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吵?”躺在天鹅绒凤榻上的太后按按太阳穴,不悦地睁开眼睛,铁青着脸看着沈婧珂和尹沫唯,极不耐烦地问,“你们两个在吵些什么,搅得本宫睡不好觉。Www..Com”
“娘娘恕罪,下官方才与尹姑娘讲话投机,交谈甚欢,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是身在是在太后您的寝宫中了,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打搅到娘娘了,还请娘娘恕罪。”沈婧珂低下头平静的解释。
“是这样吗?本宫怎么仿佛听见你们是在争吵?”太后狐疑的皱了皱眉,转头问尹沫唯,“小唯,严大人方才所说的可是实话?”
“回娘娘的话,严大人方才说的正是实话。”尹沫唯轻轻瞪了眼沈婧珂,微笑着看着太后,谄媚道,“太后,天冷,您刚刚睡醒,身子定是有些发寒的,小唯这就为太后您暖杯茶去。”
“等会儿。”太后两手按压着太阳穴,核桃一般皱成一团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指着地上打碎的白瓷酒壶道,“这酒壶是谁打破的?”
“这-----”尹沫唯为难地看了眼泼洒在地上的酒,咬了咬唇,怯生生地看着太后道,“这酒壶是小唯方才不慎打破的。小唯愿意领罚。”尹沫唯说完,亮晶晶的眸子里突然几挤出了两滴眼泪,低泣着道,“小唯不慎失手打碎了酒壶,将醉梦洒在地上,小唯有罪,小唯本想给娘娘您奉茶请罪的----可是-----娘娘,小唯并不是故意要打碎这酒壶的,只是方才与严大人交谈时谈到---谈到信王爷---一时兴奋才失手打碎了酒壶-----还望,还望娘娘海涵。”小唯说完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
“好了,好了。酒壶打碎了也还可以再让敬事房送来。你就先去给本宫倒杯水来吧!”太后说着轻轻摆了摆手。
“是,小唯遵命。”尹沫唯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欲向外走,却被沈婧珂给喊住了,沈婧珂捡起酒壶的碎片,走到太后身前,欠身行礼,轻轻叹了口气,“哎,可惜了。这醉梦酿造的周期长,这壶酒泼洒了,太后娘娘恐怕近五天之内都没得喝了,下官有罪。”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就黯淡了下来,皱紧了眉。【\/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尹沫唯气恼地剜了沈婧珂一眼,咬着唇,跪在地上继续装可怜祈求太后原谅。这一次太后的脸色却始终没有缓和下来,在尹沫唯泪流满面地请完罪之后。冷冷地挥了挥手,唤来殿外的丫鬟和太监伺候她起床,淡淡道,“小唯,你这次失手打碎酒壶,又欲遮掩罪行。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即将成为本宫的孙媳,成为皇室成员,是不可以有这些坏毛病的。为了帮你摈弃坏习惯,本宫就罚你这几日留在寝殿中抄写佛经女德吧!”
“是。”尹沫唯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领了罚。
“好了。本宫累了,严大人。小唯,你们两都先退下吧!”太后说完便径直走进了浴室。
从太后那出来,沈婧珂急急忙忙地跑向敬事房,敬事房应该留有宫女籍贯和入宫时间的相关记载,应该可以查到出现在她后院井中的尸体的身份和相关资料。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将这事利用了去,足够让她沈婧珂在宫中无立锥之地了,思量再三,她决定亲自去查。
敬事房的太监对她还算热情,因为她现在毕竟算得上是皇上和太后身边的红人儿,就自然有人想要巴结。她后院的井中溺死宫女的事情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这样沈婧珂寻查起来反而显得不太困难了,敬事房中确实也还是有人认识那溺亡的宫女的,沈婧珂整合了一下所收集来的消息,最终确定了溺亡的那个宫女名叫若兰,苏州人士,今年三十六岁,于二十年前年前进宫。在宫中一直是个勤勤恳恳,老实守则的人,却不知为何会突然溺亡,让认识她的人都很意外。
与若兰相好的宫女说这个若兰下个月便可以出宫生活了,据说她自己曾谈到她在宫外已经有购置好了房子并且还以自己的名义开了三间布庄更是收养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准备欢欢喜喜的出宫去度过下半生,有这样打算的一个人按理说是不可能会在愿望达成前的一个月自杀的啊!既然没有自杀的理由,那么就必须找到他杀的证据。
沈婧珂拜托主事太监搬出记录册子,查阅到了若兰自进宫后的相关记录,她进宫后的经历可以说是非常地寻常,按理说,宫女的俸禄不高,若兰一个普通一个宫女,在宫里待了二十年,没道理会富有到既能在买房子又能开布庄的地步,这其中必有蹊跷。
