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一抬头,烛火立马就能把头发燎了。这是不淡定也不行啊。
宝儿笑如春花,从身上抽出了那一把小布条,冲着慕容清眨了眨那魅惑的小眼神。
麻溜的把那些烛台都连到了一起,固定在了床架上。一番作罢,满意的拍了拍手,暗暗点了点头,不错!
这下安稳了,就算伸手拿也拿不掉了。
“你就放心睡吧,烛台倒不了。不过,你得老实点,不然一磨头,你的这头靓丽的秀发可就没了哦!”
某女体贴的给那已经黑了脸的男人拉了拉被子,细心嘱咐道。
慕容清望着那张天使般的面容,心里拔凉拔凉的。异常僵硬的躺着,头皮绷的紧紧的,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得变成秃子了。
他能怪谁?能怪谁?自找的呗!
中城。
慕容昱下了早朝,快步走向了嘉福宫。
福公公老远就见着太子走来了,忙欢喜的跑进内殿通报给了凤承琦。
凤承琦一身金色貂皮夹袄,正歪在软榻上小憩。听见福公公来报,蹙了蹙眉头,不耐烦的掀了掀眼皮。
“什么事?”
自从那个女人死了之后,这后宫之中的事就再也激不起她的兴致了。全是一帮庸脂俗粉,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她生了个儿子,而且是慕容泽唯一的儿子,她还有什么可担心呢?想想那些不是痴傻就是胎死腹中的皇子公主们,浓厉的眼梢挑着一抹得意。
“娘娘,殿下来了!”
福公公话音刚落,凤承琦就立马坐了起来,原本的不耐一扫而尽,转而带着惊喜和宽慰。
忙吩咐道,“赶快扶本宫去前殿迎皇儿!”
边扶了扶头上的金钗,边搭着福公公的手出了内殿。
凤承琦欢欣的扶起了给他行礼的乖儿子,揽着那胳膊,进了内殿。
嘘寒问暖了几句,慕容昱都淡淡的应着。
见慕容昱面色沉凝,凤承琦立马会意,扬手退下了那些陪侍的宫人。
听见那闭门之声后,凤承琦忙伸着脖子,关切道,“昱儿,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慕容昱淡淡的瞥了凤承琦一眼,“我想知道当年的事。”
凤承琦一瞬的愣神,有些不明白道,“什么当年?”
“关于花贵妃!”
慕容昱紧盯着凤承琦的眼睛,一字一字道。
后宫里的那些阴暗,根本无需去想。有些事情,受益的就是那么些人,答案不言而喻。
凤承琦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只是一瞬,立马又恢复了那和蔼的面容。
到底是深宫里历练的,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呢。活着都不怕了,还会怕死人吗?
“已近是过去的事了,昱儿怎么对这些来了兴致呢?”
凤承琦平静的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低垂的眸中有些抵触的情绪,她不想再去把那些事情揭开,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她的孩子出现了。”
“乓当!”原本端在凤承琦手中的杯子,掉落到了地上,碎裂了一地。
“怎么会?”
凤承琦浓艳的眼眸满是不可置信,音线有些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啊!当初,她产子之时母子都死了不是吗。怎么还会活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凭着慕容泽对那个女人的宠爱和愧疚,定会为了那个孩子把昱儿废掉的。不,不行!
凤承琦忙起了身,冲到慕容昱身前,拉起了他的手。
“昱儿,你不要担心,母后一定保你太子之位。就算穷尽我凤氏一族,也定不会让野种夺了你的天下!”
凤承琦有些激动,言语间透着狠绝。
这慕容家的天下,谁都抢不走,只有她的儿子才有资格,只有她凤承琦的儿子才有资格!
每年正月十一,都是阑启皇族祭祀先祖的日子。因为慕容皇族的第一个皇帝慕容元就是在正月十一建立的阑启国。
历年来,正月十一都被称为国祭日。祭祀先祖的同时也会作法祈求新一年的昌荣。
宽阔的的大街上依稀还有些残雪,路边的树木枝条上已经冒出了新芽,一派生气。
两匹马急速驶过,稍前面的是一个身穿水蓝色夹袄的娇俏女子,后面的是身穿浅紫色外衫的俊美公子。
路边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观望,有的甚至还追着马撵了好一段距离,就是为了能多看一眼。
马匹到了闹市之后就减了速度,那女子挑着柳眉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了后面的俊美公子。
那公子凤眸微挑,唇角笑意盛浓,甘愿做了马夫,牵着马在后面跟着。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惊叹着,很少有机会能见到这样的璧人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小姐。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出来逛?”
慕容清勾着唇角,宛然一笑道。
那俊美的神容配着那灿然的笑意,迷倒了一片丫头婆子。
最有意思的是那正在边上买糖人的小丫头,刚入口的糖人就那么黏在了唇上,完全木了一般。
宝儿伸手搭了搭慕容清的肩,冲着那方向努了努嘴道,“哥么行啊!魅力十足呐!”
慕容清对宝儿搭肩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么些天,他可算是真正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了。本以为她就是个有点小性子的温润可人儿,却是没想到这一路她大大咧咧根本没个女人的样子。
他真怀疑,那个男人知不知道她这一面,会不会也被她那可人的模样给骗了。
这么一想,心里竟也舒服不少。或许自己是第一个看到她这一面的人。
“不是早就喊饿了吗,带你吃东西去。”
顺手揉了一下那脑袋,牵着马就在前面带路了。
“我都说多少遍了,别碰我头发!”
某女在后面使性子的跺了跺脚,赶忙伸手捋了捋。这要是让她家男人知道了,还不得给她活剥了啊!
想到这搬着指头算了一算,已经八天了,相公,你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