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见我过来,纷纷向我行礼,脸上却都带着惊疑的神色。看样子都被杨少临吩咐过不能告诉我有刺客一事,所以见我过来,多半都有些吓呆。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发现杨少临的痕迹,想来他不在这里。而且侍卫们已经将这里清洗的差不多,打斗的痕迹洗去大半,已经看不出什么来。
再次对着那些侍卫的尸体悼念一番,转身要走,却忽然看见九月愣愣地看着那些尸体,眼神呆滞,却又带着极致的恐惧。
“九月,你怎么啦?”我以为她被吓到,慌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九月不要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
九月的手,一直都在发抖。
九月瞬间如同僵尸一般,小小的脑袋极为僵硬的转过来,小鹿般纯洁的眼神里无波无澜,却又带着极致的惧色,呆呆的看着我。
“怎么啦?”本来在一旁查看尸体的陆馨也走过来,看着九月的样子,脸色有些变了变,“她的样子有些奇怪。”
我也发觉了九月的不对劲,慌忙唤她的名字,“九月?你怎么啦?不要吓我。”
九月像是才回过神来,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翻手猛然在我手上抓了一把,我吃痛,不觉便将她的手放开来。
九月趁机转身就跑,如同受了啥刺激一般,跑得相当的快。
我尚未反应,陆馨掠身上前,抬手往九月的后脑一劈,九月软软地倒在她的怀里。
我慌忙上前,将九月搂到自己怀里。我知道陆馨下手很准,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查看九月后脑的伤痕。只是很忧心九月为什么忽然变化这么大。
就算是被尸体刺激到,这反映也太反常了一点。而且,九月不可能会伤害我。
这其中。必定有其他的缘故。
“月回,你的手没事吧!”陆馨关切的看着我问道。
“应该没事。”我边说边将被划伤的左手拿出来,一看就愣住了。白皙的手背上四个清晰长长的手指印。已经浮肿起来,如同四座小小的山丘。上面还在渗着红色的血丝。
一看到伤口,本来不是很痛的伤口,忽然变得疼痛无比。
“赶紧回去上药。”陆馨没好气的白我一眼,将九月又楼了回去。
玉栀园内,陆馨小心的将九月安放在床上,我找出药箱,坐在桌旁笨拙的清洗着伤口。//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陆馨见状。坐过来帮我清洗了一番,麻利的上了药,伤口处的疼痛才稍微减轻了一些。
我还在欣赏陆馨包扎的好不好看,杨少临忽然一阵风一般卷了进来,“月回,你受伤了吗?哪里受伤了?”
这些侍卫,报信的速度倒是快。
我看着气喘吁吁的杨少临,将左手伸出去给他看,“没事,已经弄好了。”
杨少临这才放下心来。冲到桌边倒了杯茶,狼狈的一饮而尽,“那我走了。”
说完,有想要一阵旋风般卷走。
还好我眼明手快。扯住了他的衣服。“昨晚发生的事干嘛不告诉我?”
“我这不是不想烦你不是。”杨少临媚笑了一下,眼里眉梢依然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你该去休息了。”我看着他的神色,淡淡此说道。
杨少临夸张的叹了口气,“好忙,没有空休息。”
“那也要保重身体。”知他现在真的很忙,也没有副城主帮忙分担事务,我也叹了口气。
“昨晚,卓鹤也被杀了。”顿了顿,杨少临沉着声音开口。“无夜楼一把火烧毁了自己的在东沂城的分舵,殃及了周遭的无数民居,虽然人都逃了出来,可是损失惨重。”
比起后一个消息,我更加在乎卓鹤的事情。
脑袋一震,嗡嗡直响,心头划过压抑的感觉,如同被利器划着心脏,很是难受。
卓鹤那年轻的脸闪过我的脑海,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勉强定了定心绪,脑海瞬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卓鹤本是被人陷害才入狱,我本要为他洗刷冤屈,却因副城主叛变一事被搁置下来,如今突然被人杀害,是为何?
经历了‘罪狱’的事情,本来油嘴滑舌的卓鹤变成了一个本分的人,从‘罪狱’里出来也没有做过讨人厌的事情。无故被杀,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能说明凶手是冲着我而来。
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弄得我的脑袋发昏。
“这些事情都交给哥,你身体还没有好,乖乖休息。”看了看纱幔后的九月,丢下这句话,杨少临闪出门去,消失不见。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陆馨,依然觉得四处都是昏暗。
这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的人,真是可恨。
要是哪天被我查出来,直接将她剁碎了喂狗。设计陷害我的人也就罢了,居然杀害这么多人,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到底会是谁?
