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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回(1 / 1)

“哈哈,”他话音落后,一声刺耳至极的笑声在丛林深处响起,质辛眉目瞬间冷锐。

伴随着笑声,咔嚓咯吱的树枝断裂声响起,早已隐藏在此的身影出现。

“魔皇不愧是魔皇,中了吾此毒依然面色不改。”

只见无尘一身白色袈裟立走出,在他面前三步外停住了步子,面上带着纯善仁慈的笑容凝视着他,仿佛这毒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魑岳伪装的无尘,质辛心知肚明,面色瞬间冷厉,讽刺出声:“用此卑鄙手段,原来蕴果谛魂是如此出尔反尔的阴险小人,所谓的和平协议只是个幌子。”说着向身旁不远处已经身死的四名手下和另外三名命亦长久不了的大将看了眼。

无尘闻言面上的温和顿时散去,冷酷无情道:“若不如此,魔皇你又岂会掉以轻心,圣者宅心仁厚才让你这六名大将死得毫无痛苦,你当感激才是。”

说完便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双拳登时凝聚无上佛力攻向他,须速速杀他,拖延下去恐会生变。

质辛方才与蕴果谛魂本就已经重伤,奇经八脉大损,此时若是提功相抗必是经脉爆裂当场丧命,眸光暗沉,当机立断避也不避,便以血肉之身稍加功力要承受他这一重击,如此损伤反而会小。

“吾皇!”

未死的三人见此情形,面色骤变,不顾自己生死,当即凝聚毕生功力,齐刷刷都迎向了无尘:“魔皇!快走!”他们还能抵挡片刻。

话音尚未落尽便是砰然一声,本已中毒的三人面色震惊一变,无尘的功力怎会如此强悍,来不及思索下去原因,已然丧命爆体而亡,血肉横飞落地。

质辛晓得三人的用意,在他们动作间便已风驰离开,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垂下双眸,复杂压下心头波动,暗一握拳。

然三人的牺牲却还是没有助他逃脱,就在他转身间,背心毫无预兆便被一毁天灭地之力的夺命之掌击中,掌心所及处,一股骇人的绿烟毒气溢出。

质辛身体失了控制彭得一声倒在了地上,地面被击在他身上的强悍功力震得深陷三尺。

“想要逃,痴心妄想。”一人冷峻狠戾的声音传来。

中了这一掌,引发了他强行压制的伤势爆发,质辛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落地之后浑身血脉震裂,流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全身。

自知大限不远,质辛听到说话声擦了擦沾染血的嘴角,不改王者气魄,翻掌化出魔玺权杖支撑着缓慢站起,巍然伫立抬眸直视背后偷袭之人,另一个无尘,或许该是这个才是真正的无尘,方才那个无尘此时走近,身形一变现出了自己在苦境的所谓真身---海蟾尊,厉族的贪秽。他们的伪装功力越发精进,他竟然没有分辨出来。

看无尘亦是魑岳眼中的威狠,质辛冷笑了出了声,戳破了他们的身份道:“原来是被天佛原乡打败的厉族山之厉和泽之厉,擅长伪装阴险奸诈之辈,天之厉已然被封印在无尽天峰,自身难保,魔妖二族脱离厉族成吾麾下,你们以为杀了吾就能助天之厉破除封印么?吾死了,亦要让天之厉陪葬。”

说完他便转身,靠着魔玺权杖支再不理会他们离开。

贪秽闻言面色一冷,翻掌凝功便要继续再攻,旁边的魑岳一把阻止,冷漠望着质辛离开的背影:“他活不到明日日出,临死之人也只能逞口舌之快,如此肚量吾还有。”

贪秽皱了眉,却是未再去追,收起了功力,看着质辛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才拧眉看向魑岳:“他方才所言必然有其原因,不可能是威胁,你那日才说过他在封印上动了手脚。”

魑岳冷笑眯了眼,沉着冷静道:“他死了,还有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两个儿子,他若当真在封印上做了什么,他们也有解决办法,不必担心。”他一直在他监视下,封印虽有变化,但并未完全改变,根本不必担心,破解封印的办法还是他们原来的。

