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秽?你怎么站在这里?”魑岳和后无封夫妇带着小四走近王殿必经入口时,突然看见泽之厉贪秽眉头紧锁的来来回回走动。
贪秽一惊,回身看向魑岳他们神色一松道,“二哥二嫂!你们终于来了。”
魑岳走近他疑惑问道:“为何在此犹豫不进?”
贪秽抬望了眼王殿内已然入座的他化阐提、断灭阐提还有净无幻,“吾等你们来了一同再进!”
魑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深深一叹后又是一声淡笑:“若那时知道质辛和他们是大哥血脉,你我所率厉族绝不会和他们那般相杀!质辛这个孩子,偏偏和大嫂一般,任何事情都隐瞒我们,幸好他们皆复生。”
“走吧!一切都过去了,那时只顾着算计拼杀,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了解一番这两个侄孙!”
后无封看魑岳现在一副泰然自若说服贪秽的模样,不禁暗笑。
不知是谁出门前又是冒汗又是紧张又是自言自语。
贪秽刚要说话,突然一阵熟悉的戏笑之声传入。
“这还不都是大哥害得,二哥你说说,我们如此年纪轻轻,风华绝代,潇洒俊逸的偏偏佳公子,一夜之间就连翻升级成爷爷了!这让吾情何以堪啊!”
魑岳和贪秽抬眸一看,正是咎殃,劫尘,鳌天天姬夫妇,魈瑶,剡冥携伴而来。
咎殃几步走近贪秽别有用意一笑,又看向魑岳继续道:“四哥二哥可真是体贴,居然站在这里专程等我们”
贪秽眸底绿光微闪,撇向咎殃,微微侧身低语:“几月不见,小弟还是如此率性!不知四哥何时可以喝上小弟你和劫尘的喜酒?”、
咎殃脸上的笑突然一僵。
在旁的后无封眸底淡笑闪过,但做没听见,牵着小四走向鳌天和天姬问道:“怎么不见孤狼惜灵和刀悬一命?”
天姬笑笑:“劳姐姐记挂,他们三人路上遇阻下午才传信回来,说估计明日下午能到!”
魈瑶突然转眸看向劫尘道:“大姐!我们先进去吧!”
劫尘见她面色在他们提到孤狼惜灵时一阵深深愧疚,红眸一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淡淡道:“如今一切皆是新开始,莫再自责,更莫忘了我们是一家人!”
天之佛迟迟不见厉族其他人来,疑惑扫过倚着桌子的质辛,低声对天之厉道:“你确定质辛将请帖送到了?”
天之厉眸光微微一闪,向外面望去,早就到了的几人依然还在那儿窃窃私语。
给你们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准备好!他化断灭又吃不了你们!
随即回眸笑看向天之佛,抬手一指:“你看那里!”
天之佛望去,只见一会儿贪秽被推到前面,一会儿魑岳又被推到前面,谁也死活不肯第一步跨进王苑。
天之厉突然抬眸看向桌旁的几人道:“质辛,他化,断灭,你们去看看劫尘魑岳他们到了没!”
“是,爹!”质辛一乐,彭得一声跳下了椅子。
“是,爷爷!”他化和断灭一怔后,随即应承起身。
缎君衡眸底精光闪过,抬眸望着质辛牵着他化和断灭的手向外走去,轻笑一声。
天之厉!你果真是“居心不良”!
蕴果谛魂转眸望去,看向天之厉温和道:“吾发觉此时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另一名蕴果谛魂。”
天之佛刚饮到口中的水突然一呛,脸憋得通红。
天之厉见到急忙抬手抚向她背上:“别喝这么急!蕴果谛魂不过说笑而已!”
天之佛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天之厉,你如实交代,今日你是不是故意如此做的!”