沈婧珂查阅完消息,满怀心事地走出了敬事房,前脚刚踏出门便遇上了满面愁容的轩辕信。
轩辕信见了沈婧珂,脸上的愁容方才舒展了些,将她打量了一番柔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沈婧珂摆摆头,不明白轩辕信这大清早的怎么会跑来问她有没有事。
“没事就好。”轩辕信微微笑笑,淡淡道,“本王听说你的住所发现了两具尸骸。所以特意来问问你。”
“王爷怎么知道下官在敬事房?”沈婧珂下意识的发问。
“二哥他啊,一听说你那儿昨晚出事了,早膳也顾不上用,到处找你。这才找到你的。”轩辕澈气喘吁吁的跑到轩辕信身旁,替他问答了沈婧珂的问题。
“他夸张了。”轩辕信轻声解释,语气仍是那么的清淡,沈婧珂听来却是心下一暖,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轩辕信看了看敬事房里头忙忙碌碌的丫鬟和太监,小声问沈婧珂,”你查到些什么了吗?”
“查什么?”沈婧珂故作不解。
“没什么。”轩辕信了解沈婧珂的性格,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一定会插手调查。
“呵呵---”沈婧珂轻笑两声道,“王爷认为下官道敬事房来是为了查昨夜在下官的后院中发现的尸骸的事情吗?王爷您可就误会了,下官是来通知敬事房的人好好准备后天皇上的寿诞宴的。”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轩辕信浅浅笑笑,顿了顿道,“皇上的寿诞延期了,改为五天后。”
“五天后?”
“严大人方才难道没有从敬事房的人那里得到消息吗?”轩辕信微微皱眉,沈婧珂果然还是插手查这件事了。这件事,很不简单。她若被卷进去,便就危险了。
“呵呵。下官一时疏忽,忘了询问,只顾着交代事情去了。”沈婧珂察觉到轩辕信的眼神颇有些不对劲,支吾着应付过去,仓皇地道别后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轩辕信今天对她的态度很奇怪,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和前几日是截然相反,倒是和婚礼火灾前非常地相似,难道说是他已经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了么?那么,昨天夜里他为何不说?
沈婧珂觉得脑子有些乱了,急急忙忙地回了寝宫,两具尸骸已经被搬运走了,井旁维持着和昨日一模一样的状态。看来那个单羽还算有些常识,还知道要好好保护现场,井旁覆盖满了冰雪,沈婧珂趁着侍卫不注意之时,小心翼翼地走到井旁,轻轻扒开覆盖在地上的雪层,那宫女是两日前死的,幸好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才能让地面上存在的有关痕迹被好好地保存在冰雪之下。
拨开雪层,沈婧珂见到了几滴鲜血,神色一凛。急忙拨开了井上的冰雪,青石井壁上出现了一道道尖细的划痕。井台上也残留着几丝鲜血,她记得昨夜给若兰验尸时在她的指甲中发现过青色的石灰,和这井壁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如此,在若兰果然不是自杀。
只是,到底是谁,在她沈婧珂的住所,干这样的事?沈婧珂急忙召集了所有的宫女太监一一细细询问这几日是否在后院的井台旁发现过可以人士,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下人们一致回答没有发现过任何可疑之处。就连她十分信任的贴身丫鬟也是如此回答,沈婧珂的脊背上陡然涌起一阵阵凉意,虽然她沈婧珂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酒坊和酒窖之中但是她住所中的丫鬟侍卫和太监也不是拿钱吃闲饭的,若是有可疑的人出入这里,定然会引起他们注意。
这样一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杀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沈婧珂这寝宫中的人。
沈婧珂眯起眼环视了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屋子中的丫鬟太监一眼便将他们遣散了,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危险就潜伏在这座宅子中,这个人在暗,她在明,那么就只能快速解决这件事,快速查出真相,否则,这颗定时炸弹就会一直藏在她的身边了。
“主子您在烦恼什么呢?”太监小镇子端着一个香炉从外边走了进来,“主子,这屋子里染了晦气,奴才特地找御医院要了些清神压惊的檀香点在这屋子内,去一去晦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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