此时夕阳已经彻底落入了山后,天色灰暗,魑岳说完又对贪秽吩咐道:“如今蕴果谛魂重伤,正是乘机取利的时候,你回去吧,近期不要和吾联系,等吾事情办妥后去联系你。你去一念之间兑现与鬼觉神知的交易。”

“嗯。”贪秽颔首,随后化光消失。

魑岳伪装的无尘望了望青芜堤方向,冷冷一笑:“天之佛,吾该去看看你要如何救重伤的蕴果谛魂。”随着话音飘落,他化作了一阵红雾消散。

一念之间,鬼觉神知两只虫眼间激动得意的红光闪烁,拂过圣魔元史后,眼前画面重新变成了冰冷的石面,他另一只虫爪凝功挥去,圣魔元史被隐藏了起来。

耐心等待了半个时辰,感觉到贪秽到来时,他阖眸掩藏了眸底的主宰一切的猖狂神色,再睁开时全是温顺的平和。

片刻后,贪秽到了,看见他闭目休息,冷漠将手中拿到的佛乡圣水抛给他:“毒药起了作用,你要的东西,这是一半,确认魔皇死后,另一半再给你送来。”

就在装着圣水的瓷瓶飞近身边瞬间,鬼觉神知睁开了眼,准确无误接住,笑看向贪秽:“楼主言而有信,鬼觉神知甚慰。楼主可以放心,那毒药专门克制魔皇,再有二位功力重创,他必死无疑,绝不会再有生机。”

贪秽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吾只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再会。”说完便再不理会他当即离开,不想听他言不由衷的废话。

鬼觉神知闭了嘴,谦恭看着他消失在一念之间,随后眸底红光一闪,压都压不住的戾气波涛汹涌,阴森笑着:“吾今日所受的怠慢,改日要让你厉族千百倍偿还回来,贪秽,你最不该得罪的就是吾。”

同一时间的中阴界逍遥居内,魅生推开卧房门,见黑色十九正在读信,那信纸的颜色,是质辛少爷,惊喜急走近问道:“质辛少爷信里又写了什么?他现在可好?他化和断灭呢?”

黑色十九刚刚打开信看了第一段,闻言停止,抬眸温和道:“一起看吧。”说着将展开的信放在二人身间。

魅生急忙低头看去。

二人看到中间,面上收到信而有的喜悦全部都变成了震惊恐惧,魅生苍白着面色,强抑不安看向他道:“质辛少爷让你去苦境此地收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不让告诉灵狩大人?”

信中写得隐晦含含糊糊,这是质辛故意为之,他真是抓住了他的性情,黑色十九面色紧沉,皱了皱眉:“吾立刻去,你帮吾瞒着义父!”质辛他究竟干了什么?收尸!收谁的尸?

说完不管宙王命令,亦不去向缎君衡严令,登时便化光消失在了逍遥居。

魅生手指冰冷,整个人此时如在冰天雪地之中,虽是夏日,捏着信纸的手却是冷得直打颤,就在此时,远在花苑的缎君衡的声音突然传来:“魅生,宙王传召吾去王殿议事,午膳你和十九用,不必等吾。”

还沉浸在方才信上内容中的她陡然一个激灵,心头狂跳,急忙拍了拍僵冷的脸,强迫自己赶紧冷静下来,用平常的声音道:“是,灵狩。”

她不能乱了方寸让灵狩看出端倪来,否则十九少爷又要受罚,此次他偷偷离开中阴界到苦境,完全是在违背灵狩的严令。质辛少爷你千万不要有事。

苦境,夜色降临,一处林木茂密,世间至阴至纯的阴邪之气所在的山洞内,断灭阐提燃起了火拍拍手,蹙眉望着站在山洞口一动不动的他化阐提:“兄长,你不是说魔父会到这儿来见我们吗?已经等了大半天了,他怎么还不来?你是不是记错了?”

