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迟疑了三秒，摆摆手撇嘴笑道：“开玩笑的。”
张陶抬眼注视了一眼张瑞，随之发出了一声轻笑，便低头继续吃着菜。
陈雯和沈悦中途离场了，莎莎这位不速之客也只是一首插曲，很快就结束了，又恢复了往日两人谈话的气氛。
虽然都走了，但张瑞和张陶显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张陶低头吃着菜，随意问道：“瑞总，线上餐饮平台，你真要开？”
张陶看似一句随意的问话，但这其实蕴含的言外之意却是丰富。
张瑞又怎么可能不懂，淡笑了一声，没好气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
“现在想不开都不行。”
张陶深思瞥了眼张瑞，皱眉问道：“哦，怎么说？”
张瑞冷哼了一声，便道：“来杯奶茶线上餐饮平台，广告都打出去了，舆论上的讨论声一片，呼声一片，都在期待来杯奶茶的线上餐饮平台。”
“而且之前签下合同的商家，有些商家一口气签下了五年的合同，要是不开，那这些人期望不就落空了？”
“你认为来杯奶茶做事会让大众失望吗？”
“来杯奶茶做事，一直是会让大众超出期望，而从未做过让人失望的行为，所以线上餐饮平台，我必须要开！”
张陶怀着鄙视的眼神，扫了眼张瑞，还拿大众压自己，要不要脸？
明明就是自己想开，偏要找个理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光明正大。
“那你打算怎么做？”
张瑞一诧异，没好气道：“我告诉你干嘛？”
“现在的情况，我们还没成为对手，二个月后，我们就正式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了。”
张陶冷哼了一声，张瑞随之也冷哼了一句，便道：“来杯奶茶一贯的风格都是，要做就做第一，所以陶总您好自为之吧。”
“曾经有人将来杯奶茶踢出去，让数千万粉丝失望，这次来杯奶茶携着平台而来，定当能卷土重来，让某些人后悔。”
“后悔当初做的决定，但这后悔一切都太晚了。”
张陶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继续夹菜吃菜。
等过了一分钟后，张陶缓缓问道：“你确定开了，就能做到全国第一？”
张瑞也夹着菜，边吃边随意道：“确定？这个词用的不对，应该用肯定或者一定。”
“其实对大众点评这样的小公司来讲，做不做全国第一，反正也无所谓，只要每个月能将公司运营下去就行了。”
“但是吧....”.说到这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是吧，对于来杯奶茶如今的规模，不做到全国第一的规模，公司能不能运营的下去都难说。”
“毕竟来杯奶茶和大众点评不一样。”
“大众点评支出的渠道没多少，但来杯奶茶就多了，而且公司内部有这么多产业。”
“每个月要给员工发工资，门店的租金，货物的采买，工商费，税费，一大堆，杂七杂八各种支出费用。”
“一想到这我就头疼，如果只能做到魔都第一，那根本不够用的。”
说完后，张瑞又唏嘘叫苦道：“你看我，这次来餐馆全身上下一分钱都没带，这次恐怕又要陶总请客了。”
张陶嘴角抽搐了下，tmd，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张瑞身上会没带钱？怎么可能，恐怕是碰见自己在餐馆吃饭，怀着杀生不杀熟的原则，专往熟人身上宰。
张瑞嘴角抽搐，但依然强行问道：“你真确定？只要一旦做了就能卖的好？”
张瑞不屑扫了一眼，知道张陶想让自己回答什么，但张瑞为什么要顺着话说？
吃你家饭，喝你家水了？
张瑞直接果断道：“对。”
张陶嘴角抽搐了下，勉强试问道：“瑞总，有没有兴趣和大众点评一起？”
不等张瑞接话，张陶假模假样分析道：“瑞总，您看呀，您如果要搭建线上餐饮平台，那带宽，工信部，工商部，一系列政府单位，你都要去交涉。”
“不仅仅是这些，另外还有技术专员，你要重新去招聘面试，但现在市面上江湖骗子多，很多半桶水的人出来，顶着精通的称号，这些就要浪费你时间。”
“你把这点时间，多花在开几家奶茶店上，难道不更好吗？”
“而且，瑞总，您对互联网也不懂，所以你也要找懂行的人来，但.....现在懂行的总裁级别的人物，早就被一些企业用股份和合同套牢，想走也走不掉，更别说跳槽了，简直不可能。”
“所以，我觉得瑞总，您要不加入大众点评算了？”
张瑞没想到，今天来这吃饭，竟然让自己吃出惊喜了，很快问道：“陶总，您说的是，让我全资收购大众点评？”
