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跟着小倩坐进了容岩的车里,容岩之所以来找若依,是因为子墨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他才违背了老大的旨意来找若依,就算是死,容岩也要让若依去见驰子墨最后一面,因为,他知道,见到若依是驰子墨最大的心愿。
从容岩的口中得知,现在的驰子墨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驰子墨了,他现在不能说话,不能走路,不能吃饭,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还有,他破产了,现在一无所有了。
容岩说完,若依一句话也没有说,她静静的看着窗外,没有流泪,假装很坚强
在若依的记忆里,驰子墨一直是特别强势,特别自信,特别无所不能的,特别奥特曼的一个人…。现在他变成了废人,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而且他又破产了,从要风得风一下子变得一无所有。这种天与地的差距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这一刻,白若依理解了驰子墨,理解他宁愿用死来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也不愿意她看见如此落魄的他。
这一刻,白若依懂他,其实,真正最痛苦的那个人是他。
“停车!”
‘咔嚓’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容岩回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若依:“怎么了,嫂子?是不是舒服啊?”
白若依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她之所以要停车,是因为她害怕,害怕见到驰子墨的沮丧,秃废,失落……。她知道,那个男人是好强,是特别爱面子的,现在落魄了,所以他不想见到自己,所以才会假死。
可是,他昏迷不醒,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自己的爱,自己的鼓励…。
白若依不知道这时候去见驰子墨究竟是对还是错,还有,她最害怕一件事情,子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医生说了他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戒情人:老婆,再嫁我一次。
白若依从不相信奇迹,她知道一直支撑着子墨的意念是什么?那就是自己,自己才是子墨的奇迹,自己才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若依很害怕一件事情,驰子墨之所以一直留住一口气全部都是因为自己,那会不会一旦自己出现了,他就会了无牵挂了呢?那会不会他真的就能安心的离开了?
越想越害怕,所以,白若依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这时候去见子墨?
“依依,你没事吧?”小倩抚摸着若依颤抖的双肩非常的担心。
“小倩,我……。我想……回家……”抬起一张特别无助的小脸,颤抖的哆嗦着双唇。
子墨,我知道,不管多久,不管多么的艰难,不管多么的痛苦,你一定会等到见我最后一面才会离开。
子墨,我舍不得你离开,我舍不得你丢下我。子墨,我很自私,我宁愿你忍受着生命的折磨,宁愿你忍受着那蚀骨的疼痛,也不愿意你离开我。
所以,子墨,我不想去见你,我就要你因为继续的活着,哪怕是苟且的活着,我也不要你死去……
“回哪个家?”
“回……。白……。家!”若依哆嗦的说完后丝丝的咬住嘴唇。
“回白家?”小倩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对,回白家!”再一次肯定的点点头。
郑小倩不敢相信的看着白若依,在确定她没有发烧,也没有神经错乱后非常激动,非常气愤的吼她:“白若依,你究竟在想什么?这段时间你就跟疯了一样全世界去打听那个男人的消息,现在有了他的消息,而且,他都快不行了,你怎么忍心连最后一面都不去见他?”
“白若依,你是不是听说那个男人要死了,是不是听说他破产了,一无所有了,所以,你才不去看他。白若依,我们一起革命了十几年,我怎么没有发现你居然是这种嫌贫爱富,落井下石,见异思迁的势利眼啊?”
“白若依,如果,你今天就这样回去了白家,从此,我们就不再是姐妹,我只会看不起你……。”
郑小倩一口气说了很多,她知道若依不是那种人,可,她就是要激怒她。
对于郑小倩的嘶吼,白若依没有任何的反应,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种意念:那就是,如果自己的无情无意,没心没肺,能挽救子墨的性命,那么,所有的一切她都愿意承受,她只要他活着!
听见若依说不想去见驰子墨,从不揍女人的容岩此刻有一种冲动,他想狠狠的暴揍一顿无情无义的若依。可是,他没有,因为老大一再强调,不管未来发生什么,白若依永远是他们的嫂子。
“下车,要去白家,你自己去。”容岩下车打开了车门,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根本不配大哥。
白若依没有说话,她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动着不听使唤的双脚。
“容岩,就算要去白家,你也得送我们去啊?这么荒无人烟,我们怎么回去?”小倩拉着面无血色的若依,虽然她不知道小妮子究竟在想什么,但是,闺蜜那么多年,她相信白若依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
“下车……”容岩强行的去拉白若依,他才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总之,他一刻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容岩,你是不是疯了…。”小倩使劲的拽住他的大手,试图将他给拉开。
“下……超级机器人分身。”后面的字没有说出来,有电话打了进来。容岩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后立即接通了,通话在一连串的‘好’字中结束。
容岩收线后狠狠地瞪了白若依一眼后,没有再去拽她下车,而是把她往车里推了推后关山了车门,坐上了驾驶室,车子飞了一般冲进了马路。
若依静静的看着黑着脸的容岩,似乎猜到了什么,她的双手比之前抖得更厉害了,使劲的抓住车把手。
车子在一家私人医院停下了,容岩没有扭头冷冷的说:“大哥现在在抢救,能不能挺过去现在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看他,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他跳下车,冲进了医院里。
他在里面急救!