他化阐提刚要回答,周围林木间飘动的气息突然一变,是他们熟悉至极的变化,忐忑不安的心骤然一松,语气平缓唤了一声:“魔父”

“魔父来了?”山洞内断灭阐提听见,面色骤喜,腾得站起便奔向洞口。

眼前虚弱光影中出现血人,面上的喜色倏然骇变,和他化阐提同时恐惧震惊唤了声:“魔父!”

他化阐提急忙奔去扶住了命力溃散的质辛,另一掌慌急给他输功。

断灭阐提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眼睛里有眼泪却是不敢流出来,呆呆在洞口僵立着。

质辛见此,转手握住了他化阐提的手,另一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平静看向他:“不必了,扶吾进山洞。”输功只是浪费。

他化阐提看着他已经泛出死气的脸,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要让他们来此,原来魔父晓得今日会,心头一阵窒息针扎般的锥痛,紧咬着牙关才压住奔涌至喉间的悲恸,僵硬收回了手,死死点了点头:“嗯。”魔父那夜还是对他隐瞒了事情。

质辛看他只是面色白着,却很冷静自持,如此他死后也能放心了,眸底欣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这个已经与快要跟他身形一样高大的他化身上,缓步走近山洞口。

断灭阐提依然僵硬立着,质辛走近后,看他如此,强撑力气抬手按在只到自己腰间的他头上摸了摸:“魔父无事,别怕,跟吾进来吧。为父既然说过来此见你们,就一定会来,怎会骗你。”

话音落后,突然见狂涌而至信件阻塞了喉间的断灭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声,猛然趴在了他腰间,紧紧搂着他,也不顾他身上的血沾了一身继续哭着。

他化阐提本还强忍,闻声晓得一切真相的他喉间涩楚,双眸微微泛了红,怕被质辛看见失望,慌低下了头,咬紧牙关忍着。

魔父会有一死,那夜让他看的东西内并没有说是何时,因何,怎么会就是现在,上天为何要如此安排……

质辛低头看着断灭阐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头沉坠,眉心复杂拧着,却什么也不能做,只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抚着:“莫哭。”

断灭阐提闻言却哭得更厉害了。

他化阐提晓得质辛让他们到这里等,必然还有事交代,他如今的身体已经维持不了多久,阖了阖眼压下泪意,他抬眸对断灭阐提道:“魔父受了伤要尽快疗伤,和兄长扶魔父进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断灭阐提似是才懂了该做什么,慌忙松开了手站好,眼睛带着泪急急扶住质辛,哽咽得用小孩子的声音道:“魔父,我和哥哥扶你。”

质辛安抚看着他笑了笑,这才进了洞内。

他化阐提小心扶着他到了火堆旁的一个石榻边,质辛却是没有坐下,他怕自己一坐下就再也站不起来,让他松开手,翻掌化出了魔玺权杖,威严平静看着他:“跪下接位。”

他化阐提袖袍中手指瞬间紧握成拳,若是能选择,他绝不愿意接这个魔皇之位,强压着心头刺痛,他缓缓单膝跪了下去,苍白着脸低着头举起双手,沙哑道:“孩儿领命。”

质辛将权杖横放在他手上,指尖破开滴血在杖首的鹰眼上,鹰眼一闪血光,瞬间吸收:“日后你就是魔族主君,此权杖受吾遗命,此后便归属于你,起来吧。”

他化阐提闻言喉间越发沉窒,连声音都发布出来,只沉沉点着头,握紧权杖站起,冷静抬眸凝视着他。

质辛又翻掌化光,将一封信交给他:“你和断灭在此等着将此信交给一个白发,下半身为白骨的人,他名叫黑色十九,也就是你的伯父。给他后便立即离开返回天阎魔城,闍魇那迦已经受吾命令,在那里等着你们。”

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你们不必与他多谈,只交了信留下吾在这里,切记立即离去。”

他在交代后事,说得隐晦是他死后将尸体留在这里,他化阐提心头涩沉,晓得他是不愿让十九痛心久留苦境,为缎君衡和他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才如此,看他眸中未曾说出的幽沉深意,点了点头,接过收好。魔父僵尸身留给伯父必有其用意,伯父定然会处理。