“大众点评和来杯奶茶合并，大众点评是来杯奶茶的子公司？”
张瑞用很快的语速将这些话说完，张陶听完整个人呆愣了，自己有说过要被收购的话吗？
是自己耳朵有问题，还是张瑞耳朵有问题？
张瑞见张陶呆愣了，伸出手在张陶眼前晃了晃，张陶才慢慢缓过神来。
张陶勉强保持微笑，急忙喝了口水，压压惊。
张瑞见状得寸进尺道：“陶总，我觉得你这想法不错啊，我们之前的配合不就是很好吗？”
“按照之前的合作模式，来杯奶茶负责打开市场，大众点评负责稳固市场，这多好？”
“现在偏要拆分，你看看闹成什么样子？”
“我觉得你想法蛮好，正好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张瑞满脸黑线，真tmd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好处全被他占光了。
最关键，这脸皮比城墙还厚，又厚又结实，真不知道认识张瑞这个朋友是应该高兴还是高兴呢。
张陶轻咳了几声，勉强道：“瑞总，您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张瑞一本正经道：“没呀，我是认真的，大众点评被来杯奶茶收购后，成为来杯奶茶子公司，你还是继续当大众点评老总，没人管你。”
“一个月顶多几次来总公司，和我抱备一下就行了，财务我直接插手，其他的还是按照大众点评以往的风格行事。”
“总公司这边是不会干预的。”
“陶总，我相信你，以你的智商才能加上我的指挥，绝对能三年时间实现华夏全面覆盖，到时候便可以早早的退休，养老了。”
张陶一个没拿稳，筷子又掉了。
这13吹的，简直就没边了，三年时间内实现华夏全面覆盖，恐怕是想太多了吧？
以前都听做互联网的老总会画饼，而且越画越大，但现在见到张瑞，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一个天一个地。
张陶此时觉得，真的没法和张瑞继续聊下去，再聊下去恐怕不是吃饱就要被气饱了。
活生生气死那种。
张陶想了想，还是起身离开，懒得再和张瑞聊下去了。
正当张陶起身，张瑞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冷冷道：“陶总，您真觉得大众点评能将来杯餐饮打退？”
“难道这么有自信？”
张陶迟疑了片刻，直接道：“为什么不？”
张瑞冷笑了一声，劝道：“陶总，我劝你啊，还是别做餐饮了，专心做汽车交易平台吧。”
“或者做房屋中介这些，反正餐饮这一块我是吃定了。”
张陶皱眉冷声道：“瑞总，野心太大是好事，但太大管不住，可是件坏事了。”
“汽车交易平台你怎么知道？”
张瑞冷哼了一声，随意道：“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反正我对汽车交易平台不感兴趣，不会去抢我这饭碗的。”
“我只对餐饮感兴趣。”
张陶冷哼了一句道：“瑞总，您别得意，具体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别到时候瑞总输了，到时候可就难看了。”
张瑞悠闲吃了口菜，随意道：“这话留给你自己吧，另外别忘记把账结一下，今天我没带钱出门。”
“靠....”
说完，张陶气愤离去。
一想到张瑞自己泡妞，最后还要自己请客，心里一下就难受了。
真tmd的不要脸。
张瑞才懒得在意这些，脸皮？呵呵，做商业的，你看见过哪一个是要脸的？厚着一张老脸去拉合作，找银行贷款，线下做演讲，另外到处忽悠商界朋友，和自己公司谈合作。
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厚脸皮，而是等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后，有个能在商界中说话的资格后，才厚着一张老脸，到处去拉合作。
火锅一个人吃也没意思，也就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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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号。
张瑞一到办公室，杨澎就前后脚跟了进来。
“瑞子，城市经理都来了，在会议室等您，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