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质辛一怔,刚要回答天之厉并未来灾区,可见天之佛暗藏的神色,到了唇边的话一顿,狐疑暗拧了眉心,娘在的地方爹必然会在,怎么现在娘问爹在哪儿?爹难道瞒着娘离开异诞之脉?娘到此来寻找,是有人告知她爹到了灾区,还是她巧合来此探寻灾情同时询问?
可这根本没有可能,爹绝不会对娘隐瞒行踪,除非他别无选择,如今这种情形,突然想到那唯一可能,质辛心底骤一沉,眸光急敛,佯装露出丝无奈的遗憾,直对上天之佛的视线,笑叹一声:“你和爹就差了两刻。你来前不久爹刚离开。”说着,狐疑笑问:“娘和爹在路上没有照面吗?”
娘如此混沌不明的情形,定是爹犯病还在荒神禁地,极有可能姑姑叔叔他们欺瞒说爹到了灾区,纵使不是,如此应答,方能万无一失。娘回去后,若爹还未醒来,姑姑叔叔也好继续隐瞒,若爹无碍便万事大吉。
天之佛诧异一愣,皱了皱眉看他:“刚离开?”
质辛颔首,详细道:“爹挂心娘,灾区情况稳定下后,便急赶回,留吾继续坐镇灾区。娘也知道爹有意锻炼吾和布衣,他如此做,该也是有意放手让我们全权处理灾区事务。他在,吾和布衣难免会有倚靠之心。”
一字一字皆毫无漏洞,天之厉心思确如他如此,路上未遇到,也有可能是他另行别路,或临时发生事情有所耽搁,才并未直回异诞之脉,天之佛略一思量,轻叹一口气,眸底闪过丝未寻到人的莫名失落,随即凝视质辛道:“灾区要如何安置,你放手去做便可,和布衣注意安全,娘先回去笑傲穹苍最新章节。”
质辛听着她的叹息,心底复杂,面上强做平静,笑着颔首:“娘不必挂心,吾和布衣会处理好的。”
话音尚未落尽,天之佛身影已经化光消失。
“质辛!”
视线还未来得及从天之佛消失的地方收回,质辛猛被一声叫唤吸引了视线,急看去,诧异震住:
“姑姑!你怎么在难民中?”
劫尘凝眸急身腾空而至高台,急速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他。
质辛眉心一蹙后,微松一口气,果然是他先前猜侧,幸好他当时未大意坏了大事。
劫尘见他神色,紧张的心神微松,看来他做了正确应对,随即出声详细问:“吾到时她已和你言谈,现身不妥,故才藏身难民中。你如何对她说你爹情况的?”
质辛不假思索将始末道出,说完后,本还放松的眸色,不觉带了丝沉重凝视她:“娘未怀疑虽暂时躲过一劫,但姑姑现下还须赶紧回去!爹一夜过去还未醒来,这段时间也不能保证必醒。最坏是她回去见不到爹,需要继续隐瞒,你了解双方情况,更好圆谎。”
劫尘沉叹颔首,嘱咐了他些话,不敢再耽搁片刻,急身化光追去。
许久后,日芒夺目照耀下的双天宫上空疾飞而至一道浩瀚金光,庄严光芒散去后,天之佛奔向殿门。
天之厉急于回来看她,必然会走最近的路,纵有耽搁,如此长时间也该处理完毕,她一路上小心注意,皆未见他和随众身影,定然是回来了。无渊和劫尘在,他能知道她行踪,也不会着急。
思量未已,哐当一声,天之佛莫名带了丝自己未意识到的急躁,略有些蛮力猛推开了殿门,日芒霎时倾洒而入,照得整个大厅明亮清透。
哐当哐当的余音回荡不绝,天之佛见大厅无人,怔了一怔,急躁间心里莫名一紧有些憋闷难受,恍然片刻才反应过来,急转身匆匆向书房步去,他回来应该是在里面处理事情才对,怎么可能待在大厅!
大厅中一声急似一声的仓促脚步声,惶惶促响,天之佛几乎是纱衣急动地跑到书房门前,见房门紧闭,心里躁闷突然加重,眸色皱恼,急伸手又是哐当一声猛推开房门。
“天之厉!”
当即便是一声急唤,出去的声音绵绵不绝回荡在偌大空荡荡的书房内。
连无渊,他化,断灭也不在,整个书房中没有一个人!