还没有想通透,床上的九月忽然再次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刺破了我与陆馨的耳膜。
我边捂住耳朵边像床边走去,陆馨也跟在后面。
“九月,你怎么啦?”因为九月凄厉的尖叫声未停,我不得不提高声音吼道。
陆馨伸出手将九月推了推,九月依然没有反应。
“看来像是做噩梦了。”陆馨凑近我耳边说着。
我禁不住的心疼起九月来,究竟在做什么噩梦,才会发出如此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松开捂着耳朵的手,运气抵抗着刺耳的尖叫声,握住九月的手,边不停的呼唤,“九月,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如此安慰一番,九月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尖叫声也渐渐地低弱下去。
然而她的眼角,却滑出泪水来,一滴滴差点流成河。
认识九月这些日子,我从来未见她哭过,即使知道李墨白不在的时候,都没有见她流过眼泪,却忽然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什么?
我看了看陆馨,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不动的九月,心里猜想难道九月的身上,也有着凄惨的过去吗?
李墨白未曾跟我说过九月的事情,别说对于九月的身世,就连她的真实年龄,我都不曾知晓。
九月一直在我身后给予我安慰与鼓励,我却不曾关心过她分毫。想至此,我懊恼的咬紧下唇。
“她醒了。”半晌,陆馨忽然轻声地开口。
我从自责里醒过来,抬眼去看九月,果然见她的睫毛眨了眨,睁开了眼睛。
我勉强自己笑了笑,依然握着九月的手,“九月,好些了吗?”
九月的眼神迷蒙了一瞬,才渐渐清明起来,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了我左手上的伤痕,皱了皱眉头,似乎回想了起什么,满含歉意的开口,“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不痛的,你看看。”见她对不起个没完,我慌忙抬起左手挥了挥再晃了晃,尽管心里痛得发毛面上却依然微笑着,“真的不碍事,不怪你。是我不该带你去那牢狱,你不要自责。”
九月沉默了,本已经止住的泪水,继续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流泪的原因,所以无从安慰,只得温柔的抬起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嘴角挂着鼓励的笑容,温和的看着她。
九月哭了一会,眼眶通红的看着我,梗咽着开口,“小姐,我想起了我的爹娘。”
九月的爹娘?应该是不在了吧!“梦到他们了吗?”
“嗯。”九月乖巧的点头。
我看了看陆馨,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要是让九月坦白自己的一切,或许她心头的伤口,又要被挖开来。
如果伤口被挖开,要多久才会愈合呢?
陆馨接到我的信号,会意的开口,“我也经常梦到我娘,梦见她总是温柔的对着我笑,把好吃的让给我。”
“你娘她也不在了吗?”九月怯怯地开口问。
“很早以前就不在了。”陆馨叹息一般,轻声地开口。
“我娘,也不在了。”经她们一说,我才记起,我那个与我长相几乎相似的娘亲,也不已经不在世上。
我们三人,竟然都是幼年丧母!九月既然已经跟在李墨白身边十几年,必定也是幼年丧母罢!
“我的爹娘,都已经不在了。”九月神色恍惚,神色哀伤。
“你还有我。”不忍见到九月这般伤心的神色,我慌忙打断她的话,“你还有我。”
“嗯。”九月见我急切的神色,点了点头,“时候不早,我去给你做午饭。”
说着就要起来,我慌忙伸手按住她,“没有关系,反正厨房也会做,让他们给我们做一份就好,你好好休息。”
“你收了汗,才刚好一点,也该回去休息!”陆馨看着我,无奈道。
“那我跟九月一起睡。”我兴致勃勃的开口,根本就不待九月反对,脱掉鞋子就和衣钻进被子里。
九月吓了一大跳,想要反对已经来不及,只好往里面躺了躺,让出一大半的位置给我。
我对着她笑了笑,伸过手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感觉她一抖想要躲闪,却感觉到我手上包扎的绸布,意识到我的伤口,没有再反抗,我偏头对她笑笑,微微用力的握住她的。
九月的脸,瞬间便红了。
而窗外,听闻这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再次急匆匆赶来的粉色身影露出舒心的笑容,掠身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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