质辛不放心早已告诉过他的事情,又凝视他嘱咐了一遍:“为父的遗志只能你继续完成,代魔父和你母后好声照顾断灭,你亦照顾好自己。”说完歉疚笑了笑:“为父对不起你们。”

他化阐提听到这里,本只是泛红的眼睛中压不住涌起了泪,强挤出笑容,沉窒的突然张开嘴沙哑说出了话:“这不是魔父的错。孩儿会完成魔父心愿,魔父放心。”

质辛听完低头见断灭紧紧抓着他的手,泪眼朦胧怔怔盯着他们说话,也不插话问,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亦不说真相,平静道:“魔父要去很远的地方,日后要听你兄长的话,不可再像往日般肆意妄为。”

断灭阐提似懂非懂问道:“魔父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他化阐提看他似是明白了质辛命难长久,又好似不明白当真相信了质辛的话,心头复杂,魔父从不让他见血见到旁人生死,至今他还不知母后已死。

质辛闻言抬眸向修罗鬼窟的方向静静望了眼:“魔父去找你母后,你母后去了很远的地方。魔父得费些功夫才能找到。”

断灭阐提却并没有因为他所言停止流泪,闻言只低下了头轻轻点点,咬唇抓紧他的手:“那魔父你要记得把母后带回来,我和哥哥在魔城等着你们。”

质辛收回视线落在他身上,手指摸了摸他的头,最后停在他肩头,平静凝视着他:“日后要勤练武艺,魔父不在不可荒废。”

断灭阐提重重点着头,小眼睛里又落了泪:“嗯。”

断灭的话音落后,质辛却是再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沉静凝视着他,手保持放在他肩头的样子。

断灭阐提只觉他的手渐渐冰凉,后知后觉抬起泪眼看向他,怔怔唤了声:“魔父?”

质辛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只凝注着他,断灭阐提抬起另一只小手轻轻取摸他的手。

他化阐提见如此情形,面色彻底苍白,再也没有一丝血色,骤然抬手阻止了断灭,紧紧包住他的小手道:“魔父去找母后了,不要再打扰他。”

断灭阐提眼里泪水瞬间流成了河,转眸凝向他哑着声音道:“魔父没有发现我知道他命危,你说他不会担心我了吧,兄长?我早就知道母后去世了,魔父还想骗我。”

他化阐提从不曾料到这个一直以为不懂事的弟弟竟会如此,怔了一怔:“你怎会晓得?”

断灭阐提凝视他说出了一个没有任何人晓得的秘密:“我还在母后肚子里的时候就有记忆的,母后死去的那夜,魔父抱着我和你送了母后最后一程。”

他竟然跟魔父一样,他化阐提震惊于此,一时心头万千波澜涌动,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心疼这个一直隐瞒他,心智更加成熟的弟弟,复杂笑了笑:“兄长和魔父都被你骗了,如此也好,魔父放心走,以后魔族便要靠我们二人统领。”

断灭阐提从他手中抽回小手擦了擦眼泪:“兄长做魔主,我会好好练武以后保护兄长的,不让任何伤了兄长。”

他化阐提沉涩点着头:“嗯。”魔父方才只怕是发现了弟弟不同寻常九岁孩子的反应,临死时才会用那样复杂放心却又亏欠弟弟的眼神看着他。

二人随后再未说话,都不约而同转眸凝注在了维持着站姿的质辛身上,断灭阐提任由他的手按在肩上,立着一动不动,等待着黑色十九到来,燃烧在山洞中央的火苗将三人的身影照得长长的铺在石子面上,直延伸至洞口。

此时青芜堤,月光洒了一地。青芜湖边草地上,正在给蕴果谛魂疗伤稳住伤势的天之佛心头突然弥漫起一股莫名的难受,竟影响了她运使功力,皱了皱眉,未去想为何会莫名其妙如此,便强行让注意力集中在蕴果谛魂身上,继续灌注功力。

一旁的帝如来和谴弥勒发现了她片时的恍惚,诧异凝眸,至佛从未曾在运功时分神,这怎会,难道是圣者的伤势她没有把握才会心神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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