天之佛恍然怔住,心口烦躁莫名微散,却是泛出了比之更甚针扎般不得安宁地虚空难受,绷紧急切的身子有些无力发软,彭得靠在了门上,茫然抬手一按胸口揪紧了衣裳。天之厉是没有回来吗?质辛不是说他回异诞之脉?
茫茫然思绪凝滞,半晌脑袋一片空白,天之佛未曾意识到绷紧的思绪因之微有些松动,一丝冷静思绪才得喘息,迷茫地神色渐渐恢复了些平静。她从早上到现在怎会莫名其妙的方寸大乱?是她考虑欠妥,他没有回来,也许是回返途中留下一直处理事情,她虽留意可也未曾任何犄角旮旯都一一凝注,错过他仍是可能之事。方才也是她着急大意,竟未曾想到在城守处一问他是否看到天之厉回来。
想着想着,天之佛心口难受憋闷才算微有些缓解,用尽周身力气黯黯叹了口气,收回怔然看着书房的视线,摆脱倚靠的房门,垂眸转身,纱衣疲惫一扬,打算离开书房去青龙宫致命嫡女最新章节。无渊和劫尘应当在那里,异诞之脉事情还需人去处理。
转动的脚刚动一小步,腰身突毫无预兆一紧,天之佛一惊,这力道,未及细思,身子已被一双强硬有力的胳膊牢牢搂在了怀中,一声沉沉浓情的雄浑笑声骤传至耳边:“行色匆匆,你在找什么?”
背部被他胸腔浑厚的笑声震得轻动,天之佛陡然回神,“天之厉!”一股蓬勃暖流骤安抚下了忐忑不安的心,急抬眸,扭身欲转。
天之厉沉笑着微松手,等她转过身子,见满眼是压不住的想念和对他的莫名忧色,心底复杂一黯,黑眸却是笑意更浓,骤搂紧她身子压向怀中,一手抚其面颊,爱溺轻轻摩挲半晌,忍不住吻了吻她张开欲说话的唇,才笑着解释:“吾刚到宫前,便见你匆忙推开殿门。出声叫唤,你充耳未闻,好不容易追上,你又急奔书房。”
天之佛听着不由皱紧了眉头,眸色复杂盯着他直直看了半晌,良久后,终于压抑下了心头莫名翻涌的波澜,急伸手穿过他臂下,在背后一环,阖眸垂头,紧埋在他心口,深深叹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暗哑出声:“总算见到你了!”
万千复杂难言的心绪皆蕴在了这一声叹息之中,天之厉听了眸色复杂一闪,手臂越发搂紧她的身子深嵌入他怀中,下颌轻搭在她头顶,温柔又带丝自责叹息道:“吾难得见你不久前情形,一时私念作祟,想一观你紧张吾之神色,才无声无息尾随在后,未尽力唤你。却未想你昨日犯症和吾分开,必然挂心吾之情况,是吾之错。”
说完又补充了句:“莫担心,吾仅是痛些,面色白些,并无大碍。”
天之佛闻言微怔后,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吾不是怪你,只是心中不安,见你安然便无事了。”
天之厉这才垂眸,让她抬起头,凝视她温柔问道:“当真无事?”
天之佛轻点头,略一思索,将诸多莫名心绪归结到了她之心症上,凝视他平静道:“吾怕你受吾心影响尚未安好。昨日之症状多变又诡异,不同于上次,不亲眼看看你的情形终究无法安心。”
说完,想起一事,继续问道:“吾在王宫不见你,去灾区寻,质辛说你提前一刻离开,怎会比吾我晚归?”
天之厉笑了笑,微动手该为侧身搂着她道:“先进书房,坐下吾再详细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带笑的眸中却是沉凝复杂一闪。不久前他化和缎君衡听到他咳嗽声,才急从桌边起身,走向床边看他。眼前竟是一片模糊,他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视线许久后方才清晰。二人等他神智彻底清晰后告知她之事。他不敢耽搁,急赶回双天宫,幸好正赶上她回来。她方才所言,质辛该是无意中猜测到诸事,配合了劫尘。一会儿再派人通知咎殃他们不必再想办法圆谎了。
天之佛点了点头,缓慢随着他的步子重新迈入。
未几,二人坐在书桌后的不远处的榻上,天之佛抬眸看向他道:“现在说吧!”