说着转眸扫了眼写着名字的座椅,咬着他的耳朵道:“质辛他化断灭三人中间夹着魑岳和贪秽,蕴国谛魂又与魑岳和贪秽直面相对。”
天之厉乘众人视线望向外面之时,募得转头在天之佛唇上深深一吻,乘她咬下之时急速退开,满足笑道:“是又如何?”
天之佛急忙瞥眼向桌旁其他人看去,恰好渡如何收回了视线,刚好看向她。
天之佛脸刷的涌起一股热气,满脸通红,急忙垂头,掩饰地去拿茶杯。另一手死死地掐在了天之厉腿上。
渡如何疑惑一闪,不明所以地看着面色泛红的楼至韦驮,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怎么她一看自己就满脸通红?
异常静谧的王殿中突然抽出一声低低的抽息声。
天之厉倏地转眸看向身旁面色突然尴尬至极的缎君衡:“缎灵狩,发生何事了?”
天之佛身子一僵,急速颤抖地缩回了手,本就泛红的脸烧得更热,浑身如放在了蒸炉上。
缎君衡面色急忙恢复了正常,桌子下的手轻轻揉揉被掐的腿,看向天之厉微微一笑:“无事!只是想起了过去一事,激动之下失态了!”
楼至韦驮不愧是天之佛,这下手不是一般的狠!难怪天之厉手背上每日都有淤痕。
天之佛面上的红晕散去后,哗的抬起头,极为温柔含情地看向天之厉低声道:“你随吾来!吾有事和你说!现在!立刻!马上!”
天之厉起身对桌上的几人道声失陪后,扶着天之佛走向了后殿。
“二哥,你比我们年长,自然该你和二嫂在前面先走!”贪秽郑重说着。
魑岳刚毅的面上现出谦让:“四弟,你年小,为兄应该相让才合礼数!这你先走!”
“二哥!……”
“四弟!……”
劫尘、咎殃,鳌天夫妇,剡冥,魈瑶,后无封识趣地退在了二人身后,静待着二人争执做决定,到底谁先迈步进去。
胜鬘天姬靠近后无封低语:“二嫂!你不去劝劝?”
后无封耐心地牵着小四,看着二人低笑:“吾听你二哥的,他作何决定,吾照做就是!”
咎殃见劫尘看着二人争执出神,试探性的抬手小心翼翼扶在了她腰上,劫尘身子一僵,眸底红光闪了闪,心底微叹随后一放松,并未拒绝,微微移动身子靠在了他肩头,眸底闪过一丝好笑,静静看着二人争执。
咎殃蓝眸闪过一丝惊喜,扶在腰间的手登时紧了紧,激动地看着月光下魑岳和贪秽。
吵吧,继续吵吧,最好别停,二哥四哥,你们这次总算干了件儿深得吾心之事。
鳌天和剡冥面面相觑,倏然会意一笑,亦不打断二人。
……
“姑姑!叔叔!”
“叔爷爷!姑奶奶!”
“叔爷爷!姑奶奶!”
正在众人看得兴致勃勃至极,黑夜之中毫无预兆地响起了三声震心之声,惊得众人登时全部僵在了当场。
魑岳和贪秽僵硬地回身看向月光下好奇盯着他们的质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是质辛啊!”
才转眸看向含笑看着他们的他化断灭,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有他化和断灭!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质辛放开两人的手,倏然往身后一背,围着二人转了两圈,好奇道:“我们站在那儿一会儿了,可是我和我儿子们怎么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叔叔你们俩再争论什么呢?”
劫尘眸色尴尬一闪登时站直了身子,咎殃咳了咳,收回了手,几步走向二人盯入他们的眼底认真道:“他化,断灭,你们看看吾的模样,是不是比你们还要年轻?”
他化和断灭不知咎殃何意,颔首道:“是!”
咎殃面上倏然展开一丝激动笑容,伸手搭在了两人肩膀上,循循善诱道:“吾这么年轻,怎么像当爷爷的人!所以,我们做个约定,以后你们别叫吾叔爷爷了!吾丝毫不介意,你们直呼吾之名字。冰无漪或是咎殃你们随便选择一个!”
