祸是白正源做的，为的就是她的心脏，下一个就是施……”
语速很快，白正源反应过来的时候，孟月已经说了出来。
怒不可遏，一巴掌朝着她狠狠扇过去，白正源爆喝出声：“住口！”
白正源力道很大，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将孟月打得猛地朝着旁边摔下去。
不出两秒，唇角已经见了血，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肿了起来。
司机吓了一跳，电话那边的赵思媛也是。
“白正源你竟然打女人！小月你怎么样了，喂……”
电话被掐断，白正源的脸已经扭曲，他一把揪起孟月的衣领，手掌掐在她的脖子，手背青筋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