天之厉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稳妥收回思绪,凝视她笑道:“当时吾从灾区返回时走了另一条路。走此可顺便一观几个时辰后的各部受灾情形。后来回到双天宫却不见你,又去昨日待过的竹楼,还是没人,只好到青龙宫,最后到冰尘宫见到劫尘、咎殃、无渊、断灭和他化几人,了解了昨夜情况,这才知道你去灾区寻吾。”说着微顿后才叹息继续道:“好在吾这次返回时,你回来了。”
见他眸色无奈,也是四处着急寻她,天之佛一怔后,想想他们两个急色匆匆错过的模样,心神彻底松了下来,忍不住失笑出声:“早知如此,吾就待在双天宫哪儿都不去了。”
天之厉沉声一笑,抬起的她的手紧握在掌心,不假思索道:“幸亏你不知,吾方能一览你匆忙着急之色。”
天之佛一愣,看出他暗自欢喜心思,好笑瞥他一眼,抽回手:“再无下次狂颜三嫁最新章节!”
天之厉见她突然故作一本正经,大笑一声,幕将她身子一抱,旋转放坐在他膝头一搂:“会不会有口说无凭,等以后实事验证才作数。”
天之佛一惊,看这在卧房中二人戏闹常有的恩爱叠坐姿势,急推他蹙眉好笑:“书房重地,让人看到多不好!”
天之厉笑笑,不放过她,反倒一把搂得更紧,同时飞出一道掌力,殿门受劲紧闭,一道黑色闇气急速自生,游动盘踞四周。来人须叩门,他解,方可进入。
“如此便能安心了。”
天之佛见他如此,皱眉笑叹一声,因着先前急寻不见,倍增了几分想亲近之意,也未再拒绝,遂放软身子,靠在他臂弯间,将方才在门口抱她时,他同时飞功送入的折报摊开,捡取其中标着红色印记象征十万火急的折子拿近,展开放在他面前。
见她这般模样,天之厉骤乘其不注意偷吻向双唇,本是要戏弄,却不料唇齿相纠缠间一发不可收拾,直将她吻得气息凌乱低低呻吟,才心满意足作罢。随即一手搂着她,一手凝神批阅,不时和她商量折中之事如何处置更加妥当。
浅浅专注地交谈声绵绵回响着,两人交叠的身影,被倾洒而入的日芒静静拂照印在玉石地面上,无声萦绕出一片缱绻柔意。
时辰在一件一件事务中缓缓逝去,灾区之事发生后,事务一时多了起来,到午膳时,劫尘又将分类收到的折子一并送来,天之厉和天之佛一刻不耽搁,急行处理。咎殃和缎君衡等其他人则负责极快传发出去,集中调度兵力运送所需之物。
等灾区之事都处理妥善,只需质辛和布衣他们诸人施行后,已经过了两日两夜。
这一晚夜色漆黑,星月全无,只有拂过地夜风吹来一阵阵的凉息,天之佛照顾陪伴厉儿和佛儿一个时辰,等他们二人各自都睡了,才从侧殿回转主殿。
刚走到书房门边,一声不同许久前的气息声传出,天之佛怔了一怔,他在里面做什么?狐疑一闪眸光,推开门进入。
书房内因着燃烧的晶石亮如白昼,书桌上新批地折报笔墨尤未干,敞开放着,它旁边天之厉一手支着侧首,一手握着朱笔端坐,身子一动不动。垂下的黑发遮挡住了面盘,看不到神色。
天之佛见他如此,诧异怔住,动都不动,对她进来毫无反应?难道是,反应过来是何,讶异眸色霎时露出丝温柔笑意,急轻步走近坐在他身侧,小心侧撩起他的黑发至背后确认看去。
只见天之厉双眸紧阖,鼻息微动,睡得昏沉不晓外事。呼出的气息略有些沉闷和粗重,墨迹未干,该是不久前刚刚睡着,只是常理初睡不该如此深沉。
天之佛微动身细凝,才发现他面色竟是不同寻常的极致疲倦,带着笑意的眸色陡然一怔,不由蹙了蹙眉心,无论从劫尘他们口中,还是她亲眼所见,他以前都从未出现过如此疲态。他们非是凡人,他之身体绝不会有此情形才是!