咎殃话音刚落,静默的其他人突然不约而同抢着出声。
“叫吾贪秽!”
“叫吾魑岳!”
“叫吾剡冥!”
“叫吾劫尘!”
“叫吾魈瑶!”
“叫吾克灾孽主!”
他化和断灭一愕后,眸底倏然闪过一丝笑意,这让他们如何相信眼前这些人是魔厉大战时骁勇威猛,精明算计的厉族?
几人一同说罢倏然互相瞪了几眼。
你们不都说不在乎他们怎么称呼吗?跟吾抢什么?
二人颔首接受了他们的提议后,他化突然走向贪秽,淡淡笑道:“吾还是习惯称呼你海蟾尊!以后定要多到天阎魔城走走!吾很欢迎。届时吾带你好好观览一番,吾之魔城一丝也不比岳胜明峦差!那时我们忙于打架,都没时间邀请你去看看,吾一片心意,还望你不要推辞。”
断灭亦走近看向贪秽,开口温和道:“海蟾尊!吾亦有此意,多年不见,我们还可叙叙旧,魔城里除了我们兄弟二人,还有许多你的旧识,吾训练魔军时,他们时常在吾面前提到你,甚是悬念。”
贪秽心口滴血颤抖,白皙的面容渗出了一滴滴冷汗,全身僵硬地望了眼魑岳。
魑岳全身登时放松,哈哈一笑,高兴道:“四弟!这你可绝对不能推辞!我们侄孙一片心意,你若推辞,就太说不过去了!”
四弟前线全靠你了,你先和侄孙们好好相处,吾在背后支持你!等你们相处好了,二哥再来。
咎殃强抑着心头的好笑,看着贪秽前有他化挡路,后有断灭包围,唯有当机立断同意一跳路可选。
剡冥见贪秽一脸为难,眉心一蹙,有什么好为难的,平日挺雷厉风行的,怎么突然就优柔寡断,侄孙的邀请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登时出声劝道:“四哥,你再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质辛见贪秽头上垂下的银色月牙形垂苏好玩儿,眸光一闪,乘着贪秽不注意时,忽的飞到了他背上,双手一揽却是正好堵住了他的口鼻。
“呜……嗯……!”贪秽口鼻被堵,登时下意识的唔嗯出声,急忙抬手要掰开质辛的手。
他化断灭面色一松,扫过在场众人笑道:“海蟾尊,你今日可是答应了,有几位叔爷爷、姑奶奶作证,反悔不得。中秋节之后,定要来魔城!我们在魔城相候。”
魑岳急忙出声:“他化,断灭,放心,我们都是证人,他若不去,到时候我们把他给绑去!”
贪秽眸色一瞪,却是已经晚了。质辛如愿以偿看清了他发髻上的银色月牙垂苏才满足放手。
劫尘走过去牵住了质辛问道:“你们到此是有何事吗?”
质辛闻言这才想起天厉爹吩咐三人的事,急忙说道:“爹让我们看看你们到了没!所有人都到了,现在就差姑姑叔叔婶婶们!”
鳌天眸光一闪,垂眸看向质辛意有所指道:“所有人,难道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
他化看向鳌天替质辛答道:“还有岳胜明峦的地藏圣者蕴果谛魂!是爷爷所请!”
贪秽闻言微有些僵硬的脸突然一阵欢喜,转眸便看向魑岳,挑了挑眉:“正牌的登门了,二哥你听到了吗?”
让你刚刚不帮我!
后无封见魑岳面色微变,急忙走过去,搀住了他,低声问:“这个蕴国谛魂不是大嫂的好友吗?与你有什么关系?”
魑岳抬手抚了抚心口,看着后无封微微挤出些笑意:“没关系!吾怎会和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