子墨,子墨,等着我,我来了!
犹豫了一会后,白若依打开了车门,疯狂的朝着医院奔去。
急救室外,安一书,容岩,阿良,阿同,还有铁人,他们看见飞奔而来的若依,统统都没有说话,只是很自然的给她让她了一条道。
白若依站在了玻璃外,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驰子墨,时隔三个多月,整整一百天,她终于见到他了。
白若依静静的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尽管他骨瘦如柴,尽管他面无血色,尽管他周身都插满了输液管,可是,她依然觉得他还是那么的帅气,还是的有男人味,还是那么的有魅力,还是那个爱她胜过爱自己的好老公。
白若依只有一种冲动,就是冲进去把那个男人抱在自己的怀抱里温存,然后狠狠地吻着他,呢喃着告诉他,不管未来的路会怎样,她都会陪着他。
但,若依没有这么做,她懂得驰子墨,她理解她的男人,也明白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此刻的驰子墨,最怕的就是在最爱的女人面前失去尊严,最怕的是最爱得女人为她担心,最怕的是最爱的老婆看见他的无能和落魄。
终于,急救室里的医生都退了出来。
“医生,大哥怎么样了?”几个大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天亮前如果能醒过来就应该没事,如果没有醒过来,就……。”
“就怎样?”见医生犹豫,容岩迫不及待的追问。
“那就准备后事吧!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医生很无奈的摇摇头。
“我告诉你,你最好回去上高香,祈求我大哥醒过来,否则,我要你们全医院的医生去给我大哥陪葬……。”容岩激动得都想揍人了。
“容岩,安静,大哥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安一书看了一眼朝着病房走去的白若依,拉住了容岩。
众人都知道,大哥能不能醒过来全看白若依了,于是,他们商量后都退到医院外面去守候着,这里就全交给若依了。
刚才热闹的病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若依一人陪着驰子墨。
看着床上消瘦的男子,若依的心都要碎了,她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握着他的手紧贴在自己心跳的位置,他的体温传遍了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突然,她的眼睛流出一滴眼泪,不过,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此刻是这段日子最为难得可贵的一刻,也是最幸福的一刻。
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他,默默地享受着属于他们之间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知道,他一定能听见她心中的千言万语。
床上昏迷不醒的驰子墨,他感觉到了若依的气息,感觉到了她的温暖和那些无声胜有声的千言万语,他很想告诉她听:乖儿,我最爱的妻,虽然我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我清晰的看到你纯美得让我心醉的容颜;乖儿,虽然我听不见你说想我,爱我,可是,我听得非常的真真切切,你是如此的爱我,就如同我爱着你一样韩娱之闪耀王子全文。
老婆,谢谢你,谢谢你还好好地活着!
老婆,因为你好好的,所以,我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也会好好地,因为,我要照顾你,我要呵护你!
一名护士进来,她告诉了白若依,你必须多跟他说话,最好说一些让他舍不得离开的话,这样他才有可能醒过来。
护士走了,白若依就开始说话了,她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诉说相思的苦,而是捶打着他的心大骂:“驰子墨,这个大骗子,你这个大混蛋,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你忘记了吗?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宠爱我一辈子;你说过要一辈子给我暖床,要一辈子做饭给我吃,要一辈子牵着我的手走,你还说,我走不动,你就背着我。”
“驰子墨,你这个大骗子,你说话不算数,你现在躺在这里,要我守着你,要我担心你,要我为你难过,要你的兄弟们替你担心,你这算什么?”
“驰子墨,我知道你破产了,我知道你一无所有了,可是,你有我,你忘记了你说过,我才是你最珍贵的宝贝。驰子墨,你醒过来,大不了我养你,我挣钱来养你,虽然我挣不了你那么多钱,可是我保证不让你饿着,不让你冷着。驰子墨,有我白若依在,你永远不会一无所有,有我的地方,你就有家。”
她一气呵成的说了一大堆,他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激将法,于是,继续大骂:“驰子墨,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去找一个帅哥,不,应该找很多个,一个帮我洗头,一个帮我捶背,一个帮我修指甲,一个帮我按摩脚,一个帮我做饭,还要找一个处…。男…。让他帮我暖……。”
“暖床的那个必须是我……。”一个男性磁性好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谁,谁在说话?”白若依抬头四处看了看,没有人。
明明就是有人说话,怎么突然没有了声音。
难道是?
白若依像是白雷击中了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只见床上的驰子墨慢慢的抬起右手摘下了自己的氧气罩,微微地睁开眼睛,半响才撩唇淡笑。
“夫人,洗头洗得好的男人肯定没有我帅,所以,这个任务交给行吗?”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
“夫人,捶背捶得好的男人这里有现成的,而且免费,要不要?”
她拼命的点头。
“夫人,修指甲按摩是我最拿手的,你说对不对?”
她还是点点头。
“夫人,我不知是会给你做饭,还会给你未来的宝宝做饭,你要吗?”
头都要点破了。
“夫人,至于,处男……。做起家庭作业肯定没有我娴熟,所以,这个非我莫属!”
她不再点头了,而是抱住他的身体,笑了,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