这是为何?略一寻思,天之佛只能将此跟她的心症影响联系起来,鬼邪那日所言的二人关联,怔住的神色叹息一紧,轻放下了撩着头发的手,被控制的发丝又轻轻垂落。
那日犯过后,她夜里处理事务也觉少许疲累,略作休息片刻才能缓过劲儿来,他须承受比她严重许多之症痛,这两三日有灾区之事悬心未解,他定是压着强撑,今日晚膳后处理完,也就放任症状席卷,想到此,天之佛凝视他的眸光闪过丝心疼无奈,掌心当即暗提佛力,一道金芒如针般从掌心飞出,直刺入天之厉眉心消失不见。
天之厉手臂突然无力一垂,整个身子失了支撑向书桌上倒去。
天之佛急手一接,揽他整个沉重的身子入怀中,骤见向来沉稳威严的他,此时一副无声无息只能任由宰割的模样,心疼的眸色莫名松了松,露出丝温柔,急抬手将压在二人身间的头发拂到他身后,侧俯身,一手伸到他垂在座椅下的双膝处,一手垫在他肩窝处,双掌凝功蓄势,起身平稳将他轻而易举横抱而起,稳步走出书房直向卧房而去非常暧昧。
“吾真期待你醒来,晓得吾如此抱过你后的神色!”刚跨入卧房,凝视着他睡容的天之佛想到什么,眸底精光一闪,忍不住低语戏笑出声,脑中骤浮现他可能会有的面色,眸底笑色越发浓重:“轮到你安心睡了!其他事吾处理!”
未几,二人已到床边,天之佛俯身小心放下,脱掉了他的衣物和鞋履,只留下里衣,才起身向后殿的温泉池走去。
安静片刻的卧房吱呀一声响过后,天之佛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泉水和棉巾回到了床榻边。
片刻后便闻哗啦哗啦水响,天之佛拿着沁湿的棉巾俯身,轻手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地细心擦拭着,因着她佛力纾神,他根本不会醒来,只不过,还是会皱皱眉,见此情形,天之佛手中棉巾一顿,淡笑闪闪眸光,可能是她动作重了,又放轻些。擦拭完脖颈后,重新又沁湿棉巾再将脸和脖颈擦了一遍。随后脱下他里衣,换了几次水,将他全身上上下下分毫不放过,都细致温柔地擦拭过,才停下手中动作,拉过薄被给他盖好,端起铜盆回到了温泉池,如此清爽他也能睡好。
正站在池中沐浴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天之佛撩动泉水向身上的手指一顿,眸色在一片热气水雾中微怔闪了闪,方才抱他,似乎比以前轻了。往昔虽是无意与床第欢好间过手,可也能感知他轻重,确实是轻了许多。每日他饮食用膳也都正常,甚至还多,怎会出现这种情形?
边沐浴边想,浴完后都未想出缘由,天之佛只得暂时压下,哗啦哗啦缓步从温泉池中迈着台阶走上池岸边,拿过准备好的干净棉巾擦拭浑身滑落地水滴。
片刻后,衣裳窸窣声一响,天之佛走到纱帐外的软榻边,穿上里衣,未系衣带,以手轻敛住,返回了卧房。
见天之厉睡得安稳平静,眸色放心一笑,熄灭晶石,放下帘帷,轻举上床,拉起盖在他身上的薄被一侧侧身躺入,下意识伸手轻搭在他胸口,能感觉到他有力地心跳声,才安心阖住了眸。
未几,静谧幽暗地卧房内多了一声绵延悠长的呼吸声,衬得天之厉沉重粗暗地鼻息声越发沉粗。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恰好是每日二人的晨起时辰,天之佛先醒了过来,睁开眼却见天之厉还睡得深沉,想他是累急了,轻打了个晨起的哈欠,眸光温柔一笑,也未惊扰叫醒,小心坐起,系好了凌乱的里衣,穿上其他衣物下床洗漱,然后到书房中将昨夜随意散放的折子整理了一番。
早膳时,厉儿和佛儿坐在桌边无力趴着,眼冒绿光直直盯着卧房门,肚子里不时配合得咕噜咕噜作响,娘进去叫爹,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抱怨未已,脚步声响起,两人腾得急坐直身子,却见只有天之佛一人,诧异一怔:“爹呢?”
天之佛笑笑,走到桌边坐下:“我们先用膳吧,你爹这几日劳累,还睡着,该是醒不了。”
厉儿和佛儿眸色骤喜,急激动拿起勺子竹箸,舀汤夹菜,狼吞虎咽得直往嘴里灌:“
“终于能吃了!饿死我们了!”
