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对的,若是这万焰壶困不住我,而我又不小心弄坏了里面的东西,还请傅家的各位,莫要怪靖容才是。”
靖容突然一笑,露出一双惊鸿似的眼眸,太过煞人而绝美,引得场中一阵阵倒抽气的声音响彻。
傅拳咬牙,暗暗狠道,现在便让你稍微嚣张一下!待到了万焰壶里面,有你好受的!
“这靖容太大言不惭!她刚才说要把万焰壶给破坏掉,这怎么可能嘛!”
“是啊。我看她就嘴巴厉害,其实没什么本事的。这一次是想偷咱们傅氏一族的宝药,我看啊,她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最后白白把性命搭上,落得只能守护万焰壶的下场!”
“可她是奉药的徒弟。那奉药可是天源大陆最厉害的药师。上一次家主受伤,皇上派人亲自去请奉药,那个老家伙都没来呢。说是外出游方去了。现在她的徒弟来了,果真会如此轻易地葬送在这里吗?若是给奉药知道了,不定会怎么着!”
一提奉药,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然而这个时候场中的靖容早已经不在了。
她身形早已化作一条淡淡的衣影,犹如一条碧绿的丝带,瞬间流泄进了那亲随所奉着的尾戒之中。
“呀,她进去了!她真的进去了!!”场中一时惊呼连连。
韩慕面色紧紧绷起,那看似活泼的脸颊,此刻凝结着霜冻一般的冰寒,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这一次靖容进去,不知道安危几何。
若是靖容出不来,韩慕暗暗做好打算,绝不能让傅拳把万焰壶的出口闭塞!
傅皓宇眼睁睁地看着靖容进去,心中那个后悔!早知道他应该先进去的,无论怎样,这万焰壶是傅家的,他就进去多揣几枚药草,量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只要他的玄阶突升,对整个宗族亦是一件好事。
众人在外面眼盯着那香柱一点点地落下香灰,一双双眼睛都在期待着,期待着靖容是否能够出来。
而在靖容钻进万焰壶之是地,她那袖中闷着多时的圆小球便吐出一口气,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主人闷死我了闷死我了!见到老主人了,小球好想他哦。主人主人!”
圆小球叽喳个不停,靖容径自落定在当场,扭头冲它说道,“爹爹认得你,所以你不能现身出来。否则我的身份便曝露了,现在还不是咱们曝露身份的时候,懂吗?”
“可是咱们来这里干什么呀?”
圆小球看着这黑洞洞的一片,鼻子之是充息着浓郁的各种药草味,而头顶上方不时地从莫名的地方冲出来几缕焰火,那焰火也邪怪了,不烧别的东西,偏偏冲着他们烧来!
只不过当他们身体触碰到这股邪焰之时,却是一点伤都没有受。
那焰火仿佛是隔着镜花水月般,从他们的身上掠过,如倒影一般,倒是显得很稀奇。
靖容看了一眼,面上露出凝重之色,她望了一眼焰壶之内的天色,这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不知何年何月。但是她能感觉到掠到身上的那一层层的焰火,却是一次比一次浓烈。
从初次的没有感觉,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之后的感觉微微有点烫意。
“圆小球我们得快些寻找了,否则势必得死在这里不可!”
刚才傅拳所说的是事实,若是一柱香的时间之内,他们出不去的话,势必会被这里的焰火所烧灭。
看起来这里的焰火只保护这里的药草不受不到腐蚀,而对于外来者,则是抱持着非常排斥的念头。
圆小球“喵喵”两声,冲着靖容耳朵顽皮地舔了舔。
靖容不意被如此亲昵的对待,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更绷紧,蓦地头扭,对上圆小球甜甜的笑意,她扳起脸训道,“说人话!”
明明会说人话了,还每次都喵喵直叫,直当自己是猫啊!
“喵呜!”
圆小球非常委屈地低呜一声,接着便听话地点点头,说道,“主人主人,小球去找玉凝草了!”
靖容站在原地依然没有动弹半分,放眼望去四野,黑漆漆一片,她对这里根本不熟悉,如何去找那玉凝草,更不可能翻找到自己所需要的药材为爹爹诊治。而时间又是那样紧,必须得想个速战速决的办法!
在傅拳拿来万焰壶之前,曾经用了很长时间,若自己是傅拳的话,也会利用此机会在这里面下点陷阱什么的,以期置自己于死地。
“主人主人,”圆小球从暗黑之处突然又蹦了回来,嘴巴上叼了一根草,衔到靖容的面前,甜甜地叫着,“主人你看,玉凝草!”
它声音一落,靖容的掌心便掉下了一颗散发着莹白色光泽的有着扁平青绿色叶子的植物。
“这里面的东西,果真很全。”
靖容说道,往前走了一步,陡然觉得深一下,整条腿突然被什么给死死卡住一样。
她蓦地低头,只看到下面黑漆一片,隐约能见到万丈深渊!
“可恶,这个万焰壶中怎么可能会有深渊?难道是与玄冰学院的门禁一样,故意设下的幻境?”
靖容低喃,毫不相信地往下又实实地踩了两脚。
只听到“啪啦”一声,她的另一根腿再次陷了进去,整个人仿佛是堕入到泥沼泽一般,慢慢地往下面悬去。
这时候靖容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幻境,这是事实存在的!只要再这般继续陷下去,不需要一柱香的时间,她就会葬命于此!
“主人!”圆小球尖叫一声,圆滚滚的身子就要往这边蹦。
“别去!”
靖容回头喊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腰间将父亲给自己的那枚极为普通的种子给拿出来。
爹爹给自己这个,一定有着更深层的喻意。靖容不相信,它会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种子。
只看到那枚种子落在掌心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破壳发芽,从柔嫩的小芽,一点点迅速抽出了枝丫,那根系从靖容的手中伸展,迅速往黑暗的深渊而去,不多时,靖容下陷的身子停止住,她只觉得自己脚下的深渊像是被这芽儿的根系给堵住一般,下一秒已经能够轻轻松松地站在平实的地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