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那灰色衣衫的青年男子赶了上来,对靖容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便算是有些人是通过入门贴毫不费事地进了这万级台阶,在这位黑袍师父的面前,若是不能够能过测验,一样是进不了玄冰学院的。”
刚才灰色衣衫青年的一番话,靖容既然是在队伍之前,也尽收耳底。自从她吃了益气丹之后,“顺风耳”的本事大大加强,所以即使她不在,她的想听什么,便能听到什么。
灰色衣衫的青年在向黑袍老者和中年师父拱手道歉后,便欲领着靖容往回走,到最后面去排队,一边说道,“姑娘,我与你一样,是没有入门贴而进来的。我知道刚开始进来很费力,但是你不必担心,那是对我们的考验……”
然而灰衣衫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道老者的声音,虽然低沉,可是靖容却听得很清楚,“这不是靖容来了嘛!”
靖容身形微微一顿,猛地扭头,蓦地看到一名白色长袍的老者,眼睛眯缝着朝这边看来,突然他来到面前,一把握住靖容的细肩,脸带惊喜地问道,“靖容,你果真来了!”
“来来来!你不必跟他们一样排队,这些人都是练玄功的,你是我的徒弟嘛,跟我走!”
白袍老者正是奉药。
他身形高瘦,面容慈祥,虽然皮肤雪白却已不再年轻,但精神抖擞。
当他感觉到外面的结界被破坏之后,尤其是被一道极强的力量冲破之后中,他就觉得有异,因为这道力量非武非玄,使他莫名地辨不出来。
就好像之前在武者行会时,他察觉到的那股力量一样。这使他倏地想到了靖容,才匆匆而来。
“师父。”
这一次靖容没像上次那般犹犹豫豫,看到奉药之后,她二话未说,扑到跟前便规规矩矩地拜了一拜,心中甚明,自己确实不是来学玄力的,她最重要的目的是来学药,为父亲医伤。
“乖,乖。”
没想到几日不见,靖容变得如此乖巧,奉药心中欢喜,他还以为收这个关门弟子是个性情古怪的孩子呢,没想到是个温顺的,这正好,到时侯自己传授学业时,倒也好教。
奉药带着靖容往学院大门而入,可是还没走到一半,黑袍老者再次挡住去路,这一次黑袍老者说话了,只是却是对着奉药,“即使入冰玄学院不是为了召唤师,也需过我这一关。奉药,这位靖容姑娘虽是你的弟子,但若是玄力太弱的话,本院亦是不收的。”
奉药面色一紧,沉吟了下。
他抚着鼻子,面带不悦,手中白袍一挥突然哼道,“我想收便收,与你何关!不高兴的话,我们去见院长!”
说着便要拉着黑袍老者走,哪知黑袍老者身形动也未动,这时候便见从他身上如闪电一般漆出一层墨赤色,犹如一层光蕴,慢慢出现,尔后瞬间朝奉药弹去!
靖容没料到黑袍老者会暗算奉药,眼看着那层墨赤色的光蕴朝奉药袭来,靖容暗道坏了。
玄力从紫级是为最低,直到赤级是为最高阶,而黑袍老者却是墨赤色,早已经冲出了赤级之阶,已在另一个层次上。
而牵住靖容手的奉药,靖容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没有半分玄力,若是被黑袍老者得逞,奉药不死必得重伤!
没想到这个玄冰学院会是这样的残酷,连没有玄力的人也要伤害。
顾不得多想,靖容旋身接过黑袍老者的大掌,炙热的精神力以一种排山倒海之势,朝那墨赤色玄力压去!
一缕缕犹如罗网般的精芒,撼天摧地奔赴而去。
两人所在的空间,犹如挥洒着光速般,无尽的气流在这里凝聚又飞速掠开。
一瞬间靖容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黑袍老者的击来之势上,而相应的她却觉得黑袍老者的玄力犹如一张巨大的网从头顶朝她罩来,将她困在中央。
“可恶啊!”
靖容暗骂一声,她的精神力从来没遇上过敌手,对方是罗网,她精神力的罗网只会比对方织得更密更紧!
空间中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神魔之手,硬生生撕裂空气!
靖容湛眸微沉,小脸隐露不悦,突然暴喝一声,竭力反击!
只觉得虚空中张开一道道枝丫,看似脆弱却犹如一根根小刃片,整个朝虚空中爆来的黑网割去。
煞时间,靖容只觉得天地开阔,被黑袍老者罩在头顶的阴暗除去,她蓦地睁开眼,一把抓住奉药,纵身朝后暴退而去!
这一招,靖容没能羸了黑袍老者,但是她绝不会让奉药受到对方的伤害。
周围响起一片低嘘声,只看到黑袍老者从来面无表情的脸,渐渐地似裂开了道缝隙一般,僵硬诡冷,直勾勾地朝靖容看来。
靖容紧握着的手,这时候反抓回来,奉药捏着她的小手,笑吟吟地,一反刚才与黑袍反目时的横眉竖眼,他现在那双眼中竟带着掩不住的欣赏之色。
看他这副样子,靖容直皱眉头,觉得这个奉药怎么有点傻气,他刚才可是差点被黑袍给杀掉!
终于那负责记录的中年师父朝靖容一指,厉声嗤道,“靖容,你竟然敢与思博师尊动手,真是无法无天!”
“是他先动的手。”
靖容看了下毫发无伤的黑袍老者,低头又看看自己,感觉到袖口之中的圆小球不停地滚来滚去,靖容暗暗心凛,若非刚才圆小球相助,出现那些小枝丫,她必得被黑袍老者给碾成粉末,只要一想到刚才那黑色的大网,靖容就觉得莫名的惊慌,连她的精神力都罩不住,可见这个黑袍老者果真是有两下子的。
与中年师父所不同的是,门口那些排队等候的学子们,个个以惊世骇俗的目光看着靖容,刚才的那一些不屑和鄙夷都变成了此时的好奇与崇拜,而那灰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看到这一切后,则是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点着头,“不愧是奉药师父的关门弟子,果真不是等闲之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