“慢点儿吃!”天之佛看二人模样,失笑急道:“小心噎着!”
“嗯!”二人含糊不清应着,手下口中动作却是不慢,反倒越来越快。清脆急促地杯盘交叠相撞声霎时清晰回荡在大厅四周。
不久后用过早膳,天之佛代替天之厉处理了一上午异诞之脉诸事,天之厉仍然未睡醒。
到了午膳时,厉儿和佛儿眼巴巴可怜盯着卧房门,双手不时揉着饿得发扁地肚子,直唉声叹息,师父训练他们是榨干了所有力气,他们一刻也再饿不起,娘和爹若再不出来,他俩就该饿晕了九界鸿尊。
又等了片刻,终于见到了天之佛身影,厉儿和佛儿见她无奈淡笑的神色,急异口同声问:“爹还没醒吗?”
天之佛轻摇头:“还睡得沉,用膳吧!”说罢见他们萎靡不振的模样,笑叹一声坐下:“饿坏了吧!”
两人猛点头,也顾不得回答,又是一番狼吞虎咽。半晌后感觉肚子没那么饿时,才扫过卧房,抬眸看向天之佛露出了满眼的羡慕出声:“我们要能像爹一样,躺在床上大睡几天几夜该多好!”
天之佛咽下口中汤,笑看说话的佛儿:“哦?为何?”
佛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唤了声“娘”道:“每日早上起床时我都瞌睡得厉害,那几个时辰根本不够睡。真想哪日躺着就别起来!”
厉儿刚喝进口中的汤噗的喷了些许出来,失笑看她:“躺着起不来的那是死人!”
佛儿见他笑得欢畅,骤然恼火暗烧,皱眉怒道:“你又拆我台!我这是夸张!夸张懂不懂!跟你说话真累!”
厉儿见又把她惹毛了,心底暗笑,面上却是收了笑,一本正经点头:“这次懂了,下次三哥定注意。”
佛儿一噎,蹙眉委屈看向天之佛懊恼道:“哥哥总是这么欺负我!他明明懂我的意思,故意装不懂,那几日他还跟我抱怨说觉不够睡呢,我刚刚说的就是他的原话!”
天之佛伸手一拍厉儿肩膀,蹙眉压着笑意道:“下次不许如此!”
“是!”厉儿嘿嘿笑着点了点头,急埋头吃饭:“谨遵娘的命令!要是娘因此不高兴,爹会揍我的!”
天之佛看他一副鬼灵精模样,好笑一闪眸光,转眸看向佛儿,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笑道:“还有八日就可休息,到时候娘不早上不叫你,你想睡多久睡多久。”各体皆有差异,她之时间也不能以一对众,佛儿和厉儿不若质辛,极是嗜睡,既然如此便是他们身体需要,她以前忽略了此处,日后在对他们时间安排上稍作调整。
佛儿不料她如此,一怔,娘对时间要求绝对格外严厉,以防他们懒散,所以绝不会允许他们不按时做事,只是现在,猛然才反应过来,惊喜瞪大了小眼睛,不可置信问:“真的?”
天之佛笑点点头:“快用膳吧!”
佛儿早忘了方才和厉儿的不快,急激动看他低低道:“娘居然答应了!”
厉儿眸底也全是喜色,兴冲冲点了点头。
天之佛看着二人神色,唇边却是不由得暗叹了一声,不由转眸向毫无动静的卧房看了一眼。如此沉睡,也只有在极其耗损了身体精力后才会出现。可是这段时间为质辛和无渊婚事太过操劳再加上受她心症影响导致?不然还有何事会耗损他之精力?
时光流转,一日很快逝去。
晚膳时,厉儿和佛儿见传膳后,天之佛让直接开膳,微怔:“娘不去叫爹了吗?”
天之佛看看卧房,下午她去看,依然睡得深沉,叹笑摇摇头:“我们用吧,你爹今日怕是醒不了了!”
厉儿和佛儿以为她是怕饿着他们,急道:“我们不饿,今天下午是文习,还能等着。要不娘去看看爹,也许他醒了!爹已经两顿没用膳了!”
天之佛笑拿起勺子,为二人舀了清汤:“不必了。你爹若醒了,再让膳房重做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